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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对我说谎

谁对我说谎

    谁对我说谎

  • 作者:鲜花着锦分类:现代主角:江临 任川来源:长佩时间:2021-10-07 11:18
  • 小说《谁对我说谎》是作者鲜花着锦正火热连载的小说,江临任川是小说谁对我说谎中的两位主角,主要讲述了:任川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他身边的人到底为什么和他在一起,因为他们的说法完全不一样,让他不知所措。

    热门评价:谁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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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疼痛。

手背上是留置针,点滴速度有点快,将白色的液体打进我的身体里。

全身上下都很痛。

还有伤口愈合、新肉生长时的痒。

病床很硬,有消毒水的味道,还有机器运转时微弱的电流声,那是生命维持装置的声音,但没用在我身上。

我还没悲惨到那个地步。

我面前坐着的男人一脸严肃,虽然穿着便服,但仍然坐姿挺拔,像是在做笔录。

他叫江临,确实是个警察。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他问我,“任何一点细节,都有可能……”

“江警官。”我有点坐不住了,试图用右手去抓左胳膊上结痂的地方,但是发现两只手上都包着厚厚的绷带,遂作罢。

他已经在这里呆了半个小时,翻来覆去,问的都是同一件事。

“江警官。”我说,“你已经问我这个问题一周了,季医生应该每次都会给你答案。关于这个结果,你如果不信任我们两个,可以换个医生来给我下诊断。”

江临不说话了,沉默地点点头。

他不会换人,我们都知道,季天青是这个领域里能找到的、最好的心理医生,如果他说没办法,那就一定是没办法。

可以理解,江临只是不甘心而已。

毕竟他比任何人都想找到凶手。

“很遗憾,我暂时帮不了你。”我说,“请回吧,如果想起什么,我一定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配合调查。”

至于现在,我已经很累了。

江临:“……抱歉。”

他站起身,拎起椅背上的大衣,临走前看了我一眼:“……我明天还会来看你。”

不等我说话,他又说:“只是探病,在你好转之前,我不会再问你任何问题。”

确实是江警官的作风,决断迅速,来去如风。

而且是个好人。

他离开了病房,和门外的人擦肩而过。

我只看得见他们互相点了点头。

门外那人穿着白大褂。

但穿得很不规范,衣襟敞开着,露出里面的针织衫私服,身为男医生,竟然是长发。

他双手插着口袋,慢悠悠地走进来,坐在了江临刚才坐着的那把椅子上。

我:“季医生。”

季天青,这是我的主治医师……之一,负责某个特殊的治疗方向。

季天青笑眯眯地点点头,问我:“今天感觉怎么样?”

“非常不怎么样。”我实话实说,“疼,还痒。”

季天青也不意外:“毕竟受了这么重的伤……还知道疼是好事,说明你正在愈合。”

他说得对,如果什么都感觉不到了,才是真正的糟糕。

季天青:“想起什么了没有?”

我:“你说呢?”

他耸耸肩:“如果你想起了什么线索,那江警官刚才出门的时候,就不会是那个表情了。”

我:“知道你还问。”

季天青:“问问嘛,万一呢。”

季天青这人,无论从什么角度看,都不像是个正经的心理医生。

我:“我以为这种事,我们都得依靠你的专业素养,而不是侥幸心理。”

季天青不置可否:“唔……”

他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又把细长的手指搭在我左臂的绷带上。

“今天继续吗?”他问。

“你是医生,你决定。”我说。 “这里有什么感觉?”

“疼。”

“这里呢?”

“还是疼。”

“是你的伤口在痛,还是我按得痛?”

“都有,你一按就更疼了。”我说,“每次都要问这么一套,有意义吗?你明知道我的答案是不会变的。”

季天青把垂到眼前的发丝拨开,笑道:“你怎么知道一定不会改变?”

“因为我至少还得花半年时间才能全部愈合。”我说,“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急也没用。”

季天青笑得高深莫测的:“这个嘛……”

他不往下说了,碰了碰我的肩膀,又问:“有感觉吗?”

“有。”我说,“别按了,疼。”

季天青松开手:“为什么会疼?”

这还用问?这人真是不可理喻。

然而没办法,他目前仍然是我的主治医师,在这事上我得听他指挥。

“因为受伤了。”我说,“从检查报告上来看,是烫伤。”

非常严重的烫伤,撕掉了我肩膀上的一大块皮肤,又烫熟了底下的部分肌肉,导致我现在连抬手都有点困难。

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完全治好。

“检查报告……”季天青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这几个字,“你还记得这道伤是怎么来的吗?”

我:“不记得了。”

我最讨厌的就是这个‘明知故问’环节,季天青明明什么都知道,却偏要来问我。

季天青:“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仔细回想一下。一点线索都没有么?”

我皱起眉:“应该……没有,什么都想不起来,没有印象。”

季天青:“和引起烧伤有关的东西都有什么?我说几样东西,你听一听。”

我:“……”

我好像也没有拒绝的余地。

能看拿出季天青在仔细地观察我的反应,一边慢慢地道:“火柴,汽油,打火机,燃气灶,烧红的烙铁,燃烧的木炭……”

我:“别说了。”

虽然很不情愿,但我能够感觉到在某一时刻,自己身体里的某样东西猛地抽搐了一下,又蜷缩起来,像是带动了我身体里的血管,阻隔了血液的流动。

我似乎有点出汗了。

季天青若有所悟,笃定道:“是木炭。”

我:“……”

我说不出话,只能看着他用手指在我肩膀处的绷带上抚摸,动作很轻,像是在确定什么:“木炭是很容易就能获得的东西吧?温度高,没有明火,无烟又环保,只要按在这里……”

“疼吗?”他又问我。

“……疼。”我只能这么说。

季天青:“想起来了?”

我:“想起来了。”

他说得没错。

季天青:“想起了多少?”

我:“他……他把我捆在椅子上,椅子很沉,我没法挣扎。他烧了一盆……”

一盆炭火,那个人行事很严密,做这种事,还不忘开门窗通风。

那是个废弃工厂,周围没有其他人经过,他不怕声音传出去,因而能更轻松、更有条不紊地完成他想做的事情。

季天青:“还有吗?”

我舔了舔干裂的唇角:“……没有了。”

我知道他还想听什么,但我确实无法告诉他更多。

我仍然没有想起那个人的脸。

季天青也不着急,合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在手里的本子,轻松道:“已经够了,看来我们今天的成果不错。”

“真有这种疗法?”我问他,“我怎么总觉得你在框我。”

“人的大脑拥有严密的自我防护机制。”季天青说,“如果遇到难以承受的事实,就会将那一段记忆封闭起来,就像是一个保险箱,只有不断地刺激它,才有可能得到那个打开保险箱的密码。”

“没觉得。”我说。

我仍旧怀疑他只是单纯地想折磨我。

季天青:“就单说你,在进行治疗的这些日子里,不也想起了很多东西吗?这说明这种刺激是有效的,我们需要把控的只是你的接受程度而已。”

我真心实意地问他:“你明天能别再来了吗?”

季天青带着一抹笑意,摊手道:“这可不是我能决定的。”

“不过等明天,你也可以拒绝治疗。”他说,“我每天都会给你选择。”

我:“混账东西。”

我也不是真心骂他,季天青也不在意,笑眯眯地拍了拍我还插着留置针的手背,轻声道:“明天见。”

走到门口,又回头问我:“关于那个凶手,你真的一点细节都回想不起来了?”

我:“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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