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水底的最深处，住着一群凶猛残暴的怪物。
这种怪物有着锋利无比的爪牙，速度如闪电一般令人惊叹，最最最主要的是，这群怪物是群居生物。
不过只要是群居，就会有严重的等级分化，各种优先权利当然属于最凶猛的那一个，而最后的只能捡渣渣吃。
以至于有个特别的，族群里面的小怪物选择脱离族群，独自讨生活。
顾青瓷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三天了，他就是那个属于族群最末尾的小怪物，抓的猎物上供不说，还最后一个吃饭！
他可是每天都勤勤恳恳的抓了一条小鱼，对方竟然还嫌弃小，嫌弃就嫌弃，还拿走了！
还有没有天理！
这还有没有鱼权！
看着大快朵颐的首领，看看对方强壮的肌肉，再看看自己扁平的小腹，和两根纤细的手臂，果断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很没有骨气地趁着大家睡着逃离了族群，独自讨生活，更不幸的是，在黑乎乎一片的海底之中，他迷路了。
“啊啊啊，系统你给我出来，我这几天都没吃一顿饱饭，在这暗无天日的海底眼睛都快熬瞎了，我到底什么时候能出去到海面上！”
黑乎乎的海底中传来了悠远的声音，被水压隔断在这一片海域中，一小串泡泡咕噜噜地冒出来。
【这边显示还没到时间，不过系统建议您吃点海草，补充一下体力，等待时机。】
“我吃个铲铲，我把你吃了，我现在就要上去，快点帮我出来！不然我就投诉你虐待宿主！咱俩谁都别想晋级！”
【不行，不过鉴于宿主可怜的处境，系统为你申请到了补贴礼包，请查收。】
“什么礼包？”
顾青瓷一双眼睛突然有了精神，亮晶晶的询问着，满怀期待。
【游得更快大礼包！即将生成，系统提醒你，游的更快大礼包，包含了在水下面游得更快等一系列福利，请您查收。】
“………”
顾青瓷本来一直小幅度左右摇摆的鱼尾也不动了，整张脸满是不可思议，甚至还不死心的问了一句“游得更快，后面等，一系列呢？”
【速度只要游得快，就能摆脱各种危险，还能快速上岸，这不就是后面游的快，为宿主带来的一系列福利吗。】
“好好好，你个天杀的，我现在就要投诉你！”
顾青瓷气得两眼翻白，差点没抽过去。
“在那里！”
“抓住他！”
什么东西？
顾青瓷还没有反应过来，贴心的系统就为其解释着【宿主快跑吧，感受新礼包为你带来的便利，不然被抓到，就会被鱼群串起来吃掉哦。】
不过后半句话当然是系统吓他的啦。
一声比一声更加激动的叫喊，让他明白，这不就是自己族群的人吗，这洪亮的大嗓门，不就是当初发现自己的那个大个子吗！
丧尽天良的把他拖回族群，让他感受到来自族群的压迫，整天吃渣渣还要劳动。
吃不饱偷跑还不行，还来抓，这也太恐怖了吧。
顾青瓷使足了劲往前冲，打了几个弯后，直直的向上游。
空旷的海域仿佛变成了他的赛场，尾巴开始变得灵活了起来，从一开始不适应转换成尾巴的双腿，仿佛一瞬间打通灵性一般，跟着晃动加快速度。
这就是鱼的感觉吗，这也太轻盈了吧，难怪他看那些大个子们块头巨大，尾巴也长，却游得那么快，原来是自己没有真正的体会到。
顾青瓷把刚刚嫌弃礼包的心情完全抛在了脑后。
“他怎么游得那么快？他不是还是个幼崽吗？”
“不知道啊，真的是丢的那个崽子吗？你没看错吧。”
“拉维斯，你当初带回来的确定是这个。”
“我捡回来的，怎么会看错！怎么回事，怎么跑那么快。”
几条鱼面面相觑，望着已经不见踪影的幼崽，看着因为极快的速度带起来的一连串水泡，一个个鱼都傻了。
“呼呼，甩掉了吗，太恐怖了我再也不想回去了，我再也不想天天吃渣渣，还被迫搬石头。”
顾青瓷扶着面前水面上的石头，大口大口的喘气，湿漉漉的银白色长发凌乱的散在脸颊旁，把肌肤衬得更加白皙透嫩，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更为不真实。
也不管现在的处境在哪里，他直接往上爬了爬，半个身子都瘫在石块上，暖洋洋的温度让他在寒冷的冰水里的躯体得到了救赎，鱼尾泡在水里，一动不动的耷拉着。
“简直就是纯纯，纯纯的压迫！我尾巴还没有他们一半大，就跟使唤狗一样使唤我。”
气都没喘匀，就开始为自己的遭遇打抱不平，整条鱼软瘫瘫的，诉说着自己的不幸。
