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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罪(如何不相离)

佛罪(如何不相离)

    佛罪(如何不相离)

  • 作者:藤萍分类:古代主角:沈旃檀/任怀苏 沈孤光来源:火星小说时间:2025-08-25 17:10
  • 见作入!藤萍小说《佛罪(如何不相离)》:陆孤光非人非鬼,一生都在你死我活中挣扎,遇神弑神、遇鬼杀鬼。直到遇见心怀苍生的虔诚和尚任怀苏,人生才被改写。任怀苏为阻灭世天兆,要娶位列恶人榜的她,陆孤光疑其有私心,提三个苛刻条件。任怀苏履约时对她悉心照料,让她暗生情愫,即便知晓他是尸魅仍愿出嫁,可新婚夜等来的不是合卺酒,而是他的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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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陆孤光睁开眼睛时,看见的就是任怀苏那张脸。

他正在用沾湿的汗巾为她擦拭额头,那专注而关切的眼神让她呆了一呆。她坐起身来,摸了摸胸口的血流霞——还在。她的目光往任怀苏胸口看去——他胸口挂的那枚形似怪鸟的玉佩不见了。

“发生了什么事?”她冷冷地问。

任怀苏还在擦拭她的脸:“你昏倒了。”

“究竟是什么东西……”她的身体素质远胜常人,能把她炸得昏迷不醒,那东西一定不寻常。

“是醉皇珠。”他指了指自己胸口,“它可能是因为抵不住血流霞的妖气而爆裂,它里面充满佛门圣气,所以误伤了你。”

他的表情还是那么平淡无波,她盯着他端详了一会,感觉他似乎与之前有些不同,但一时间却看不出究竟哪里不同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恍然——这人的头发变黑了些。

一夜过去,他的白发却少了些,这是否与醉皇珠爆裂有关?她一边思索一边抬头,惊奇地发现自己居然是半躺在一间扎好的茅草屋里,这屋子屋身用青翠的树枝扎成,屋顶也是用树枝折成相当的长度一支一支地以藤蔓绑住。虽然不是什么精巧绝伦的东西,却也是一间能遮挡大部分阳光的屋子了。

这是他昨夜做的?她眨了眨眼睛:“你怎会在半夜弄了个草屋?”

“姑娘受圣气侵蚀,白日阳光甚烈,只怕油伞也难以抵挡光线之伤。”从他的眼神看来,一夜不睡扎这个草屋并不算什么,他在救一个“苍生”,即使这个苍生其实是个半人半鬼的妖物,在他心中也和一头野猪、一只野兔一样。她莫名地就怒了起来:“要是昨夜你的醉皇珠炸晕的是一只野狗,你也会为它扎个狗窝了?”

任怀苏显然不知她为何要发怒,却是点了点头。

很好,她在心里给他记下一笔。白天她的鬼扇不能使用,等夜里再见真章。

草屋外有阳光,她不能出去,在门口左顾右盼,发现外面是个小树林,也许是人迹罕至的缘故,树木都长得很高,有些树干上还生着几朵蘑菇,看起来煞是可爱。她瞧了几眼,恶念又起,指着那几朵蘑菇:“喂,帮我把蘑菇采下来。”

任怀苏用手去折,柔嫩的蘑菇在他指间折断,那蘑菇雪白娇小,菌盖上聚着几点凝露状的水珠,凑近后还能嗅到一股淡雅的芳香。他捧着几支雪白如玉的蘑菇回来:“这是雪凝芝,是一种很罕见的……”他还没说完,她跳起来夺过他手里的雪凝芝,丢在地上后一脚踩烂。任怀苏眉头微蹙,却没说什么。他本来要说的后半句是:雪凝芝是一种罕见的YAO材,善于止血。

陆孤光踩烂了雪凝芝,冷冷地看着他:“皱什么眉头?我高兴踩烂就踩烂,你不满意吗?”

他摇了摇头:“你若是不喜欢,何不留与有缘之人,何必毁坏?”

她昂起头:“既然它被我看见了,我就是有缘之人,它的缘分就是被我踩成一滩烂泥,这就是天意!”

他怔了一怔,显然无意也无法反驳她的歪理:“姑娘说得也有理。”

陆孤光讨厌他这种“姑娘横也有理,竖也有理”的嘴脸,偏偏要惹他生气:“去帮我抓一只松鼠回来。”

任怀苏却不上当:“姑娘若是要杀生,恕我不能答应。”

“杀生?”她嗤之以鼻,“我只是要一只松鼠。要杀生我早就杀了,还需要等你来帮忙?”

“姑娘保证绝不杀生?”

