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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我

驯我

    驯我

  • 作者:桔桔分类:现代主角:沈忘殊 祁澜来源:长佩时间:2021-10-03 14:06
  • 正火热连载的小说《驯我》的作者是桔桔,该书主要人物是祁澜沈忘殊,驯我小说讲述了:祁澜他其实觉得世界就是这样的,没有人会有一个例外,但是当沈忘殊出现的时候,他觉得例外来了。

    网友热议:他是他人生的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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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心宝动物医院的招牌被风吹得哐啷哐啷响,助理提前下班走了,只有值班医生和动物主人隔着治疗台大眼瞪小眼。

黑云压城,狂风呼啸,一道闪电划破苍穹,随即滚滚惊雷在耳边炸响。

如此异常天象与渡劫时一般无二,沈忘殊下意识咬紧牙关,恨不能纵身而起,直捣仙界,杀出一条神佛难阻的飞升路。

显然这已经变成不可能的任务。

他凭着本能往上耸的那一下子,不仅没有御剑凌空,还扯动针头,疼得龇牙咧嘴。

“哎呀,跑针了!”头顶传来一声惊叫,有人按住他挣动的身体,沈忘殊低头一看,扎针的地方鼓起一个包,引起陌生的胀痛感。

“别动。”小主人按住他的狗头,温言软语哄道:“豆豆最乖了对不对?”

沈忘殊悻悻地把脑袋扭到另一边,想破口大骂,却只能发出一声低哑的“汪呜——”

千年道行一朝丧,仙君沦为病弱汪。

兽医按住他的前爪给他重新扎针,尖锐的刺痛感让沈忘殊嘶嘶低喘,奄奄一息的惨样惹得小主人心疼地给他顺毛,安慰道:“豆豆别怕,疼一下就好了。”

沈忘殊上辈子根骨卓绝,气运奇佳,修仙之路一片坦途,顺风顺水地修炼到渡劫期,一生吃过的最大的亏就是飞升失败,被九九雷劫劈得身陨道消。

作为剑修,沈忘殊生性好斗,一言不合就拔剑,在修真界横着走,打遍天下无敌手,受再重的伤也不会让他皱一下眉头。

如今被针扎一下就疼得直打哆嗦,全怪这肉体凡胎实力太菜。

想到这个他就一肚子火,扭过脸来朝小主人一龇牙,暗自琢磨从哪里下嘴。

祁澜做梦也想不到他从小养到大的狗子竟然动了反咬主人的心思,还在纠结要不要再挂一袋营养液。

“没必要。”兽医委婉地劝他生死看淡,“它已经14岁了,带回去想吃点啥喂点啥吧。”

14岁的德牧换算成人的寿命相当于耄耋之年,死了都算喜丧。

祁澜一脸黯然,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狗子稀疏暗淡的毛,时不时挠挠下巴,挠得沈忘殊浑身舒爽,呵欠连天。

活脱脱一只行将就木的老狗。

“豆豆,咱回家。”祁澜声音低哑,喉头颤动,“哥给你做好吃的。”

素白修长的颈项就在他眼前晃,看得他牙痒痒,沈忘殊耳朵一抖,支楞起身体,一脸凶相地朝这小子扑了过去。

成年德牧四十公斤的体重像一颗炮弹,祁澜“呀”了一声,后退两步才抱住他,在他背上轻拍一下,斥道:“别调皮,稳重点。”

虽然是斥责却透着浓浓的宠溺,真像温柔哥哥教育臭弟弟,沈忘殊被肉麻出一身鸡皮疙瘩,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哎哟,精神不错啊。”兽医被他甩了一尾巴,垮着个脸阴阳怪气,“别是回光返照吧?”

沈忘殊扭头朝他低吠,嘴这么贱,这破诊所怎么还没关张大吉?

再看小主人,被嘲讽了只会呵呵讪笑,完全没有铲屎官挺身护宠的自觉。

这算哪门子气运之子?他的乾坤镜八成是瞎了眼。

祁澜也没办法,人穷嘴软,他还欠着好几次诊费没结清呢,丁医生刀子嘴豆腐心,虽然总说他的狗子老了老了不中用了,该打针输液的时候也没吝啬,还给他把帐单打了个折上折。

祁澜心里过意不去,嘴上千恩万谢,掏出手机一看花呗给提了额度,当场就想刷个分期。

虽说债多不愁虱子多了不痒,他却没有那么厚的脸皮,还有点莫名的小执念,总想着生前的事生前了,不想拖到送狗子归西之后再结它的医药费。

“算了算了,等你手头宽裕再说。”丁医生遮住二维码,挥手赶人,“天气不好,快回家吧,别让雨截在半路上。”