而目睹全程却不告诉理由的系统【………】
要是系统说,对方只是把他当幼崽来对待，吃的渣渣是因为检查了他的牙齿不够锋利，只能用一些鱼肉和贝类来混合，由尊贵的族长大人亲自搅拌，让他吃。
而锻炼身体则是因为，怕幼崽太弱小活不下去，强制加塞的课程。
可怜的族长以及族群所有的鱼们，何等的良苦用心，只有他带的这个宿主弱啪啪的，竟然以为是虐待。
自己还指望他锻炼锻炼，他竟然逃跑了。
统生艰难。
“你怎么不说话，我不可怜吗，经历虐待后，刚刚还上演了一场生死逃命，你不应该表示表示吗。”
系统的电子屏幕闪了闪，如果有表情的话一定是不可置信。
这无耻的外邦人！
【那给你鼓掌。】
机械运作的鼓掌声，像是两块铁板互相拍打，也拍打在了顾青瓷脆弱的心灵上。
这抠门的系统，是一点油水都不给。
幽静空旷的海面上只有一群海鸟在鸣叫，炽热的太阳让他久居深海的皮肤有些受不了，慢吞吞地滑进水里只露个脑袋趴着。
“我这是传说中的人鱼吧，不过怎么有点不一样。”
浅蓝色的鱼尾鳞光闪闪，窄细的腰肢两侧连接胯骨的位置，有两片小小的鱼鳍，他一激动还会立起来。
耳朵是两片组成起来的鱼璞，手指之间的连接处上面也有，薄薄亮亮的，晶莹剔透。
指甲虽然不是特别长，不像族群里的那些人鱼一样，但也尖尖的看着很锋利，况且自己还没有尖牙齿，就只有两颗虎牙，剩下的还跟自己是人类前的一样。
“这种品种没进化完吗？”
【鱼类都是这样的，在深海里面长着人的上半身，你怎么生存，连吃饭都是问题，这才是正常的。而且你以前也没见过他们长什么样。】
也对，不过头发怎么那么长啊，有点碍事，顾青瓷胡乱抓了两把。
环顾了一下四周，刚好看见前面有一大块岩石，高高的立起来，后面全是阴凉地，睡觉的绝佳时刻到来了。
刚刚都游累了，睡一觉再想吧。
心里一下决定，顾青瓷就有了动作，快速的跑向前面一小块岩石上，半个身子往上一抬，肚皮朝天就睡了起来。
在很遥远的地方有一个名叫塞尔维亚的王国，王国里面有一位骄傲的国王，英勇神武，英俊潇洒，几乎是所有塞尔维亚女人的梦中情人。
因为妻子早早的离他而去，便忠心不渝的守誓不再娶妻，只是更加疼爱妻子为他生下的两位儿子。
他们是众神的宠儿，是塞尔维亚的太阳，是迎着光芒与希望出生在这片土地上的少年们。
而此时其中一位英勇的王子，帝国的太阳，大皇子希尔殿下，正带领着一支船队，行驶在拉撒亚湖广阔的海域上。
少年意气风发地遨游在海面上，拿着望远镜查看着周围的的一举一动，像是一只巡视领土的小狮子。
突然一道亮眼的光芒反射在了他的眼瞳里，视线不由得向那边靠拢。
稀稀散散交叠着的岩石后面，好像有一片小镜子一样，一晃一晃的引诱着他的视线。
他吩咐身边的船手，从船上拉下一艘小船，自己下到船中央，并且不允许任何人跟过来，想自己去探险，看一看这个闪亮亮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闪烁的光影越来越近，希尔把船靠在岩石边，小心翼翼地踩上去，慢慢靠近。
先入眼的是一条硕大的浅蓝色鱼尾，鳞片上闪络出整个塞尔维亚都没有的美丽星光，
希尔高兴地扶着岩石探头，整个身子都弯了下来。
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定住一样，半张着嘴巴，望着前方，愣愣地没有任何动作。
一节纤细的腰肢映入眼帘，凝肤若雪，嫣红点缀，整片银丝洒落在周围，散发着奇异而又诡秘的危险。
希尔只在小时候听说过，那是一个古老的故事，神秘而又危险的亚特兰蒂斯。
亚特兰蒂斯中生活着一群神秘而又美丽的生物。
他们是上帝的宠儿。
是造物主最完美的杰作。
就像精灵一样。
他们在深深的海底，连太阳的光芒也不能穿透进来，只有一些水晶矿石或者发光的动物能带来些许光亮。只要穿越那片黑暗的尽头，便能看到世界上最神秘的海底族群。
听说他们有着智者的聪慧，战士的勇猛，和神赐予最完美的容貌。
人身鱼尾是他们特殊的身体构造的象征，曼妙的歌声是引诱神明坠入人间的密钥，凡人见一眼这样的容颜便终身难以忘记。
而此时的希尔殿下深有体会。
就算是把森林里所有的花儿都采集起来也比不上万分之一的美貌，就连高傲的夜莺也会为他们整夜敞开歌喉。
顾青瓷感觉有一片更深的阴影投了下来，不慎愉快地蹙起了眉头，转身而去用背部向着对方。
无意识甩动的鱼鳍彰显着主人心里小小的不高兴。
