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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先生全文免费阅读

  • 时间:2022-02-18 15:40
  • 为您推荐好看的小说《那个先生》,那个先生是一本正火热连载的小说,由作者一时秋生所著的小说围绕许识年两位主角开展故事:和先生所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会记得,而对他的爱这么多年都没有任何变化。热门评价:一直爱他。
  • 那个先生小说

    推荐指数:8分

    那个先生

  • 那个先生全文免费阅读

    我与我的先生打我记事起就相识了。我的先生,名叫许识年。

    我家与我的先生的家隔着一条巷道,我俩家是斜对门关系。那个时候,邻里关系不像现在这么淡。一条巷的人,亲的像一家子。

    我和我的先生,从我俩穿开裆裤的时候就抱伙混在一起了。

    在我们还没到上学年纪的时候,有时候我窜他家里蹭饭,有时候他来我家搭个伙。当然,还是我去他家白吃白喝的时候多。可能,我比较不害臊。

    等到大一点的时候,也就是小学一二年级吧,我就更加跳脱了。

    巷口的孙伯家栽了一棵枇杷树,枇杷树长得很高大,趴墙头上不进院儿就能摘到。我眼馋了很久,有一年,快到夏天的时候,枇杷熟了,我就拉着他悄咪咪来到了孙伯家墙下。先生不情不愿的,叫我不能这样做,可我是个不听话的,让他在下边儿放风,一个人爬上了墙头去摘枇杷。

    等我拍拍裤子上的灰,打算从墙头跳下来的时候,他负气地向前走,我怎么喊他都不理我,我把用衣服兜着的枇杷分了一大半出来给他,他也不接,兀自往前走。

    等到快到我家的时候,他终于扭头过来和我说了话。说这是不对的,这算偷,不能再这样了。我没敢吭声,点了点头。就在我以为这件事儿可以翻篇儿的时候,我又去爬了一次墙。

    没有其他,就是那黄澄澄的枇杷果真是诱人的很。

    我比我的先生早放学,其实也不是,放学是一样的,只不过他还得在教室里补一节小课。他从小就优秀,爱钻书。

    我放学路过巷口,我仿佛看见枇杷们在向我招手,我在墙下踌躇着。

    然后,我就眼珠子四处转了转,把书包往地上一搁,又爬上了那个墙头。

    等我准备下来的时候,识年刚好进巷口,我看见了他,他看见了我,也不知道他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了课。

    我们俩就这样干瞪着眼。

    先生他生气了,他拿我没有办法,所以他向我的母亲告了我的罪状。

    我的母亲提着我,拿着钱,去让我给巷口的孙伯道歉。

    而后我的父母把我说教了一通,我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因为这件事,顽劣的我总算消停了一点。

    但我还是不肯低头去找许识年。他来找过我,但我没有理他。

    然后我们就开始了冷战。

    这是我俩之间第一次闹别扭。

    原本是每天清晨我们一起去学校的,但是因为这件事,我那几天吃了早饭就背着书包一个人忙着走了。毕竟在以往,我在家没有磨蹭到七点半是不会出门的,还得许先生他站在我家门口催着。

    那几天我就像个大忙人,忙着躲许识年。一个人急匆匆上学,急匆匆放学赶回家。

    急匆匆上学是因为怕他追上我,急匆匆回家是因为怕他又像上次那么早下课。

    直到许识年用他攒了一个星期的零花钱给我买了我梦寐以求的陀螺。

    他把陀螺送到我手上的时候,我高兴坏了,但我没有收。

    就这样,我俩又和好如初。

    事后想想,这确实不像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做出来的事儿我也因为自己的矫情别扭,小肚鸡肠,鄙夷了自己很久。