这个乌鸦嘴一语成谶,祁澜骑着电驴带着狗,半路上暴雨当头而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个避雨的地方都没有。

一人一狗淋成落汤鸡,在风雨中瑟瑟发抖,祁澜拧动车把要加速,小灯忽闪忽闪亮了几下显示电量告罄,小电驴抛锚在半路上。

马路边的积水快要漫过脚脖子,沈忘殊蜷缩起身体,湿答答的毛贴在皮肤上,浑身弥漫开落水狗的气味,混杂着一股子土腥味,要多难闻有多难闻。

祁澜倒是不嫌弃,还脱下夹克盖到他身上,推着小电驴一路狂奔,道路坑坑洼洼,颠得沈忘殊隔夜的狗粮都要吐出来。

好不容易跑回家,祁澜把电瓶车支在门洞下,喷嚏打得震天响。

顾不上清理自己一身泥水,祁澜小心翼翼地把狗子抱进浴缸里,放热水给他洗澡。

沈忘殊拨开挡眼的一绺狗毛,翻着白眼看向自己的主人。

不用劳驾乾坤镜,他用一双狗眼都能看出这是个空前绝后的倒霉蛋,跟“气运之子”这四个字半点不沾边。

他试图摧动识海中残存的灵力,半晌才听到一句弱弱的回应:【主人?】

这是他的储物戒灵识,比乾坤镜更废物,不过无鱼虾也好,沈忘殊闭上眼睛,默问道:“这就是乾坤镜给本座选中的气运之子?”

戒灵丧丧地回答:【这个问题您之前不是问过么?是他是他就是他。】

沈忘殊呵呵冷笑,半天之前他确实问过,奈何误信谗言,落得如斯狼狈。

此事说来话长,还不理直气壮。

仙君渡劫未竟,被雷劈得神魂出窍,幸好有无数逆天法宝帮他扛雷,饶是如此也只护得元神逃脱,不慎被卷入时空裂缝,一缕孤魂流落到这陌生的现代世界。

乾坤镜拼着最后一息神力为他选中方圆百里之内最具气运之人,助他夺舍重生,他左看右看也没瞧出那个叫祁澜的年轻人有什么超群之处,分明是个扔到人堆里都挑不出来的普通人。

当时他就有点嫌弃,然而乾坤镜一口咬定此子气运煌煌绝非池中之物,沈忘殊也没那个闲工夫挑肥拣瘦,见对方面容清俊身材颀长,长相着实不坏,就算根骨差些,占了这身子也不算吃亏,沈仙君心念既定,元神化为一道冷光,朝祁澜冲了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这条垂死的老狗奋身跃起,替小主人挡了一劫,冷光撞进狗头,老狗悲鸣一声委顿于地,浑身抽搐着翻滚挣扎。

祁澜一头雾水,抱着狗子千呼万唤,却不知他的祁豆豆本尊已经油尽灯枯魂归地府,狗子的身体犹如旧瓶装了新酒,沈忘殊一时不慎上狗身,枉费心机难做人,直恨不得把乾坤镜拖出来炼化一百年。

乾坤镜的好基友戒灵还在他识海中哔哔赖赖:【原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狗确实能看见人看不见的东西。】

不然无法解释为什么祁澜的狗子垂死病中惊坐起,舍身护主感天动地。

有如此功德,下辈子指定投个好胎。

沈忘殊不想再搭理这个傻缺,疲惫地叹了口气,配合祁澜的动作抬起前爪,方便对方给他抹一身宠物专用沐浴露。

上辈子辟谷多年,冰肌玉骨清凉无汗,这辈子却要防蚤防虱防耳螨,真让人生无可恋。

铲屎官也不嫌麻烦,给他揉出一身泡泡,再细细地冲洗干净,私密部位也不放过,蛋蛋丁丁都被搓洗了一遍,直搓得沈忘殊如遭五雷轰顶,夹着屁股羞愤欲绝,发出一串中气十足的抗议:“汪——汪汪!”