男人的呼吸轻的不能再轻，身子慢慢蹲下爬向对方，手指颤抖着向着前方造物主最完美的杰作，伸去。
温凉的触感略带一些麻意，触电一般反射在指尖上，是真实的。
顾青瓷一下子就被这种痒痒的触感摸醒了，眼睛睁开瞪得圆圆的，僵硬的一动不敢动。
不会那么倒霉吧睡个觉都能被抓住。
自己是什么通缉犯吗，这年头连海面上都不放过，不是说深海鱼不喜欢出水吗。
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希尔以为对方还没有醒便更加肆无忌惮地抚摸整个光滑的后背，连小小的背鳍都不放过。
顾青瓷实在是忍无可忍，抓就抓，怎么还这么猥琐，真当自己没有脾气。
猛地一转身，两人都吓了一跳。
“啊啊啊啊啊啊！”
“嗬—”
是人类！
活的人类！
这正常的耳朵，正常的脸，正常的头，和正常的衣服。
自己睡迷糊了吧。
希尔看见对方突然转身，也吓了一跳，不过片刻，便对从面前人嘴里迸发出一小串美妙的音符而感到痴迷，这难道就是人鱼的歌声吗？
是在诱惑自己吗。
听说美丽的塞壬都会用歌声诱惑过往船只上的水手。
顾青瓷整条鱼魂都快被吓出来了，这大海上，方圆百里别说看见人，连艘船都找不到，对方就闪现到他身边了，换哪一条鱼都害怕。
【系统系统系统。】
顾青瓷在脑海里疯狂地唤着系统，可就像是屏蔽了一样，无论他怎么喊，对方都不出声，就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自己这一回不得被做成生鱼片。
看着对方沉醉的脸，顾青瓷趁着他愣神的工夫吗，尾巴开始慢慢的往下滑动，整个身子都抬了起来随时准备跑路。
浅蓝白的鱼尾几乎和大海的颜色融为一体，水面被晃出一小片波浪。
看眼前人一直没有其它动作，鱼尾一坠，整条鱼消失在了对方的视线中，只留下岩石上湿漉漉的痕迹，彰显着主人存在的事实。
希尔惊讶一瞬，就赶紧去捞。
整个人懊恼不已，一愣神的功夫，就让近在咫尺的珍宝溜走了。
望着对方下沉的身影焦急的张望着，不知道是不是昏了头，竟然也跟着跳了下去。
噗通一声——
水面上溅起一大片涟漪。
不光是顾青瓷惊讶的忘记游走，连船上的侍从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他本来想等着对方识趣点，看见自己走了，也就放弃了，可是显然低估了自己对人类的吸引性。
下面有追兵，上面有人类，顾青瓷进退两难。
船上一圈的人，时时刻刻注意的王子这边的动作，不知道王子是因为什么东西整个人都显得被蛊惑了一样，竟然往水里跳。
一时间全部乱作一团，年轻的副将快速让人把船驶过去了。
自己顺着绳索一路探进水中，寻找刚刚落水的王子殿下。
希尔以为受到自己的惊吓，对方应该逃跑了，谁知道对上了一双淡蓝色的眼睛，眼睛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膜。
欣喜之余，就要张口。
不出意外的，一连串小气泡从尊贵的王子殿下嘴里冒出，咕噜噜的发出小小的声响。
显然溺水了。
这段剧情有点像小美人鱼救王子的剧情，只不过，他可不是童话里面的小美人鱼，最关键的还是，他是条雄鱼！
好不容易见到一个活人，要是不救的话，这万一死在自己面前，这得是多大的罪过。
不管了，顾青瓷咬咬牙，狠心下了一个决定。
慢慢向对方的方向游去，伸出双手，借着水中的力道，拖着对方就往上方的岩石上去。
“咳咳咳。”
希尔嘴里吐出一大口咸咸的海水，柔软的金发贴在脸颊两侧。
岸上痛苦咳嗽的人，身材很好，宽肩窄腰，肌肉紧实，线条优美，被水浸湿的衣服，把这些美好一一显现出来。
他能很清晰地感受到刚刚在冰凉的掌心下蓬勃、年轻、炙热的生命力。
与此同时，年轻的王子，脸也长开了，有着和自己父亲旗鼓相当的相貌，颧骨微高，五官深邃，是充满性荷尔蒙的俊朗，更年轻更有活力。
顾青瓷抬起头，他的头发太长了，也太多了，一团地簇拥着他，衬得他那张脸妖异生辉，也有些看不清方向。
面前的人身份应该是高贵的，已经有一些穿着精美服饰的人向这边游来。
嘴里面还高呼着王子殿下。
顾青瓷一个转尾就消失在了重叠交错而又神秘的岩石中，只留下水纹波动的痕迹。
被救上岸的希尔自从那以后，便魂不守舍的每天都来到这片海域遥望。
有时是一整天都在看着海面，有时是划着小船穿越在大片的岩石区域。
还不允许任何人跟随。
随从很快就把王子古怪的行为禀报给了国王陛下。