    再大一点的时候,识年就经常泡在书里了。

    他也成了大家口里别人家的孩子。

    而我依旧贪玩儿,不过我也没有经常去打扰他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要忙的事。

    我们还是一起去上学。那时候是初中,上早课时间比小学早一点钟。有时候没来得及吃早餐,两个人就到巷道外的一个街角买副烧饼油条啃。

    周末的时候,有时我会劝他先放放手里的书,拉着他陪我去河边摸田螺。

    我们居住的那条巷子没有多长,走一会儿就可以走到头,上个坡就可以看见一个大草坪。从草坪那边下去,就可以看见河。那个时候,那里还设着渡口。

    我经常摸田螺的地儿顺着渡口往上走个三百米左右就能看见。

    一个浅滩,把小部分河水和大河隔开,里面像个小池塘。浅滩没有封死,里面的水也是活水。

    我就经常挽起裤脚,蹬掉鞋在那里面摸田螺。

    先生他读书比我在行,可论起这门子事儿,他比不上我。

    在我摸了快小半个篓子的田螺的时候,他才差不多摸了一捧。回回都是这样,我就经常拿这事取笑他,因为其他的事,我找不出他的缺点。

    摸田螺都是挑的好天气来的。一篓子装满之后,我们就坐在被太阳晒得有些发烫的鹅卵石堆上头,有一会儿没一会儿地说着话,踢着脚下的石头。

    踢着踢着就会开始物色扁平的鹅卵石,开始打水漂,看谁打的远。

    初中开始,脑瓜子里装的事儿也多了,每次去河边,听着河水奔流的声音,可以让人放松一整天。

    我也会难得夜晚敲敲许识年的窗户,拖着他去巷口听花鼓戏。

    那一般是夏夜。

    那个时候经济水平还没有上来,在天色暗淡下来之后并没有灯火通明,所以星星占据了高地,在如墨的空中一堂一堂地亮着。

    这种机会也不能经常碰的到,只有赶的巧,唱戏的班社在这里歇个脚,才能免费听一场戏。

    听戏的大部分是老人家,一条条凳,上面坐两三个人,看台上的人唱着。

    巷口是最凉快的,不担心会热,时不时会有阵夜风灌来。

    花鼓戏重小调善歌舞,比较轻快、活泼。

    所以说,我之所以成为一位花鼓戏表演者,很大的原因是因为我从小就喜欢它。

    小唢呐和锣鼓的伴奏很是清新明快。像是夏夜巷尾后面大草坪上浮跃的萤火虫。

    我第一次意识到死亡,是在初二那年。

    巷里的李阿婆去了。李阿婆的家,就是我家往上数第三户。

    那是一天深夜,一阵鞭炮声把我从梦里拉了出来,我迷迷糊糊坐起来。过了一阵儿,客厅的灯亮了,通向一楼的楼道灯也亮了,我听见了父母的说话声和脚步声。他们“哒哒哒”下了楼。

    第二天一早,我就听见他们说,李阿婆去了。

    我知道“去了”是什么意思,呆了一下。

    我像往常一样和许识年去上学。

    路过李阿婆家的时候,我停下了脚步,朝里望了望。

    灵堂已经装饰好了,大门上贴了三张惨白的纸,依次写着“當大事”,门框上也绑好了柏树枝。

    李阿婆的照片摆在小桌上,白烛的火苗悠悠地跳着。

    李阿婆的子孙们都已经披上了孝布,他们神情木木的,是哭完过后那种疲惫的状态。

    我也是从那个时候才知道,现实中与电视中不一样,现实中亲人去世,家属并不会像电视里播放的那样哭个几天几夜。他们只是在那种巨大的悲痛冲击下哭一阵子,在那之后,他们会马上把自己从悲伤的漩涡里暂时拖出来,他们不能任由自己发泄,把自己折腾的筋疲力竭,对他们来说,他们还需要攒足精力,去操办后事,让亲人走得安详。

    不知道是不是香火和纸灰的气味太浓,我胸口有点发闷,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上不去,也下不来。

    我和许识年说,“李阿婆前几天还坐在屋前晒太阳。”

    我俩都一言不发。

    走了一段路之后,许识年开口说,“人去了,就一会儿的功夫。”