“快好了快好了。”祁澜手上动作娴熟,耐性十足地安抚他,“豆豆听话。”

你别说话。

沈忘殊上辈子心高气傲不可一世,视凡夫俗子如粪土,哪受过这等奇耻大辱?当即狗头一甩溅了祁澜一身水珠。

小主人竟然不生气,拿大毛巾裹住他擦了擦,吭嗤吭嗤地抱到外面,还用吹风机给他吹干。

短短几个时辰还不足以让他适应从仙君到老狗的落差,不过这个嗡嗡响的玩意吹出熏风阵阵,让沈忘殊筋骨松软,舒服得直打呵欠。

把狗子打理得毛发蓬松昏昏欲睡,祁澜才抹了把汗水回浴室给自己洗个战斗澡。

雨还在下,室内光线昏暗,沈忘殊眯着眼睛四处打量,呵呵冷笑,把“穷鬼”的标签贴在小主人头上。

祁澜的住处是一座老破小的四合院,三间正房两间厢房,看起来有些年头,檐下的檩条黑得发亮,墙上糊的报纸都泛了黄,院子里一半铺着青砖,另一半黄泥泛滥,小电驴安安静静地停在门洞下,头顶上一窝燕子在叽叽喳喳。

沈忘殊上辈子修仙之前也曾身居陋室,深知不能以贫富论英雄,可是像祁澜这样又穷又怂又没脾气的滥好人放到危机四伏的修真界根本活不到筑基,就算身具纯阳之体也是被人掳走做炉鼎的命。

世道艰险,容不得傻白甜,沈忘殊才当了半天狗,已经开始为小主人犯愁。

“我还得想办法夺他的舍。”他跟戒灵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你把能用的法宝都拿出来。”

【呜……拿不出来……】戒灵哭唧唧,【主人您现在灵力太弱了,起码要筑基之后才行。】

沈忘殊眼前一黑,回想师门那浩如烟海的道法秘籍,竟没有一本能用来修炼一条狗。

仙君上辈子冷面冷心,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动声色,这辈子全找补回来,叹气叹得他下巴上的毛都要秃了。

【主人别嫌弃我。】戒灵小心翼翼地往自己脸上贴金,顺便拉踩一下它的好基友,【好歹我还能陪您唠唠嗑,镜灵就算醒了也是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来,有甚意思?还不如我呢!】

乾坤镜灵力耗尽,正在沈忘殊识海中温养,自然听不见戒灵在背后嚼舌根,再说就算它听见了也得装聋作哑,否则万一沈仙君揪着它问哪只眼睛看出祁澜身具大气运,它要怎么答?

人在跌入谷底之后才会放下十全十美的执念,不再妄想登临绝顶睥睨众生,沈忘殊出师不利,心理价位一路雪崩,已经不苛求什么气运之子了,就觉得做个普通人也不是不行。

总比当狗强,开口汪汪汪,连句人话都不会讲。

如果以普通人的标准来看,祁澜的身体作为“容器”堪称上品。

正打着鸠占鹊巢的主意,就见他的“容器”擦着头发出来了,几滴没擦干的水珠滑过素白的皮肤,勾勒出流畅优美的肌肉线条。

沈忘殊一龇牙,下意识地摇了摇尾巴。

我不对劲!

沈忘殊支楞起两只耳朵,硬生生把尾巴压下去,咯吱咯吱地磨牙。

他脑袋乱糟糟,戒灵还在识海中聒噪,对这出浴的美男啧啧感叹:【乾坤镜虽然业务能力不咋地,眼光还是一等一。】

感觉到自家主人周身弥漫的躁郁之气,戒灵马上改口,猛烈抨击:【衣衫不整!真是寡廉鲜耻!没羞没臊!有辱斯文!】

沈忘殊:倒也不必如此心虚。

说他衣衫不整还算口下留情,祁澜就没穿衣服,腰上裹了条小毛巾就出来了,小毛巾还没系紧,长腿迈动间隐约可见,以沈忘殊趴卧在地板上的视角,抬起狗头简直一览无余。

戒灵跟他共享视角,莫名发出吞咽口水的声音。

沈忘殊挪开视线,老脸有点挂不住。

他上辈子一心向道,清心寡欲,别说道侣了,小宠炉鼎都没养过,从来衣冠楚楚翩然若仙,到陨落还是个雏,头一次跟人裸袒相对,让大龄仙君也不免觉得尴尬。

他吠了两声,一爪子拍过去想把人搡远点眼不见为净,结果高估了自己的实力,没抽飞祁澜,倒抽飞了祁澜腰间的小毛巾。

沈忘殊傻眼了,爪子停在半空中,抬也不是落也不是,眼睁睁看着那条小毛巾飘飘荡荡,落在陈旧的地板上。

【主人——】戒灵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刚烈决绝好似忠臣死谏,【主人万万不可!主人你要三思啊!主人你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戒灵拼死拼活守护仙君的元阳,这撕心裂肺的劲儿让沈忘殊都想给它立个贞节牌坊。

“呿!”他让这个废话连篇的蠢东西闭嘴,试图亡羊补牢,一爪子勾起地上的毛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小主人的重点部位怼了过去。