国王一听便要强行带回自己的儿子，可是已经整颗身心都投入在这片湖中的希尔，怎么可能回去。
整个人变得极为抗拒，甚至大发脾气。
船员们很少看见性格温和的王子殿下如此大发雷霆，也都不敢上前，直到身边的独眼大副说了一声得罪，一掌劈晕折腾不休的希尔，并丢给王子殿下的侍从，让其把人带回去。
看着岸上被带回去的王子，船上不少水手都有些恐慌。
“吉拉德，你这也太大胆了吧，那可是王子啊，你这到时候可别连累了我们。”一个高个子精瘦的船手皱着眉提醒道。
“王子不会再来的。”
他快结婚了，国王是不允许他在胡闹的。
显然大副对其中的缘由很是清楚，并不担心对方会去而复返。
“为什么？”
另一个长头发的水手询问着满脸不在乎的吉拉德，显然对方并不打算解释，转头便去了别处。
长发水手反问无果碰了一鼻子灰，讪讪的摸了一下鼻子，也走开了。
此时海面上的水温依旧很温和，伴随着咸咸的微风，天气是那么的明媚。
顾青瓷已经去另一片海域躲起来了，隔壁的珊瑚丛，里面有很多小小的贝壳类，吃起来嘎嘣脆。
王子巡视的第一天他就搬家了，显然他不相信对方会那么轻易的放弃并返回家去，所以做了一个非常明智的选择。
找了一处贝壳自助区，吃的小肚子滚圆。
有时候还会跑来几条小银鱼，可以打打牙祭，吃腻了这些还可以换一些小虾来调个口味。
以前在深海区，伸手不见五指，连吃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也不敢游上岸，现在在浅水区，顾青瓷才明白什么叫美好人生，不，美好鱼生。
可能因为生物体质的原因，这些对人类生吃并不美味的食物，在他的嘴里面却异常的鲜美，光看着就够他馋的直流口水。
尤其是那些小贝壳，打开还有一股甜甜的香气，他一天能炫20来个。
幸福的不得了。
现在也靠不上系统了，上岸也无果，只能先填饱肚子再说。
摆脱了同族的抓捕，又没有人类的出现，顾青瓷简直可以在这一片称得上是小霸王。
手抓小贝壳，尾抽小海龟。
连路过的小鱼都要挨一巴掌。
而另一边被带回去的希尔颓废萎靡的不像话，国王看见后，气得恨不得狠狠的拿鞭子抽自家儿子两顿。
要不是儿子还完完整整的站在自己面前，他都以为面前人跳海把脑子跳傻了。
一个劲的说着什么美人鱼。
什么人身鱼尾的美人鱼。
这不是傻了是什么。
于是狠心的把整个人看着糊涂不清的希尔软禁了起来。
可不曾想，才关起来的后半夜，希尔竟然翻窗逃跑了，那么高的墙，摔下来必然会受伤，走路一瘸一拐的，还没出城门就被抓住了。
国王痛心疾首的都想为对方驱个魔。
看见儿子不省心的样，摇了摇头，无奈的锁上了门，并且把窗户也锁上了。
让他自己在自己的寝宫好好反省，别再想着什么跑出去了。
希尔心如石灰，满心满脑的都是海里的小美人鱼，而被想念的顾青瓷莫名其妙的打了一个喷嚏。
“阿嚏。”
等喷嚏结束后，又开始犹豫起来是先吃小贝壳还是先吃小鱼。
最后狠心的决定，还是先吃小鱼吧。
“跳的太欢了，先吃你，小银。”
没错是一条银色的小鱼，肉乎乎的看着很诱人。
小银一瞬间就不动了。
顾青瓷：“那也先吃你。”
小银：“………”
半截身子入口，只有一个小尾巴还在外面扑腾，小银壮烈地滑入顾青瓷邪恶的口中。
至此结束了胖乎乎的一生。
真香。
而被握在另一只手里的小贝壳激动的开合着，然后很快就被撬开了家门，强行带出了房间，进入了另一个温暖的舒适区。
当然也是顾青瓷的口中。
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找了一块儿阳光充足的石头，躺了上去。
美美的准备睡午觉。
刚闭上眼，一道阴影就覆盖住了温暖的阳光，血腥味的气息散播在水域内，很快就被海水稀释掉。
顾青瓷不愉快的睁开了双眼，正要开口埋怨，然后身体比思想先反应过来，飞快地甩动着尾巴，逃离了那块石头。
是一条蓝道鲨鱼，大约三四米，牙齿外翻。
显然这条鲨鱼并不打算伤害顾青瓷，只是等对方离开后，用脑袋拱着那块石头，一直把石头拱开一个缝隙，足够大了之后，整条鱼快速的钻了进去。
然后就被卡住了。
场面一度很尴尬，顾青瓷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都想帮对方拽一把了，心里想了但没上前。
他见过这种鲨鱼，这片海域经常有人来捕猎，每次他都在水草丛里偷看，而捕猎的对象大多都是这种鲨鱼，还有一些小型的鲸鱼。
