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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花开你名时

掌心花开你名时

    掌心花开你名时

  • 作者:独自伤怀增怅惘分类:现代主角:顾宇宁 苏翊来源:寒武纪年时间:2023-10-13 14:58
  • 主角为顾宇宁苏翊的小说《掌心花开你名时》是作者独自伤怀增怅惘已完结的一本纯爱小说,掌心花开你名时的主要内容是:苏翊从最开始到现在他都只是想要顾宇宁活着,即使他可能活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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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和熙明媚的光线,顺着树梢上的枝叶,悄然落入顾宇宁无意间仰首的眸中,他轻叹一口气,伸手将枫叶从脸上拿下丢弃,起身瞬间将脚边的花捧了起来。

“新学期就要开始了……我们也尽快进去吧!”早已将掌心中的花,视为知心故友的顾宇宁,明知对方不会回应,却依旧喃喃自语着。

他随意松了松,压在双肩上的帆布书包,以学生的姿态看向来来往往,排队填报入学名册的学子,想要从中找寻着什么——

门卫丁大爷平日里有吸烟的习惯,他看清顾宇宁朝这里走来的身影,慌忙用粗糙的手掐捻了烟卷,他有些心疼啧了一声,又跺碾了几下,故作轻松抽动着褶皱的笑脸……

“丁爷爷……接下来这几个月还得拜托你了——但你肺部已经发生病变,真的不适合继续吸烟了,这是张院长拜托我给你带来的进口药,您不可马虎要记得按时吃好吗?”

顾宇宁将双肩书包拉划打开,拿出来几日前张院长交给他的几盒药,递给了时常帮助于他的丁爷爷。

一只手悄无声息拍了拍他的肩膀,顾宇宁有些迟疑地转过身,却看到一张陷入沉思的脸庞。跟导师登记核实好身份名册的苏翊,将刻有字迹的枫叶,塞入顾宇宁摊开的手心里。

如果他每日清晨就会忘记自己的名字,那么他就会用各种理由站到他的身边,让那一刻的眼睛记住他的身影……

“你为什么看见了我,却不和我走在一起?”他细细分辨顾宇宁的脸部变化,解析着他此刻内心的想法。

其实在昨夜他的‘心’,便将苏翊的记忆数据填充完整,那些遭受苏母摒弃删除的情感,犹如雨后春竹一般破土而出,裹挟着无法解脱的执念……

“你是……谁?如果你无事还请遵守校规,跟随老师井然有序进入学校内部,参与接下来的入学考核……”

与不熟悉的人一向礼貌疏离的顾宇宁,猛然抽回被紧攥的手,他总觉得眼前这个入学新生,让他的心有一种被愧疚撕裂的胀痛感。

“如果接下来的考核我没有被淘汰,而是安然无恙的通过,你可会从一堆学子当中,记得我的名字?”

苏翊无比郑重地注视着顾宇宁,抬手便想夺过顾宇宁背上的书包,挽住顾宇宁的手缩紧几分,抬步便朝校门内走去,可是却碰到一层屏障,仿佛眼前高耸的校园建筑,都如同虚假一般——

他试图用双眼扫描,窥见奥恩学院内部情况,却没有得到半丝有用的讯息……

“呵呵呵呵……这位俊俏的小哥,虽然我不知道你这张脸是从哪里窃来的,但是奥恩学院可是从不欢迎一个死人入学的呢~”

不知在何处传来悦耳的女声,并未在丁爷爷脚底熄灭的烟卷,缭缭升起一团烟雾,渐渐幻化成一位身形虚晃的‘女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她轻含烟斗深吸几口,缓缓轻吐在顾宇宁皱眉躲闪的脸上。

她缓缓漂浮到一脸敌意的苏翊面前,用烟斗轻轻敲他刀锋般削瘦的下颚,似笑非笑垂眸打量。

“虽说我不得知——你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你既然敢拿他的身份前来,我就敢让你……因为今日的鲁莽与蠢笨,再死一次……”

拿着烟斗风韵婀娜的女子逐渐消散,她的话语暗藏一些难以琢磨的威胁,不断膨胀扩散的烟气化成骷髅,刹那间将苏翊吞噬淹没,几百个新生学子眼眸震惊,剧烈咳嗽几声后退几步,他们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衍生的能力。

丁爷爷匆忙开启电动收缩门,他猛然将顾宇宁拖拽至身后,告诫道,“小宇……你听爷爷的话,人的一生很长长……无论过去如何,但至少人死不能复生!任何时候你不能抱有侥幸的看法,赶快带那些新生进入学院,不要去揣测他接近你的目的是什么!”

