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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春by余行行霍承宇谢文远小说在线阅读

  • 时间:2023-03-27 17:19
  • 为您推荐优质好看的小说《惊春》,由作者余行行倾情打造的小说正推荐中,围绕主角霍承宇谢文远讲述故事的惊春小说主要内容是:原本以为一个人带孩子也是可以的,但现在却不想要一个人带了。热议:遇见你了。
  • 惊春小说

    推荐指数:8分

    惊春

  • 惊春by余行行霍承宇谢文远小说在线阅读

    霍允宁重新开始上课,谢文远也就不必时时在家里陪着他,而是跟着霍承宇一起去了铺子里,最近霍承宇的生意格外的忙,据说都是他家那位二叔的手笔。

    谢文远沏好茶,端了一杯放在霍承宇的手边,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看他忙碌。

    霍承宇恰巧盘完了一本账册,看向他笑了笑:

    “是不是在这太无聊了?”

    “没有。”

    谢文远摇摇头,接着说:

    “我在家里也是无事可做,虽然不会别的,能在这里帮你打打下手也好。”

    霍承宇听了他的话,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拉着他的手让他坐到自己身边。

    “那不如再帮夫君一个忙,你来把这些货据单子拿去誊抄成一式两份,肯定没问题的,对不对?”

    谢文远很乐意能为他做些什么,他这段时间已经识字识得差不多了,之前在家里的空闲时间也都只用来陪伴霍允宁,现在还是他第一次做点“正经事”。

    霍承宇看着专心致志誊抄的谢文远,不由得也笑了笑。

    两个人一个誊抄,一个盘账,安安静静的便度过了大半个时辰。

    谢文远本来只需要照葫芦画瓢的抄写就好,可写着写着,却又觉得手里的单子不对劲。

    和账册里前两个月的记录相比,霍承宇手下的各个铺子营收都有了很大程度的缩水,照理来说会有很多旧货的积压,可霍承宇不仅没有减少购入,反而比以前买入更多的货存,同时以更低廉接近无利润的方式抛售,这让他很不解。

    “小远,出了什么问题吗?”

    霍承宇的余光里,他已经皱着眉头看着单子看了有一会儿了。

    谢文远一面相信霍承宇肯定比自己有远见,一面又实在想不明白,终于还是把这个疑问问了出来。

    霍承宇听了他的话倒是很欣慰的样子,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引导着他思考。

    “夫人不妨猜猜,我为什么会这么做?”

    谢文远对比了下这几个月的客源,不太自信地问道:

    “是因为客人少了,所以才低价抛售。”

    “那我抛售之后,客源变化如何?”

    “有些增长,但是不多。”

    霍承宇追问:

    “既然我已经卖的这么便宜了,如果你是客人,那在什么情况下才会不来我这里买东西呢?”

    谢文远抿着嘴巴想了想,说:

    “夫君的货物从不偷工减料,如果不是质量问题,那就是……有人卖的比夫君更便宜。”

    “没错。”

    霍承宇打了个响指,肯定了他的说法。

    “可谁会做这么亏本的生意呢?”

    谢文远有点想不明白。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叩了两声,进来了一个看上去神神秘秘的伙计,他先是问了好,随后走到霍承宇身边窃窃私语了一番。

    耳语过后,霍承宇点了点头,伙计便退了出去。

    他看谢文远还疑惑在刚才的问题里,将自己的计划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霍延君低价挤兑其他商户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不少散户无力支撑关门大吉,按说这样的恶意竞争是会有官府出面处理的,可知州收了他二叔的贿赂,对此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他以同样压低价格的方式同霍延君抢生意,每一天的经营都和烧钱无异,霍延君的家底本不比他厚实,却也同样撑了这么久。

    在此之前,霍承宇只是猜测他利用漕运做了些什么,知道刚刚的伙计报信,他才终于确定下来。

    霍延君的确是钻了漕运的空子,而他做的竟然是贩卖私盐的勾当。

    依据当朝律法,咸盐统归朝廷部门把控,凡售私盐者,轻则流放,重则问斩。

    看霍延君如今这挥金如土的架势,只怕是已经在其中谋得了不菲的私利。

    听了这话,谢文远无不担忧。

    “那如今该怎么办才好?”