祁澜冷不防被一击命中,闷哼一声,痛苦地弯下腰去。

戒灵发出感同身受的低吟:【嘶——】

沈忘殊破天荒地羞愧了,爪子抓挠地板,一张嘴,舌头吐了出来。

……这该死的犬类本能让人难以抗拒,干脆顺其自然,等他夺了祁澜的舍又是一条好汉。

他有点后悔刚才那爪子没轻没重的,毕竟是自己中意的“容器”,弄坏了亏的是自己。

“你是真的狗啊……”祁澜感叹一声,就见狗子抖了抖耳朵,垂着脑袋,用眼角余光心虚地瞄过来。

看在你这身子的份上,本座忍了。

肥水不流外人田,沈忘殊决定对自己的囊中之物好一点,他溜溜达达地蹭过去,用湿润的鼻头碰碰小主人的腿窝,发出一声“呜汪”表示认错。

祁澜不计前嫌,在他脑袋上胡噜了一把,笑道:“饿了吧,我去给你做好吃的。”

不提还好,他这一提,让沈仙君感受到久违的饥肠辘辘,尾巴不受控制地疯狂摇摆。

狗子年纪大了胃口不佳,狗粮每次都要剩多半盆,祁澜穿好衣服,打开冰箱翻找食材,准备给他蒸一锅菜肉团子。

沈忘殊跟到厨房门口,新奇地探头张望。

他辟谷多年,早淡了口腹之欲,怎么也没想到主人会为一条狗亲自洗手做羹汤。

也太不讲究了……他撇了撇嘴,觉得这个小主人真是落魄得让人心疼。

牛肉和鸡肝煮熟剁碎,胡萝卜和菠菜打成泥,土豆蒸熟压烂,最后加两个熟蛋黄搅拌均匀再揉成团子上蒸笼,厨房里一时香气四溢,沈忘殊连嘴都不敢张,生怕口水滴答到地板上。

蒸团子的时间,祁澜简单给自己煮了个面,用多余的肉丁炸了酱做浇头,配上焯过水的菠菜和胡萝卜丝,花花绿绿的煞是好看。

惹人垂涎的咸香压过了蒸团子的清香,沈忘殊脖子抻得老长,整个狗蠢蠢欲动,尾巴啪啪地敲打地板,眼巴巴地盯着祁澜的碗。

折腾了多半天,祁澜也饿得狠了,挑起一筷子面,一边呼呼吹气一边大快朵颐,还不忘安抚望眼欲穿的老伙计:“豆豆别急,你的团子要晾凉些才能吃。”

他吃得快,动作却不粗鲁,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扶着碗,式样朴拙的陶瓷大碗衬得他骨节分明,手指分外修长,沈忘殊怔怔地盯着对方吞咽时颤动的喉结,莫名产生了秀色可餐的错觉。

都是我的!沈仙君摩拳擦掌,暗下决心不占此身誓不为人。

在他饿昏头之前,蒸团子总算晾到适口的温度,祁澜懒得去拿狗食盆,洗干净手把团子捧到他嘴边。

沈忘殊又臊又恼火,心想要不是本座看中了你的身子,你这只手就别想要了。

“快吃呀。”祁澜还在不知死活地催促,沈忘殊饥火中烧,也顾不上仙君的体面了,头一低叼走了小主人手里的团子。

闻着香,吃起来却寡淡,沈忘殊一张狗脸充满嫌弃,狼吞虎咽地吃了半笼屉。

团子做成鸡蛋大小,方便他一口一个,就是在叼取的时候舌头难免挠到祁澜的手心,痒得对方呵呵直笑。

以后有你哭的时候,沈忘殊吃得正香,高抬贵爪不与他一般计较。

雨下到傍晚才停,院里的积水把夕阳的余光映进屋里,给陈旧的老家具镀上一层金边,寒酸的居室看起来明亮了许多。

吃饱喝足,沈忘殊心情不错,琢磨着夺舍之后一定要善待这具身子,不说养尊处优吧至少换处敞亮的宅邸,绝不在这小蜗居里四处碰壁,想吃点啥还得自己下厨。

待他重新筑基之后法宝尽出,挟山超海都是小菜一碟。

他做着重整旗鼓的美梦,趴在软垫上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感觉到有人给他盖了个被单,温热的手指轻抚过他耳后的毛,小主人的声音轻柔得宛如叹息——

“豆豆你不要死……”

呵,豆豆已然自取灭亡,沈忘殊抖抖耳朵,打了个呵欠,只有本座仙寿恒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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