“死而复生?可是他的手心里是暖的……丁爷爷,一个人的样貌真的可以被人偷走吗?”

顾宇宁紧盯着想要为自己辩驳的苏翊,感觉自己的心被一双未知的手缓缓捏紧,他陷入沉思后退几步。

“我知道了……丁爷爷,我不会让自己的情绪去左右一些事实的——”他的胸膛剧烈地喘息,一些片段撕裂了他的脑海,昨夜险些逃不出的梦魇……那张脸....那张让他心生恐怖的脸!

“小东西……你身上的东西是我给你的聘礼,所以不要妄想找人替代我,如果这里不干净,藏着谁人的话,我可是会把你的心活活刨出来的——”

深入骨髓的呢喃,让他后背渗出些许冷汗,顾宇宁努力平复自己的思绪,颤抖的手指从书包中掏出一支油画笔……

一瞬间前方笼罩学院屏障开始变换扭曲,显现出延伸数米的宽敞画布,将整个奥恩学院完全遮挡住!他无所顾忌朝上面勾绘出,今天第一场考核场地——回忆迷廊!

顾宇宁扬起清秀的脸庞,凹陷的酒窝随他的语气不断起伏着,掩盖了些许苦涩。

与眼前的学生年龄相差无几的他,本能礼让三分鞠了一躬,无比郑重地说“:感谢诸位今日前来参加入学考核,我是奥恩学院代理院长顾宇宁!我十分欢迎每一个胸有成竹的学子,在这里我希望每一个人,能拥有强韧坚定的内心,找寻到自己今后的道路……”

“第一场考核场地是回忆迷廊,限时三个小时,期待你们能从幻境中脱身,准时找到学院的入口……身处这里你们会遭遇各种各样的事情,你们会有机会去弥补,有生之年遭遇的遗憾,去追寻未来更为优秀的自己……”顾宇宁将一些寄托,委婉传递给这些满怀朝气的人。

在他身后的画幕透露出迷醉的花香,似乎带着迷感心智的魔力,那些低声探讨还在原地按兵不动的学生,陆陆续续迈开沉重的步伐,逐一挪进承载记忆的回廊当中。

他不知道自己的身影,正在被躲在暗处的人窥探着,而那个站在人群中将帽檐压低,遮住脸孔的人口中反复默诉着——“实验体cj23,让我想刨开胸膛的小东西……你接下来能给我带来什么惊喜……有趣,有趣,实在是有趣……”

顾宇宁收敛起一切情绪缓缓转过身,眼眸余光掠过苏翊的瞬间,欲言又止的他不甘被压覆在地,强行挣脱了被烟雾绑缚的四肢!

“你们是怎么判定活,又是怎么判定死的?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没有生命体征就被剥夺想要继续活的权利……难道顾宇宁在你心中,一个死人要比活着更为重要?那你的满腔愧疚是什么?每次见到我时,因为记不得我是谁,那副隐隐心痛的神情又是什么?”被一堆合金零件拼凑,心怀感情的机械人,承载了苏翊难以忘怀的一切。

“你……回答我——”他觉得自己此刻是有立场去质问的!