    霍承宇揉了揉他的头发,自信道:

    “放心,一切都在我计划之中。”

    毕竟他可是生意人,走南闯北,总要结交些朝廷里的朋友才好提前知道风向。

    官府。

    “大人,之前不是说好了事成之后五五分账,如今你骤然停了我漕运的生意,这叫我名下其他的产业可怎么维持?”

    “霍老板,不日按察使可就要来了,你做的可都是掉脑袋的生意,总不能让我陪你要钱不要命吧。”

    比起眉头紧蹙的霍延君,知州显得悠闲不少,他慢悠悠地品了口茶,将不小心喝到嘴里的茶叶‘噗’的侧脸吐在一边。

    “我现在只差最后一步,这样一来,岂非前功尽弃,白白损耗了家产?”

    “嗐,急什么,等按察使走了,漕运的便利我自然还会给你。”

    “可是……”

    “行了,本官累了,霍老板还是回去休息吧。”

    知州已然冷下了脸,霍延君即便心里再不满,他一个商人也不能违背了当官的意思,只好悻悻离开。

    如今他的铺子压价全靠贩卖私盐的暴利填账,现在正是最胶着的时候,资金一断,那之前花的银子可就真像流水一般再也回不来了,霍承宇时刻都在盯着他,说不定会被那小子反压一头。

    他出了官府,深吸了一口气,先忍过这些天,如果霍承宇当真反扑不肯给他留出活路,那就不能怪他心狠手辣了。

    “阿嚏!”

    “阿嚏!”

    还在忙着的霍承宇忽然连打两个喷嚏。

    谢文远听见这动静,立刻把手放在他的额头试探温度。

    “怎么忽然打喷嚏,是不是着凉了?”

    “说不定是我二叔又在哪咒我呢。”

    霍承宇把他放在自己额头上的手牵到胸口前。

    “你夫君强壮着呢,没这么容易生病,不信你摸摸我这肌肉。”

    谢文远手下的触感鼓囊囊的,他顺势轻推了霍承宇一把。

    “不害臊。”

    谢文远陪着霍承宇一直忙到了太阳落山,两人坐在马车里慢悠悠地往家里走。

    低头低了一天,霍承宇的脖子都酸疼了起来,刚忍不住左右活动了两下,谢文远的手就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夫君是不是肩颈不舒服了,我来帮你揉一揉。”

    说着,他的手略略带上了点力道,在霍承宇的肩膀处揉捏着。

    霍承宇的眼睛都眯了起来,舒服的喟叹一声: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

    谢文远早习惯他不正经,轻笑了一声没有理他。

    马车里的气氛惬意恬淡,一路上只能听见车轮碾过青石板路的声响,霍承宇几乎要昏昏欲睡。

    就在这时,一阵嘈杂喧闹打破了这份安宁。

    外面像是有一伙人在斗殴,污言秽语,不堪入耳,谢文远只听了两句就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他想掀开帘子看看外面,被霍承宇拦住了手。

    “这种事就别碍你的眼了。”

    说着,霍承宇自己向外头张望了两眼。

    原来他们两人现在正路过烟柳巷外,这里一整条街尽是妓院、赌坊、当铺一类的地方,鱼龙混杂,偶尔有些聚众斗殴的情况也实属正常。

    不过今天的主角可是他们的老熟人了。

    张文彬还是那副臃肿模样,脸上披青带紫的挂着彩,一看就是被好好教训了一番。

    而教训他的正是赌坊的打手们,这些人一面秽语咒骂,一面威胁他尽早还钱,张文彬哪有当初耀武扬威的样子,被打得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求饶。

    “夫君,外面怎么了?”

