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你tm就是害怕了，你个懦夫！”
“沈以谦，你看看外面有谁会相信我们，除了我们，谁会相信吸血鬼的存在！当年的那件事情影响够大了吧，结果呢？我们被他们当成了疯子，神经病！”方言舟指着外面，吼道，“沈谦你看看外面那些人——贪图享乐，沉迷光怪陆离的世界。他们都不把自己的命，我们为什么还要去拯救他们？！能拯救这个世界的不是我们，是他们自己！就算我们因为吸血鬼死了，这些只顾着自己贪图享乐的人连我们的名字都不会知道。更不会知道有我们在替他们的生活保驾护航！”
两人一时无语，沈以谦放开他拿出别在腰后的枪放在桌上，“这枪你有一把，我也有一把，现在物归原主。今晚……就当我没来过。”
方言舟嘴角微颤，这是想和他彻底断了关系，“沈以谦，你到底在坚持什么？！”他开了口。
“你以为你坚持的就是正义，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切都是假的？！你执着的到底是正义还是为了你自己的私心？你难道不是为了找到宋野那小子吗？如果不是为了报仇你会选择成为猎魔人吗？”
“你不会。”方言舟替他回答，“如果不是8年前的事情，如果宋野没有失踪。你永远不会选择成为猎魔人！你以为你有多高大上，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宋野那小子有什么好的，他早tm就死了……你能不能清醒过来？！”
“唔……”他话还没说完沈以谦便给了他一拳，那一拳力气不小方言舟被揍倒在地。
宋野永远是沈以谦心里永远都去不掉的那一根刺。
“方言舟。”他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
“你不是我，你永远不知道宋野对我有多重要……你可以骂我……但你tm就不能骂小野！”
沈以谦闭了闭眼，“我现在每天晚上睡觉都是宋野追我身后叫我哥哥……”
他从烟盒里敲出一根烟，眼皮都没撩一下，“你说的对。我都是为了找到宋野，一天没找到他，我便会找他一天，一辈子都没找到他，我就找他一辈子。”
“小野是我的命！”
方言舟抹掉嘴角的血迹，喃喃道，“我只是不希望你一直活在痛苦之中。”
“痛苦？对于我来说这是救赎不是痛苦……”沈以谦转头看着他，眼神坚定，“小野，他一定在某个地方等着我接他回家。”
他眼里流转的温柔让方言舟闭了嘴，哑口无言……
“你说的对，没有人能成为这个世界的救世主，只有自己能拯救自己。”沈以谦拿起自己的外套，“可我既然在8年前选择成为了猎魔人，我现在也不会袖手旁观。”
“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的生活。”
方言舟嘴角微颤，“我明白了，我们的选择至始至终都不一样。”
两人已经没了共同语言，也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了，“自己保重。”
“这张名片应该对你有帮助，能提供8年前那件案子的线索。”方言舟头也不抬把名片塞进他上衣口袋里，“保护好自己。”
沈以谦脚步一顿，“谢谢。”
沈以谦叫了个代驾， 自己坐在后座小憩。窗外的景物模糊不清，叠加了一层又一层的重影。沈以谦心里现在被一块沉重的大石头狠狠地压着，让他喘不过不气。他解开了两颗纽扣慢慢平稳呼吸……
“宋野……”
沈以谦拿出他卡在钱包里的照片，照片里的小男孩怀里抱着白色的玩具熊一脸嫌弃却还是嘴角微微翘起看着镜头，沈以谦知道男孩是在看拿着镜头的自己……
宋野是沈以谦捡到的小孩儿，他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无父无母身边没有可以亲近的人。沈以谦想兴许是上帝看自己在可怜，所以在他失败的人生里开了一道窗，在他22岁那一年，他捡到了10岁的宋野。
两人从此互相陪伴。
可好景不长，2年后的圣诞夜在他们的那栋公寓里发生了吸血鬼案件，受害人数达到5人。沈宋野离奇失踪不知下落，为了找到宋野，沈以谦成为了一名猎魔人。
“宋野，你到底在哪里？哥哥好想你……”
沈以谦攥紧了手里的照片，他一定要找到宋野。
第二天，沈以谦来到了方言舟给的名片上的地址，是一家普通的酒吧。
“沈哥，我们来这儿是干嘛？”林远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心里念着清心咒。车窗外男女结伴而行，男人搂着女孩的腰作恶似的用力捏了一把，女孩立即娇嗔一声瞪着对方，“讨厌～～”两人嬉笑打闹走进酒吧。