“够了——我不喜欢不顾场合大放厥词的学生,你不必觉得有任何不公待遇,丁爷爷放他参加考核,我亲自监督他是否有能力,可以在接下来的考核中活下来……”顾宇宁不想继续逗留耗费时间,没有任何生命体征,拥有逝去人类的样貌,估计是其他势力制作的仿造人。

而学院规则其一,便是竭力阻止仿造人,潜入奥恩学院……

这次不死考核,虽说考验学生的精神,体魄以及毅力,但实则上是培养出一股,能够与科学院对衡的势力,这批学子被至亲寄托厚望的同时,也遭到了,那些躲在暗处的势力俯瞰凝视。

“那个看门的老大爷……他的能力可真是恐怖——”瞬间有所觉悟,今后四年要做个乖宝宝的陈璐瑜扯了扯身旁人的衣袖,发现与自己自小长大的挚友,那副神情让他难以捉摸。

“履行……你这是怎么了?话说那个人和你长得好像,不……是很眼熟,仿佛是在哪里见过?”他瞬间抓住身侧人的手臂,但那双眼透过他的身影穿过人群,落在了有些萎靡苏翊的身上。

“呵——陈璐瑜,这场热闹好看吗?他们之间隔着最遥远最可悲的距离,不是生与死……也不知道我那个父亲,看到这一幕是何种感想……还真是可笑,最后他们连谁都认不清……”不由得哀叹一声的履行,并没有细说他与苏翊之间的关系。

两年前,就读于辰纪学院年仅十八岁的履行,曾亲眼见证顾宇宁与苏翊之间的过往。回忆起苏翊还在世时,每一封给顾宇宁告白的书信,都是苏翊厚脸皮拉着他,一句一念商讨落笔的——

“词藻故作华丽……一言一词皆不达深意——就像是街边游荡不知归家,逮谁就撩拨色欲的混混……”生性言语刻薄的履行,实在是不懂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为何偏偏喜欢上一个男子?

身边桃花运接连不断的苏翊,那张脸属实每一处都长在了少女心窝里,时刻硬挺着脊梁,阳光开朗的心性,从不歧视每一个寻求他帮助的女生。

他应该多多少少,去了解那些女孩子的心思,毕竟日常塞进他书包里的情书,少说也得五封……

“你收到的那些情书为何不拆开看一番,每封挑一句来写,也能表达你所谓的爱慕之情……”他坐在喷泉旁,合上了从图书馆里借来的名著。

“我不喜欢她们为什么还要拆开?宇宁说过被一些莫须有的事耗费精力,只会徒增困扰……”心怀鬼胎的苏翊蹲下身,将手掌中的糙米谷物,喂给扑朔着翅膀围绕着他的白鸽。

“现在问题是他并不喜欢你,你为什么还要徒增烦扰……目前网络上过激言辞,都是极度贬低舔狗这种不当行为的……”他应该没少听见那些女生,课间时间言语痛斥,那些自降尊严的舔狗。“他天生缺根筋,不喜欢别人把话说得太清楚……所以你写的第二百五十封信又作废——你以后还是不要让我把情书塞到他手上!我可不想让女孩子望而止步……”那一次他郑重警告道。

“我当然知道……哥,书上说过飞鸽能行千里,路途遥远都能传递心意,所以说即使以后被迫放弃,也要让他知道,这个世上顾宇宁难过时,有苏翊会想着他——”

苏翊满脸欣喜放飞压在怀中的白鸽,他刚刚可是在白鸽耳边重复低喃。站起身的瞬间,将手中的糙米全部抛洒而出。那些白鸽也不枉负他的心思,陆陆续续用红爪抓紧信封,扑朔着双翅朝着远处飞去……

二百五十一封,有些褶皱的书信,扬扬洒洒飘落到顾宇宁的面前,当他伸出手的那一刻,看清信封上努力写端正的字迹,他转过身注视着沿途走来,欲言又止的两个人,不禁感叹道“:苏翊,你什么时候把这所学院里的白鸽,也都给收买了?”

“就连白鸽都知道我的心思,你还要佯装不知到什么时候?还有一年多你我就能毕业了,我想和你报考同一所院校,到那时……”此刻滔滔不绝从不掩饰自己心思的少年,终于在那一刻愿望成真,却也死在了车祸爆炸的瞬间。

唉,谁说稚嫩的臂膀,保护不了此生珍视的人?谁又说为爱自降尊严,抛舍性命都无法得偿所愿?

值与不值,他人又怎能随意菲薄?