    谢文远声音一出,霍承宇立刻收回目光,把帘子遮的严严实实,说道:

    “没什么,脏东西罢了。”

    说罢,他又催了车夫再快些,车夫依令行事,不过片刻就听不到吵闹的声音了。

    像是怕谢文远再问,霍承宇干脆躺下,把头枕在了他的腿上。

    “好夫人,再帮我揉一揉吧。”

    霍承宇一脸倦容,谢文远哪还有心思管外头的事,手指按压在他的太阳穴上,轻柔地按了起来。

    再说张文彬那头——

    张文彬挨了打,一瘸一拐地走在回家路上,嘴里还不干不净,一会儿骂赌坊的人狗眼看人低,一会儿骂最近的手气实在晦气。

    他是从在茶馆里得了茶馆老板打赏的十两银子那天才开始赌博的。

    那日他得了意外之财,刚出茶馆就被路边的一个小摊子吸引住。

    小摊子旁边围满了人看热闹,张文彬挤了进去,发现不过是在赌些牌九色子之类的小玩意儿,可是神就神在,坐在左手位的年轻人逢赌必赢,一连十余场下来,竟是一场都没有输过。

    看着看着,这个年轻人似乎是想玩票大的,把身上的钱都压上还不够,甚至向这些围观的人借起钱来,并承诺还钱的时候多加五两银子。

    张文彬看他手法厉害,首当其冲地借钱给他,最后果然让他白得了五两银子。

    他喜不自胜,感叹今日的财运实在是不错。

    而那个年轻人还完钱之后没有急着离开,反而和张文彬攀谈起来。

    “小公子,这点儿银子就乐成这样了,可太没见识了吧,要不要让哥哥我带你去好地方玩一玩?”

    张文彬听了这话,眼睛都亮了起来。

    “此话当真?”

    年轻人耸耸肩,说道:

    “你那是没看见我在赌坊里大杀四方的时候,现在也就是随便玩玩罢了,你刚刚既然肯借给我银子,我也愿意带你去赌坊玩一圈。”

    张文彬一听赌坊便有些犹豫。

    年轻人以退为进道:

    “嗐,信不过我就算了,我自个儿去赢钱就是。”

    眼看着年轻人越走越远,又回想他刚才稳赢的样子,张文彬终于还是狠了狠心跟了上去。

    到了赌坊,张文斌才知道他确实厉害,一整天下来,年轻人赌什么他便跟着压什么,等到了傍晚,手里的本钱翻了七八番还不止,暴利面前,张文彬一下子就昏了头。

    可那天过后他就再也没见过那个年轻人了,他扛不住诱惑,不肯见好就收,干脆自己也在里头赌了起来。

    起初能赢个十之八九,过段时间便只能赢个十之三四,再后来赢到手的钱还不够添他赌出去的亏空。

    他已经赌红眼了,直到现在反倒在赌坊赊了一大笔欠账,又数日未还,这才被赌坊的打手们压着一顿好打。

    张老汉把钱看得比什么都重,张文彬现在连回家都不敢,心里又想着赌钱回本的事,几个念头在他的脑子里来回打转,终于还是下定了主意。

    他有个家庭不错的同窗,只要跟他借点银子做本钱,自己一定能翻盘!

    张文彬想到什么便是什么,立刻就去借了银子,还承诺加上高息的利钱,银两一到手,立刻头也不回地再次跑进了赌场。

    夜已经深了,赌坊里还热闹的沸反盈天。

    张文彬揣着银子跌跌撞撞跑进来,一股脑把手里的钱压在了赌桌上,他眼中布满赤红的血丝,像是已经疯魔了一般。

    “这些,我全都压上!”

    周围的赌徒也都如张文彬一样躁动,无数双眼睛盯着骰盅,那里头不光是骰子,更关乎他们的身家性命。

    骰盅最终被揭开,有的人欢呼,有的人叫骂。

    而张文彬面如死灰地瘫坐在地。

    完了,全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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