“当然。”她冷笑。

于是任怀苏真的帮她抓了只松鼠回来,她也的确没有杀它。

她只是弄了条长线将它绑住,而从她拿到松鼠那一刻开始,她就有了把任怀苏玩弄于股掌间的道具——比如说——

“任怀苏,帮我捶腿。”她冷冷地道。

他怔了一怔,只见她从怀里拔出一柄小刀,顶住松鼠的后脑,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它的背:“帮我捶腿,不捶我就杀了它。”

“姑娘答应过我,不会杀生。”

她冷冰冰地道:“我本来是不会杀它,它会死都是被你逼的。谁叫你不听话?”

那头三寸不到的“人质”在她手里缩成毛绒绒的一团,抱着她给它的松子啃着。任怀苏犹豫良久,终是叹了一声,坐下来为她捶腿。

她显然很是高兴,闭上眼睛抱着松鼠享受了一会。

“任怀苏,去打水。”

“任怀苏,去山下买半斤牛肉回来。”

“任怀苏,去采十二种颜色的花回来插在这草屋上。”

“任怀苏……”

一日匆匆过去,这日是她今生过得最满意的一日,既不寂寞,也不乏味。任怀苏让她差遣得脚不沾地,团团乱转。

这是他活该,谁叫他有求于她,谁叫他心怀鬼胎?她冷冷地想。

黄昏渐逝,天空的颜色由蓝紫转为墨蓝,最后变成一片漆黑。

她仍然坐在任怀苏扎好的那间草屋里,不怎么想出来。任怀苏还是在屋前屋后各点了两堆篝火。篝火在夜里闪着光,往上飘散着点点火星,她嗅得到烟气,却看不到黑烟,只见到闪烁的火光。不知怎地,她生出了一种特别安宁的感觉。

有些时候,她不怎么讨厌这个世界,也不怎么想遗弃这个世界,比如说现在。

山坡上的夜晚有些凉,任怀苏的白衣昨夜拿去铺地,已然脏了,他换了件新衣。新衣却已不是僧衣,是一件崭新的白色儒衫,衣领袖口处隐约有光芒闪烁,孤光仔细一看,竟是一些极细的水晶。

不必问他,便知道这件衣服是从哪里来的。她脸色一沉,他和那酒楼的老板一定交情很好。像他这种行尸走肉一样的假人,怎么可以竟然和别人“很好”?怎么会有人对他很好?无论对这种人付出多少关心,这假人也不会感动的。按道理,他应该从出生到死一直都孤身一人才对。

就像她一样。

“任怀苏,”她已经安静了好半天了,突然出声,“你不是个和尚吗?为什么想要娶老婆?既然是和尚,怎么可以穿儒衫?”

“因为天兆。而且,我已还俗。”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既可以说是从容平静,也可以说是空洞,没有丝毫感情。

她像听见了天大的笑话:“因为天兆?因为老天提示你要娶妻,所以你就娶妻?难道是老天提示你要你来娶我,所以你就来娶我?”

他颔首,并没有错。天兆所示人间将毁,丹霞向献神请示,所现的提示是要逆转天机,他必须杀妻,而符合他所要的“妻子”条件的,只有孤光。虽然这人选是姬珥所定,但既然让他注意到她,并且她恰好正在附近,这就表示天意所指,真是如此。

“老天怎么没提示你要去娶一只猪、一条狗呢?”她冷冷地道,“天兆天兆,天兆到底是什么东西在胡说八道,你倒是信得很。”

去娶一只猪或一只狗?他又怔了一怔,这他倒是从未想过。若是他娶了一只猪为妻,那么是否会比娶孤光更好一些?“姑娘说得有理。”

她勃然大怒:“你是说我和一只猪、一只狗一样吗?你还很遗憾老天没提示你去娶猪和狗吗?……”她还没发作完,只听任怀苏又道:“你说一枚鸡蛋,是否算作一个性命?”

她呆住,什么一枚鸡蛋?“鸡蛋要是算性命,你们和尚不是早已吃了千千万万条性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和尚也吃鸡蛋!”

“原来如此,果然……不能娶一枚鸡蛋为妻,否则……”他喃喃自语。如果鸡蛋算一条性命,他若娶了一枚鸡蛋,杀妻岂非心安理得得多?

“你……你……”他还在那里自言自语,陆孤光已经被他气得七窍生烟,他的意思是他不但很遗憾天兆没要他娶猪和狗,甚至是很遗憾没有要他娶一枚鸡蛋了?他有把她当个女人看待吗?他只是把她当作“一条性命”,这简直让人忍无可忍!

“任怀苏!”她鬼扇挥出,一只巨大的鬼影直扑他头顶,“我要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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