不允许自己瘫跪在地的苏翊站直起身,他望向身处人海中与他人交谈的顾宇宁,有些事没有结果,却越发郁结于心……

当步伐踏进回忆迷廊的那一刻,履行与顾宇宁避无可避擦肩而过,一言一句皆是狠狠凿进对方的心底。

“顾宇宁——你的命是苏翊换的,他为了你死无完尸,甚至至今都无法安葬,你终归还是亏欠苏家的……这次考核是让人认清此生重要的事物,弥补曾经的遗憾,而你的遗憾并不只是生死别离——”

履行越发犀利的眸中,倒映出顾宇宁慌乱无措的脸,那张急于辩驳他话语的模样,将他的万般思绪扼在喉中!

“如果世界上真有灵魂这种东西,你觉得他的魂何处能够栖身?是无论如何也回不去的苏家,还是被你时刻狠心遗忘,藏匿的过去……”

匆匆走到身旁的陈璐瑜,动作娴熟地勾拢住了履行的肩膀,他充满歉意圆场道“:顾院长,我们先去参加考核去了!你能也别在意我朋友的胡言乱语,只因为那个被门外大爷教训的人,和我朋友死去的弟弟长得好像!”

企图将话题转移的陈璐瑜,一瞬间记起关于履行,所谓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好像在一年半前逝世的!

喉结滚动强行咽进一口唾沫,他怯生生看向冷漠反常的履行,不由得思索——

拿命换来的吗?如果是他自己是否也会为了履行,敢于不顾危险舍了自己的命?应该是敢的吧……比如昨天晚上,他可是做了一场噩梦,梦见一条异变的毒蛇盘绕在草垛中,在它窜出来的瞬间,他可是把身旁的履行推开了,被毒牙撕扯开的腿部的皮肉,顺势钻入连接筋骨的血洞中!梦境中他既然敢,那现实中……也该是那般无畏无惧!

“苏……十分抱歉,你们说的那个人我记不得了——”顾宇宁察觉到自己的情感又被蚕食了一部分,能为自己舍命而死的人,他视自己应该是无可替代的重要,可自己却无论如何都记不起来,很多时候他就像是被强制清醒后,心智也越发麻木。

“不会吧!你是鱼的记忆吗?怎么别人刚说完一个名字,还不到短短七秒就全部忘记了?”陈璐瑜不可置信凝视着顾宇宁,他总觉得眼前的人有种揣摩不透的异常。

“履行……我总觉得那个顾院长不像是一个人,可是又说不准哪里不像……”自顾自揽着履行肩膀的陈璐瑜踏入回忆迷廊,他回首瞥了一眼却看到顾宇宁试图挣扎反抗的双眸,坚信了自己的直觉。

思虑重重的顾宇宁踏入校门,路过宽阔整洁的走廊,望着教室中那些学生根据教科书,与同桌进行一对一的心理暗示,在对方的脑海中设置固定的某种指令,从而达到操纵他人身躯的目的……

课堂上,身为导师的凌馨阳,用力敲击着黑板上的重点,语气郑重的说道“:心理暗示归属于读心术的一种,只要将自己的心脏跳动与脑电波频率幅度,与目标者达成一致,撬开对方心灵最脆弱的地方。就能有几成概率,直接干扰到对方大脑的指令!”

“虽说类似于催眠后的意识干扰,但却可以在自己的脑海中,接管他人的所思所想——如何让其顺从自己的指示,达成操控他人肢体,摆脱亡命歹徒的致命一刀,同学们还得自己不断摸索练习……”她语重心长摇了摇头,无声无息轻叹一声,敲了敲面前的课桌,紧盯着捂着嘴窃笑不止的学生。

“这位同学你一直反复回头,坐在你后面的陈佳妮脸上好看吗?我再郑重其事地说一遍!赶紧收起你们那些歪心思,任何人都不要忘记初衷,不得用心理暗示为自己谋福利——”她俯下身将课桌上的书本,翻到正确那一页,恍然抬头便看到莞尔一笑的顾宇宁。

“宇宁……您父亲临走时,那些还未处理的一些文件,我也将两份报告,放入院长室的书柜抽屉里——”