    白事会请班社来搭台唱花鼓戏。

    我拉来许识年一起看戏,我却怎么也看不进。

    可能是灵堂里和尚的木鱼声和念经声太碎。

    我转过头去看灵堂里的状况。

    和尚坐在堂上敲着木鱼超度,孝子孝孙坐在下面,垂着头。

    望过去,一片白,是孝布的颜色。

    李阿婆出葬那天是周末,我和许识年没有去上学。

    李阿婆的大女儿趴在那个黑匣子上面哭的撕心裂肺。

    唢呐和锣鼓在前面开路,对,还有鞭炮。

    抬棺的壮汉向前四步,又往后退三步,他们就按这样的节奏踏着。

    到了墓山脚下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子孙里的哭声越来越大。

    我没有上山。

    我站在马路边,风过竹林萧萧,我眼睛的焦距一点一点的发散。

    我在想。

    我在想,有一天,我的亲人也会躺进那个黑匣子里;有一天,我也会躺进那个黑匣子里;有一天……

    身边的许识年叫了一声我,我把这些不吉利的想法,又摁进了脑子深处。

    后来,许识年进了师范,我去了戏剧学院。

    承蒙老师抬爱,毕业后的我去了省艺术剧院表演。

    那个时候,许先生的学业还未结束,他在得空的下午回提着小火煨的雪梨茶来看我,有时候在后台,有时候在台下。

    我在台上唱着戏,他在台下看着。

    在许先生他学业完成的时候,偶然的一次机会,让我可以进入国家级剧院。

    先生真的成了先生,他成了大学教授。我们,也各自忙了起来。

    我接的第一批学生常在许先生来看我离开后打趣到,是该叫许先生师公还是师娘。

    我把事儿说给先生他听,他笑了笑,问我,“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两只手转了转杯子,扭头看向正在看书的他。

    “我说,叫许先生。”

    尽管日子过得再繁忙,我们都尽可能地抽时间陪在对方身边。

    哪怕只是一边窝在黄昏的影子里一边读书看报都是幸福的。

    我们努力吧生活过得安稳浪漫,过得像自己想象中的样子。

    我们会在吃完晚饭后,忽略车水马龙的一片喧嚣,在湖边慢慢地散着步。

    我们会向彼此说起一天各自遇到的有趣的人或事。

    他偶尔会在下班的途中给嘴馋的我捎一点点,就是一点点酸笋片。

    我偶尔回家回的早,会煨一些暖暖的热牛奶。在他回家的时候,我会拿下他的公文包,挂在门边的支架上,递上热乎的牛奶。

    日子像是墙上的挂钟,有条不紊且安静地运行着。

    突如其来的转折发生在那一年。

    那一年,我的父母先后去世。

    父亲走后没几个月,母亲也去了。

    我坐在老家是门槛上,痴痴地望着眼前的路,这是母亲最后一程经过的路,我的眼睛微微发涩。

    先生他握着我的手,陪着我坐了一下午。

    起身的时候,我腿有点麻,踉跄了一下,先生他连忙扶住了我。

    回程的路上,我一句话都没说。等到了我们自己家的时候,我问他。

    我问他,我们两个,谁会先走啊。我是笑着问的,但我知道,这个笑,比哭还要丑。

    他没有说话。

    我的情绪在那一瞬间就绝了堤。这些日子里所有的悲伤,痛苦,都一股脑儿的从这个问题撕开的口子往外涌。它们像是咆哮着出笼的野兽,关不住。也像是泛滥的洪水,发了灾。

    从那个时候,我更加珍惜和先生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

    再后来,我们都退休了。

    我和他的双鬓也开始渐渐泛白。

    我们读报的时候,也需要戴上老花镜了。

    但这并没有太大影响。

    他还是会在清晨的时候早起,去铺子里买上两份炖的浓稠的皮蛋瘦肉粥,再回头叫我起床。

    我们还是会在吃完早饭过后拎着笼子去公园遛鸟。

    我们还是惯常一个月去两次剧院听戏。

    还是会窝在黄昏的影子里读书看报。

    我也会定期给餐桌上换一束新鲜的满天星。在饭桌上和他聊聊今日的菜价。

    不过,彼此的渐渐佝偻,都不停的在向我们暗示。

    说,我们已经老了。

    先生走了,他走在了我前头,走在了这个深秋。

    在殡仪馆,我看着他睡着的样子。又想起了我们之前的零零碎碎。

    那个和我相伴了快一生的先生,

    他把我丢下了。

    梧桐叶打着旋儿落了下来,风一点一点地钻进我的大衣里,剥夺我身上的温度。

    我撑着拐杖,俯下身去,抚了抚墓碑。起来的时候,身后的学生连忙搀着我。

    我站在风里,我说给他听。

    我永远爱你,我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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