所以刚刚的血腥味应该是被卡住的这哥们流出来的。
秉着大海之内，都是同胞的原则，顾青瓷犹豫了。
船轮行驶的声音越来越近，被卡住的鲨鱼明显急了，用力的左右晃动，想进到里面的巢穴内。
无奈体型有些不匹配，进退两难，连两边的鱼鳃都被剧烈的摩擦划伤了。
顾青瓷忍住害怕，心一横牙一咬就上去了。
用手把石头往旁边推，使上了把海龟甩上海面的劲，终于在银色尖剑叉下来的一瞬间，石头稍微又空出了一点缝隙，就是这小小的一厘米，让对方摆脱了困境。
甩着强有力的尾巴，快速躲入黑暗的巢穴内，再也看不见身影。
顾青瓷虽然救了对方，但他可不知道这哥们儿有没有开智，能不能听懂他说话，救完就跑了。
而他刚刚的举动，恰巧被拿着望远镜指挥方向的吉拉德看得一清二楚。
沉默的望着对方游走。
“刚刚好像还有一条，这条鲨鱼是母的吗，还有幼崽？母鲨鱼不是只能长两米吗，这头看着有三四米了。”
因为海水的波动，再加上距离的问题，又只根据吉拉德的口述瞄准方向，并没有看清楚。
直到银叉下去，两道影子分开，他才看清是两条鱼。
等去追寻逃走的身影时，却一无所获，对方游得太快了。
这就是顾青瓷游的快礼包的种种好处。
“我去看看。”吉拉德一反常态的提出了自己要下水。
一般这些下水引诱鲨鱼的活，是那些身材瘦小又灵活的水手才干的，体型瘦，往上面拉的也快，当做诱饵更加灵活。
不过这条鲨鱼受了惊吓，他们已经是打草惊蛇，不明白吉拉德为什么还要下去。
旁边的长胡子水手本来想劝阻，看见对方毅然决绝的态度，一时语塞。
吉拉德的水性很好，几乎很少换气，让他们这些人难免有些佩服。
所以也就象征性的劝阻了一下，便同意了。
谁知道对方下了水，就朝着南边飞快地游去，不到片刻便追寻不到了身影。
顾青瓷游得飞快，穿过舒适的珊瑚丛，往更南边的区域游去。
期间一刻也不敢停留，他总感觉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跟着，还有一道目光紧随其后，让他害怕的根本不敢停下来。
直到游不动了，也就才过了三个水草丛的距离，顾青瓷体力有点差，再加上水中方向感不好，有点迷路，只能顺着前方一条自认为是直线的弯线，不停的游。
多跑了三里路然后游到了原来的珊瑚丛。
此时松了一口气的小鱼小虾小贝壳们：“………”
谁懂啊，才出来透气就碰上了。
完全没有方向感的顾青瓷以为是换了一片珊瑚丝，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摸着熟悉的触感，放松了下来。
突然一条银色的小鱼闯入眼帘，这不是上个珊瑚群的才有的特色美食吗。
这个珊瑚群里也有？
又抓了一把即将逃跑的小贝壳，没错了，他好像又游回来了。
跟了一路，中间只换两回气的吉拉德更加沉默了。
突然有一股莫名不妙的预感，顾青瓷抖动了两下小小的鱼鳍，慢慢的转过头。
金色的竖线瞳孔，黑色的头发。
一个人头猛然跃入视线。
“啊啊啊啊啊啊人！！！”
很好听且有波动的音线，连漂亮的尾腔都打着转，一连串美妙动听的音符从漂亮的嘴巴里发出，连带着几串小小的水汽泡。
不知道是不是吉拉德的错觉，他感觉最后的音符有些太激昂，不知道是不是在害怕。
根据对方的表情，也许自己猜的不是特别差。
为了防止面前的人鱼逃跑，吉拉德快速抓住对方就往上方游去，准备换气。
他待的时间有些长了。
而被突然抓住的顾青瓷整条鱼都不好了，尾巴剧烈的挣扎，双手的指甲一个劲儿的去抓对方的衣服。
这个可恶的人类，什么时候在他背后的，他怎么不知道。
别把他拽上去啊上面全是人！！！
一边挣扎一边发出小段且不规律的美妙音符，在海水的助播下，传进吉拉德的耳朵里。
酥麻麻的感觉传透全身。
吉拉德垂下眼眸，看着不住挣扎的人鱼，更加圈紧了力道，不受蛊惑，坚决要把他带上海面。
噗通一声破出水面，带着极为不情愿一个劲儿不停挣扎的顾青瓷感受到了空气的新鲜。
吉拉德大口喘气，游向不远处的船只。
全程顾青瓷就跟他抓住的那只小海龟一样，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就这样被人家拖着尾巴带出来了。
而一直在船上的水手们自从吉拉德跳下去之后，便再也追寻不到对方的身影，直到一声清晰的破水声从船后不远处响起，消失已久的人才再次出现。
并且怀里好像还拥簇着一团银白色的毛团。