身为顾宇宁曾经导师的凌馨阳,拥有能够预知一些事件的能力。她曾经在梦境中,多次看到有人将顾享夫妻的断肢残首,秘密送往第九人民医院,张院长命人将尸首化验,用顾宇宁去医院自发捐献的血液,将其定时注入培养器具里……

那些在供氧器具里断首残肢,逐渐被血液渗附修复着被钢刀劈砍的伤处,仅仅几个小时就长出了新的肌骨皮肉……

只是张院长一直没有报警,而是悄然隐瞒了此事,甚至没有将故友的死亡通知,告诉身为独子的顾宇宁!似乎每个人都隐藏着不可言说的秘密——

后来,她悄然潜入第九人民医院的档案室,从档案袋里,无意间翻找出关于顾宇宁的核心信息……

从他在车祸时,身负重伤送入医院的抢救所有流程,到用各种肉眼看不懂的符号,试图编写掩盖着什么……而末尾处竟然写着实验体cj23——顾宇宁,你如今还算是一个活人吗?

“嗯,我知道了凌导师……我会认认真真批阅重视的!”似乎没有察觉对方心中所想的顾宇宁,没有继续在教室门口停留,院长室是在五楼楼梯转角处第一间。

“吱嘎——”虚掩的门扉被顾宇宁朝里轻轻推开,温润无波的眼眸也变得锐利几分,他紧盯着在书柜文档中,肆无忌惮翻找的‘人’!

顾宇宁的目光并没有挪移半分,他的脚步缓缓靠近,而藏在后背的手,轻捷地关上了门,将一把靠墙皮椅抵住门把手上,将双肩包也放了上去……

“你到底是谁?来院长室到底在翻找些什么?你应该是从众多考核的学子中,悄然潜入进来的吧!我不管你是受哪方组织的指使,现在和我去面见几位校董,把你知道的全部交代出来!”

单薄削瘦的身躯,撑起修身的黑衬衫休闲裤,顾宇宁镇定自若端坐在皮椅上,双手交叉指节放在膝盖上,目不斜视审视着,头戴鸭舌帽捂紧黑色口罩的男人。

“小东西……是想从我嘴里知道些什么?是人造夸父计划,还是土植肉尸培养?但是这种消息,我就不计较是谁通知你的,她还真是不知趣,让你在这件事上耗费心思……”

男子伸出手轻轻将鸭舌帽摘下,俊朗眉眼舒展开狡黠一笑,褪去皮制手套的机械手骨,堕懒地打了个响指,一瞬间指腹就窜起幽蓝色的火苗,便想将档案袋中的两张纸页焚烧成灰……

那两张报告单上,粘贴着顾宇宁父母的黑白照片,昔日的音容笑貌,逐渐在火光中卷曲泛黑!无声呜咽的悲痛,瞬间充斥顾宇宁的胸腔里,无法饶恕的恨意,连带着共生的心脏也起伏不止!

“你为什么要将手中的报告单焚毁?到底是谁将你创造出来的!你的任务是什么?我的父母……他们到底怎么样了!呵——我不管你背后是何人,但是你敢对我父母出手,就别怪我动用一切手段,也要将你们全部瓦解!”

早已失去理智的顾宇宁,侧身闪挡到男人的面前,抬腿抵制住他朝窗口挪移半分的举动!猛然抬起手掌钳制住男子的机械手腕,反向用力将他手臂掰按到脊背处!

“瓦解?你能察觉到在你的周围,到底被安插多少枚棋子……你的至亲作为人来讲,确实是彻底死了,但他们会推动实验进展再次回来——”男子勾勒的薄唇轻蔑一笑,至于回来的是人是鬼,这有什么值得关心的呢?

顾宇宁左手指尖勾扯住领结,俯身瞬间重心前移,将低声狞笑的男子压覆到桌面上!他不动声色地抽拽下白色领带,有条不紊将挑衅他的男子,机械双腕捆绑系牢!

“你所在的组织目前进行的是什么实验?还有多少人被你们逼迫当了小白鼠——”逼迫自己尽快冷静的顾宇宁,怒不可遏质问对方,他颤抖地松开攥紧的右拳,夺眶而出的泪,一滴一滴砸落在衣袖上!