沈以谦什么场面没见过不以为然，倒是身边的林远双耳羞红。
“……你在这里待着。”沈以谦扔给他一把瑞士刀，“拿着防身。”
“先生，请出示你的会员卡。”沈以谦被服务员拦在门口，“先生，没有会员卡你不能进。”
沈以谦瞥了一眼旁边的男子手里拿着一张金卡成功进入了酒吧。
“抱歉，我落在车上了。”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没有会员卡不能进入。”服务员并没有放水的想法。
沈以谦回到车前，迎面走来一位穿着白色衬衫戴着黑色口罩的男人，双手插兜身材修长，许是太久没有看见穿搭如此干净的人让沈以谦眼睛一亮，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对方仿佛也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抬眸看向了沈以谦。两人目光接触的那一刻，他居然下意识觉得男人在笑。不过一秒钟的时间，沈以谦便移开的视线。
男人从他面前经过的时候空气中飘过一股淡淡的冷松木味道，淡淡的清香中带着几分的冷冽。
“沈哥！”沈以谦听见林远兴奋的叫声，“会员卡！”
他顺着林远的视线看过去正好在脚下。
是刚才那个人的，沈以谦蹙着眉转身，男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黑夜中。
相比于林远走了狗屎运的笑脸，沈以谦的眉头是越皱越深。哪有这么碰巧的事情……那个男人沈以谦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沈哥，我们就先借用一下。”林远抬头看着他，“反正我们正好也需要。”
酒吧进出的人员越来越多，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他不想再等下去了。
沈以谦：“你在车上等我。”
没有迷人晃眼的彩色灯光也没有嘈杂闹耳的音乐声。
过于诡异的安静和谐，沈以谦找了个角落里卡座，与其说这是一家酒吧更像是一家高级私人会所的品酒会。挂羊头卖狗肉。
在场的每个人手里都有一杯红酒，沈以谦窥视着每个人脸上的表情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餍足。
红色的液体在高脚杯里来回晃动。
沈以谦手指在吧台轻轻的敲动，“请给我一杯和他们一样的。”
“抱歉，先生。”调酒师微微一笑，“这是我们店里最受欢迎的红色玛丽，已经销售完了。”
刚好那么巧？
“那要一杯威士忌。”
沈以谦从口袋里摸出烟，“能允许我抽一支烟吗？”
“当然可以，先生。”
点烟的同时酒吧里响起了钢琴曲。
沈以谦鼻尖喷出淡淡的烟雾，从他这个位置看过去从只能看见对方的背影，穿着红色衬衫，肩膀很宽，背挺得很直，脖子后面的小碎发也剃得很干净。
钢琴曲结束后，沈以谦走向一旁的工作人员，“你好，我找卡尔先生。”
工作人员看了他一眼，“请稍等一下。”
沈以谦看着工作人员走进隔间，不一会儿又走了出来，“先生，这边请。”
————
“你们先下去。”低沉舒缓的嗓音，男人背对着他手指在轻轻拨弄着风铃草的叶子。
隔间里立即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卡尔先生……”
“喜欢吗？”
沈以谦话没说完被他打断，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喜欢什么？
“这株风铃草喜欢吗？”他继续问道。
沈以谦眉头微皱，风铃草是他最喜欢的花，而面前这位素未谋面的男人又怎么会知道，又是巧合？
“不喜欢？”男人轻笑了一声透着淡淡的寒意，随即沈以谦便听见男人说道，“我以为你应该会喜欢的。”
男人转身看着他。
沈以谦认为自己不是看脸的人，可当男人转身的那一刻他还是呆了一秒。酒红色的衬衫衬托出男人的皮肤更加白皙如冬日的初雪。沈以谦的视线慢慢往上移，薄唇，挺翘的鼻梁。而此时注视着他的那双眼睛是少见的异瞳，浅紫色和棕色。眼尾微微上挑，似笑非笑像一只狡猾的狐狸。
迷人又危险。
男人似乎对他这个反应很满意。靠在琴架旁，双腿修长，看上去非常赏心悦目。
他戏谑道，“沈先生，我卖艺，不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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