“拉思，他手里是个人啊！”
拿着望远镜的大胡子水手激动的告诉一脸迷惑的船员们，他看见了，那团银白色的毛发下还有着两条纤细的胳膊，整张脸被按在吉拉德的胸膛上，看不清样貌。
只看到不停挣扎的手臂，应该是溺水的人。
“这方圆百里，难道还有船只，我们来的时候怎么没看见？”
“应该是附近的人吧。”
“别胡扯，这可是湖水的正中央！”
显然年长一些的水手更具备思考，在湖中央就不可能遇到人。
方圆几十里也不过就只有他们这一艘船。
“那吉拉德怀里的？！”
他们这些常年在海上捕猎生存的人，是听说过一些海妖的故事的。
“那是吉拉德吗？”
一时间不由得都有些紧张，刚刚拿拿望远镜看着的人，甚至不确定的再看了一眼对方游过来的方向。
越来越近的距离让大胡子水手手心有些发汗，不住地咽着口水。
直到人已经来到了船的下方，吉拉德用仅剩的一只独眼，仰视着那个拿望远镜与他对视的水手。
犹如被死神扼住了喉咙的熟悉感觉，让他一下子就回过了神，打了一个激灵。
“快点把绳子降下来。”
直到吉拉德的声音响起，众人才恍然醒顿，对方的水性那么好，在海上救个人也正常吧。
于是三两个人手忙脚乱的递下绳子。
顾青瓷现在是连挣扎都不敢了，整个人甚至小幅度的开始发抖，吉拉德感受到怀里人细微的颤抖，有些愣了一下。
但还是抬手抓住绳子，由上面的人拉了上去。
直到整个下半身拉出水面，一条浅蓝色鱼尾才显现在众人面前，水波粼粼的海面是尾巴最好的保护色，现在脱离了这一层，显得更加惹眼。
“尾...尾巴！！”
“海妖！！！”
“蠢货，快拉上来。”
等到众人终于看清楚这条鱼尾的时候，顾青瓷已经被带上了船。
依旧被抓住自己的人搂住腰身，尾巴可怜的耷拉着，水珠顺着漂亮的尾尖滴落，阳光的照射，让整条鱼尾更加闪亮，反射出耀眼的光。
整团白发很长很多，再加上一直把脸趴在对方的胸膛上，拿手护住头，这些人也无法看见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纤细的腰肢快速起伏，彰显着主人的慌张，皮肤白的发光，似乎有一层浅淡的薄膜附在上面，滑腻的亮眼。腰肢中间连接的下半身则是一条诡异的鱼尾，显得是那么不真实，让一船的人都缓不过神来。
他们还是第一次那么近距离的观看书上描述的海妖，据说这种海妖也是人身鱼尾，指甲如刀，尾巴一拍就能把人截成两段。
最可怕的还是他们的歌声，只要一听到就会被迷惑身心，然后被骗到大海里吃掉。
可是看见对方只是略微尖尖的爪子，和不太强壮的尾巴，让他们对脑海中的海妖形象有点对不上号。
“吉拉德，你，你这是...”
想了好半天，还是没组织好语言，船上最年长的那个水手哑然失声。
“海妖。”
吉拉德的回答，就是大家心中的所想，虽然他们依旧很正经，甚至不敢相信，但是这种解释从经验丰富的吉拉德口中说出，还是让他们稍微稳住了身心，暂时的相信了。
“真的是传说中的海妖吗？”
“不是在做梦吧！”
“你从哪里抓住的，不是传说中一直住在深海下面吗。”
他们可一次都没有在这些浅海区域发现过这种神秘生物的身影，书上介绍的也只是说，在凶猛黑暗的深海区域内可能有些许身影的存在。
甚至都没有真正地讲述过他们到底是否存在，也没有人见过。
大多数也是童话中蛊惑人心的反面教材，让他们当做故事来看。
吉拉德并不理会众人激动的心情，带着怀里的顾青瓷就要进船舱内。
“嗨，给让我们看看脸吧。”
不知道是谁提了一嘴，从刚刚一直盯着海妖身影的时候，他们就有一种怪异扭曲的感觉，白腻的皮肤和神秘的鱼尾，让他们这些人都有些迫切的想看清这个海妖的面孔。
是否如传闻中的海妖那样，只有歌声美妙，脸却狰狞丑陋，獠牙遍布。
可面前的这具身躯截然相反，不仅身材匀称，遮去尾巴后更是惹人遐想。
“是啊是啊。”
“看一眼呗，我们也好奇这海妖长什么样，是不是跟传闻一样丑。”
“真服了你了，丑也看。”
“你不想？”
“想，嘿吉拉德，就给我们看一眼呗。”
起哄的声音越来越多，直到吉拉德用那只独眼转过头盯着众人的时候，才让大家激动的心情冷静了下来。
这个世界他们是没有见过人鱼的，此生也是第一次，但是他们真的见过龙，大巫师圈养的邪恶毒龙。
就是被面前的这个人，一剑斩断了半个翅膀，并且戳瞎了其中的一只眼睛。
而付出的代价仅仅只是自己的一只眼睛。
可见实力之强悍，他们也只能放弃。
可是凡事总有例外。