他费力想要抓住燃尽的纸灰,却听清那男人猖狂到无法抑制的讥讽,他霎时恼怒紧握成拳,拼力击中男子的下颚骨,人造肌肤在重击下,呈现出青紫的伤痕!

“为什么物种不能蜕变成新的姿态?让基因突变打破固有的界限,让永恒会为生命铺垫道路……”

他的声音透露出幕后组织庞大的野心,顾宇宁并不认为男人口中的事物,仅仅是让物种异变进化,应该是粉碎人类一切认知的东西!

人造夸父计划?土植肉尸培养?这帮思维癫狂不知后果的人,到底在追寻着什么?

他强行拽下对方的口罩,再也遮掩不住男人的面目,俊秀细致的五官,竟与校门外质问他的学生长得一模一样,深褐色的瞳孔中占据着自己渺小的影子……

仿佛曾经也有人,是这样满心满眼的都是他——

“小东西……有没有人告诉你用自己的领带,去打结他人的手腕,是一种调情的行为呢——下次,记得系得再紧一些……”

他舌尖轻挑抵住牙齿缝隙,将藏匿在舌头下的针状形毫米注射器,朝顾宇宁的脖颈部位静脉血管弹射了出去!

如同被蚊虫叮咬后的痒意,让顾宇宁烦躁地缩了缩肩膀,他颇为不解继续询问道,“你应该被赋予人类的情感被生产出来,你也能感受到撕心剔骨的痛,我想知道你的手上,有没有也沾染我父母的血?你是如何将自己定义的?是作为人有一个名字……还是作为机械体被赐予一串编号——”

顾宇宁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处,仿佛生长了密密麻麻的根须,穿透他浑身血肉将所有经络连接起来,肺部就像是被人填充了棉纤维!

窒息的憋闷让他觉得头重脚轻,窗外的光亮是如此的晃眼,喉咙干涩如同在沙漠中求生的旅者,就连唾液都分泌不出,侵入骨髓肌肉的燥热感,让他迫切想松开身下的男人……

“水……水,哪里有水——”顾宇宁没有察觉到玻璃反射下自己的样貌,他的双臂如同枯树纹一样纵横交错,注入他体内的活性物质,让他的身体侵蚀加重,渐渐脱离了人类的特征……

“实验体cj23,你我注定是要融为一体的……”男人看着神情迷茫的顾宇宁,刚刚的注射液让顾宇宁的基因链发生的短暂异变。

机械骨腕凹槽处,弹射出几厘米的钢刀,他自顾自的将束缚的领带割断,猛然扯拽将顾宇宁按倒摔在地面上。

“你快放开我——”宛如求生前最后的咆哮,顾宇宁抬起手臂,格挡住对方脸庞的靠近,他迅速弓起右腿朝前踢踹过去!

全身转化为金属材质的男人,并没有移动分毫,他将五指伸入发根,将额间凌乱的碎发拂至耳后。如同爱人一般贴近顾宇宁的耳蜗轮廓,泛红的舌尖,抚过每一寸令人战栗的皮肉!

看清对方眼眸渗出的泪痕,一瞬间锋利的钢齿如同野兽一般,咬住了顾宇宁的肩胛骨,强行撕扯下一块皮肉吞入腹中……

“记住了……我这张脸实际的拥有者是谁?呵……其实,你该憎恨的人就占据在你的心底,你的双亲是被‘苏翊’杀死的……你真的以为你的记忆,与情感是被迫剥夺的?而不是你身边有什么东西,在你睡梦中一点点蚕食掉?”

“来……乖,在我怀里细细的想,你父母有没有在你的身边,遗留下什么可疑的东西?”男人的眸中,映照出顾宇宁有些软弱无助的模样,他一口口舔吻那处血淋淋的伤痕,笑得越发莫测几分。

“花……”顾宇宁的意识逐渐涣散,他呆滞盯着男人的瞳孔,抵达至更深层的记忆。

“花……什么花?那你把它送给我好不好……”犹如午夜鬼魅,引人堕入深渊的低语,他悄然靠近顾宇宁的薄唇,想虔诚地摘获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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