“吉拉德，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我们让你跟着船只小半年了，看一眼这海妖怎么了，你能混到现在这个位置，不都是靠我们卖命吗，我们一走你这个位置空有其名，装什么啊。”
吉拉德并不想理会，可是对方却迟迟不肯松口，当初逃走的时候拿了一袋龙金币乘坐这艘船，船上的船长对他有恩救过他，他便为了报恩留在船上，老船长死后，他几乎花了一半的金币让这艘船不至于陨落。
为了老船长，他不想计较，可正要转身的时候，刚刚一直喋喋不休的人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
一小块电流穿过身体，让抓住他的人愣了一下，旁边最年长的那位水手赶忙上来劝阻。
“好了好了，有什么好看的，书上都说了丑陋无比，都算了吧，这种怪东西省得你们看了以后晚上做噩梦。”
“再说了也不是你抓的，人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凑什么热闹，去去去，上那边把绳子收上来。”
想到这，有些人已经有些发咻了，刚刚他们不知道怎么回事，看见那半截白皙的上半身就迷糊住了眼，忽略掉了那些鱼鳍和尾巴的诡异之处，现在缓过来，也就除了好奇没有那么强烈渴望的再说要看了。
难道光看身子就会被蛊惑住吗。
吉拉德冷漠的独眼撇过众人，迈着长步回到了船舱内。
吉拉德有一间单独的房间，里面一张木床和简易的几个家具，剩下的就是叠摞在一起的箱子。
而顾青瓷就被放在了那张木床上，吉拉德也没有用绳子绑住他，只是把他往那一丢。
环顾了一下四周，陌生的环境和摇晃的船舱内闭塞的空间，让长久游荡在广阔海域内的顾青瓷有些喘不上来气。
过了一会儿才发现原因，这里没有水。
跟大多数鱼一样，离开了水就难以生存，不过他还好一些，可能体质不同的原因，只是有些干巴和难以适应。
以前只是半张身子在上面，下半身还舒舒服服的泡在海里，现在整个人都被抓到了岸上，让他害怕的同时更加紧张。
被放在床上的那一刻就往后快速退到了墙角，双手抱住尾巴，整个脸只露出一个小巧的下巴，薄薄的鱼鳍可怜的沾在尾巴上，没有了水的作用，整条鱼都狼狈了很多。
吉拉德也没有阻止，反正也跑不出这个房间，就没管。
自顾自的脱去上衣，露出精壮的上半身，伤痕交错，几乎全是旧伤，疤痕有长有短，肌肉匀称结实，一拳就能给他打爆。
顾青瓷从被捉上来到现在，一次都没有张过嘴，正要张嘴的时候，就看到了如此有冲击力的一幕。
这拳头，这肌肉，自己挪一下尾巴，估计都会被撅折了。
他前一秒还抓着贝壳游着泳，庆幸自己逃得快，后一秒就被人类抓住了。
懊恼死了，他怎么会迷路啊，活了那么久在海里迷了路。
这下该怎么办，这块头他也打不过，又不在水里，只祈求对方不要太折磨他，给来个痛快。
脑子里的思绪一刻都没有停止，咕噜噜的乱转，害怕的翘了翘尾巴。
吉拉德已经换好了衣服，看着低着头离开了水明显萎靡不少的猎物，脚步移近。
顾青瓷还在埋怨系统的不靠谱，就被面前的阴影再次笼罩，真的给他笼罩出阴影来了。
僵硬的连尾巴都不敢翘了，吉拉德好心情的一下子坐在床上，拿起旁边的酒杯满上，一口闷了一半。
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又看了一眼缩在角落的顾青瓷，意思非常明显。
横竖缩头都是一刀，顾青瓷就是宁愿挨一刀，也不愿意过去。
吉拉德这次没有不管对方，看人鱼不愿意过来，便上手一抓，扣住了鱼尾连接尾摆的中间，扣住，一把拖了过来。
“啊啊啊别吃我，生鱼有细菌。”
“别在唱歌了，说点话。”
顾青瓷：“？”
他刚刚说的是空气吗，明明自己能听懂对方说什么，为什么面前人再说他一直唱歌。
他还有闲工夫给抓他的人唱歌？
吉拉德把对方的尾巴拖拽过自己的腿上，上手弯过人鱼后腰，扶起，给抬了起来。
让整条鱼坐在他的腿上，自己只扣住人鱼的腰身，不让其挣脱。
也不害怕对方的爪子是否能伤到自己，放任不管的拿起酒杯，喝光了剩下的酒。
然后抱起顾青瓷站起来走向后左方的小门，那个小门上面有两把长剑交叉在一起，门把手就在另一把剑的剑尖位置。
被抱住的人鱼慌忙挣扎，以为要开始宰鱼了，激动的不得了，左右扭动着尾巴，胡乱的挥舞的手臂。
嘴里发出一连串激昂微颤的美妙音符。
“别吃我别吃我啊啊啊啊！”
“别刮我的鳞片呜呜呜。”
“救命救命！！”
顾青瓷以为门上的两把剑是刮鱼鳞用的，整条鱼都快弹跳起飞了。
等到男人掠过两把剑打开门把手的时候，他才看清楚这是一间简易的浴室，简易的木制浴桶，旁边有一个架子还有一个更小的桶，上面挂着绳子，剩下的就只有光秃秃的墙壁了。
顾青瓷挣扎的期间，把男人的胳膊，脖子都划出几道小口子 ，由于爪子不太锋利，对比男人身上的伤，这些小口子就跟猫抓的一样。
等到整条鱼都安置在木桶里面的时候，顾青瓷还是久久不能回神，大口的呼吸着，然而呼吸间全是令人难受的空气。
剧烈的紧张和挣扎让他有些缺水，喉咙不自觉的发出嘶哑的嗬声。
男人见状，拿起旁边拴着绳子的木桶，打开墙壁上一块凸起的小窗，把木桶的绳子攥在手里，放了下去。
等再拉上来的时候，里面满满的一桶海水都浇在了顾青瓷的鱼尾上。
像是看见救命稻草一样，尾巴欢快地扑腾了两下，用手赶紧捧起一盆海水，浇在了头发上。
小桶里一次次盛满海水，直至把旁边的木桶灌满，从一开始的紧张害怕到渐渐的放松，只需要一桶海水。
头发被水的浮力托起，半个下巴和鼻子都掩在水桶里。
至此被长发遮住的上半张面孔才显现出来，如果美神亲自选择自己最喜爱的物种时，一定是与自己最亲近，一同孕育在海中的人鱼族。
美得雌雄莫辨，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双勾人心魄的眼睛，冰蓝色的眼瞳像汪洋的大海一样让人沉醉着迷。
吉拉德见过很多美丽妖异的种族，森林里的半灵族，黑湖里的古蛇女妖，南城的玫瑰舞者。
他是个冒险者，曾与毒龙较量过，也接受过仙子们的诱惑，可自从他开始追随对方的身影时，便像失了智一般。
等看到那张俘获众生的脸庞后，便深深的陷了进去，开始为其做一些自己从前从未做过的事情。
不再为任何事物波动的心脏再次剧烈的跳动起来。
看着面前的男人诡异的眼神，顾青瓷有些害怕，把裸露出来的上半张脸也一同淹没在水中，只留下漂在水面上的头发，白白的一团。
不断的从水里面冒出来泡泡，泡泡又依附在柔软的发丝上，撑不过两秒就破掉了，接着又有更多的泡泡取而代之。
“别乱跑，窗口会卡住的。”
男人似乎是料定了他能听懂自己的话，说完便出去了，只留下在水里闷着头的顾青瓷。
等了一会儿，看周围没有了响声，慢慢往上探出头，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窗口确实如男人所说，如果强行钻入的话，大概率会卡住与腰身非常不匹配的尾巴根。
纤细的窄腰下面是比较丰腴的尾巴，呈上尖下宽漏斗状不平衡着。
顾青瓷无奈的吐了几个泡泡，没想到不但丢了系统，还被抓住了。
简直就是开局倒大霉。
别说苟活了，能活过今晚都不错，船上那么多人，一人一口，他也就剩个鱼架子了。
越想越郁闷，顾青瓷试图用双臂撑起木桶边缘，可是试了好几次，都有些吃力，按理说应该很容易就起来了，可是他的尾巴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上岸后就有些脱力，哪怕再次接触到海水，也有些沉重的使不上劲。
又试了几次，顾青瓷就放弃了。
他这个种族确实有着非凡的能力，可是，这些能力似乎并没有出现在他的身上，除了系统给的礼包以外，似乎没有任何能力了。
如果说人类是陆地的主宰者，那么人鱼一族绝对是海洋的霸主，顾青瓷除外，外形上就弱小了许多，以至于在族群里面甚至被当作幼崽来看待。
也许是受了惊吓，或者是真的累了，在这陌生的环境中顾青瓷竟然睡着了。
中间似乎发生了很多事情，可他依旧沉重的抬不起眼皮，仿佛被施了什么魔法一样，睡得死死的。
吉拉德出去后，就用水晶球联系了此次的雇主，对方表示如果亲自送来，愿意出三倍的酬劳。
一个很诱人的数字。
可是吉拉德却犹豫了，他不想把人鱼让出去，并且藏有私心的想要留下来。
于是快速切断两方的联系，拒绝了这个诱人的条件，只留下对方发狠似的怒吼。
吉拉德不确定这样做是否是正确的，但如果把人鱼带回去，那将是他这一生中做的最错误的决定了。
怕人鱼饿肚子，男人潜水到那一片珊瑚区，抓了许多小银鱼，还有好多小贝壳。
他把人鱼抓上来的时候，见对方手里面好像抓的是这两个，想着应该是人鱼平常吃的食物，就多带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