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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移植的人生

被移植的人生

    被移植的人生

  • 作者:蓝桉柠分类:现代主角:谭文耀 晏承安来源:书耽时间:2021-09-12 14:44
  • 《被移植的人生》是一本纯爱小说,作者是蓝桉柠,晏承安谭文耀是小说中的主角,被移植的人生主要讲述了:因为一场意外谭文耀的伴侣去世了,然后他和晏承安两个人的命运从此绑在了一起。

    网友热议:这只是一场意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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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上次谭文耀因为一本小说发了火,虽然后来没再说什么,但显然也没就此放下,反倒是让聂助理买了一堆小说、漫画、杂志填充了半空的书架,聂助理还特意嘱咐,这些晏承安可以随便翻。

晏承安挺开心的,虽然不知道他为了什么发脾气,但这么一件小事也值得他记住,还买给自己这么多,晏承安觉得单凭这点已经弥补了所有。

让晏承安开心不已的,除了这些书籍,当然还有越来越临近的上学日期。晏承安在聂鸿畅的帮助下,明里暗里再三催促谭文耀,终于在修养两周后,得到了可以去学校报到的许可。

当蓝色的宽松校服送到晏承安手里的时候,他开心地简直快要蹦起来,第一时间就回去换了,足足在镜子前转着圈欣赏了半个小时。

让晏承安开心的并不是可以上学、学习,他也不是什么学霸,没有神一样科科轻松高分的能力,甚至跟大多数中学生一样,他对学习也存有抵触心理,他也为每次测验考试发愁,为背不过单词和课文而苦恼。

但是晏承安清楚,自己想要为自己铺设一条独立通向未来的路,想要以后可以摆脱谭文耀独立生活,就一定要学习,一定要拿到相应的学历学位。学习改变命运虽然不是绝对的,但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一条最保险的后路。

晏承安直接插进了一中高三五班,作为一位理科生,很顺利地开始了学习生活,也在学校里渐渐认识了不少朋友,包括他的同桌盛阳。

盛阳性子大大咧咧的,属于运动型男孩子,每天都在篮球场、足球场尽情挥洒汗水,跟晏承安混熟了,就一次又一次邀请晏承安一起,都被他以各种理由拒绝了,为此盛阳多次教育过晏承安,身体是本钱,更好的运动才能更好地学习,他坚持认为晏承安瘦弱的身体跟缺乏运动脱不了干系。

晏承安开学后便被安排住在了一中附近的一套公寓里,虽然面积、装修都不比云杉别墅,但对于晏承安来说,已经是天堂一般的存在了。

晏承安开学一周后,终于等到了谭文耀光顾这所二层公寓。

谭文耀一开门,就看到晏承安还穿着一身蓝色的校服,背对着门口坐在桌前,认真投入地赶着作业。那一瞬,他仿佛看见了一个久违的影子,十几年前,他和简遥也曾穿着同款的蓝色校服,每天伏在一张桌子上写作业。

晏承安耳朵里塞了耳机,没有听到身后的声音,谭文耀不知自己出于什么想法,也刻意放慢了自己的动作,就好像生怕打破了眼前一个美好的梦境,谭文耀轻轻上前,从背后把晏承安圈进了怀里。

晏承安一惊,瞬间回头:“谭总,你来了。”

谭文耀声音很低,带着毫不掩饰的情欲:“嗯,作业还没写完?”

晏承安扯下耳机:“写完了,我自己默写两篇课文。”

他本来觉得晏承安想上学,不过是太无聊了,想找点事情打发时间,没想到这孩子还挺认真,曾经他的简遥也很努力,每次作业完成后,都要给自己额外加任务,为此他跟着简遥在学习上也多下了很多功夫。

谭文耀已经低头埋进了晏承安的肩窝,但晏承安还没有洗澡,他没有闻到熟悉的馨香,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晏承安已经放下了笔,转身勾上谭文耀的肩,谭文耀扣住了他的后脑,两人的呼吸随即缠绵在了一起。

晏承安想去换下校服,但是谭文耀却执意不肯,抱着晏承安一路纠缠进了浴室,当熟悉的沐浴露和洗发水的味道充斥满整个浴室,谭文耀也终于忍到了极致,在浴室蒸腾的水雾中便释放了自己最原始的欲望。

谭文耀很急切,但动作却很温柔,是每次都让晏承安快要溺毙其中的极致的柔情,是无数次让晏承安失去理智,误以为两人关系发生了改变的温柔。事后,谭文耀把晏承安裹着被子抱在怀里,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也没有立即睡去,饶有兴致地问起晏承安学校里的事情。

晏承安讲自己的老师、同学,讲自己最近的小测验,讲学校附近的小店铺,零零碎碎,但是他讲起这些的时候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谭文耀也难得地耐心听着,偶尔还追问两句。

“快放寒假了,假期结束后基本就是总复习,然后高考,我要报···济大。”

“嗯?不报临大了?”

晏承安说过自己之前拿到的就是临安大学的录取通知,没想到谭文耀还记得,晏承安心里感觉有一丝安慰。

“本市济州大学也不错,我想报它的化学专业。”

在上次询问谭文耀自己能否报考临大的时候,谭文耀的态度很差,晏承安猜想是因为临安距离本市太远的原因,从那以后就开始研究本市的大学,最后把目标定在了济州大学化学专业,济大在全国虽然没多大的名气,但化学专业比较强,如果晏承安下学期能基本恢复之前的学习状态,那这个是跟自己的成绩比较匹配的选择。

谭文耀还真的思考起了济大的化学系:“嗯~这个专业的确不错,如果你想去,我可以让聂助理···”

晏承安直接开口打断了他后面的话,一脸认真的说:“不!我要自己考,我能考得上!”

在谭文耀身边呆久了,对于资本家靠钱和人脉办事的情况自然就见多了,这样的事情对于谭文耀这样的人来说,可能只是简单一句话的事儿,但晏承安一点也不想接受这样的赠予。

晏承安一次一次提醒自己,他跟谭文耀是完全两个世界的人,总有一天他是要离开的,无论以什么样的方式,所以他不能放任自己太过依赖这个世界的一切,以防在回到自己世界的时候,失去最基本的生存能力。

这样严肃认真的晏承安让谭文耀心里一颤,他自己也分不出来是这份坚持,让他一瞬间想起了某人的脸,还是单纯的被眼前柔弱的人瞬间坚强的一面打动,他只是揉了揉怀里的脑袋,收了手臂的力度,轻轻说:“好。”

谭文耀一般不在晏承安这边连续过夜,自从晏承安上学以后见他便更少出现了,不论是因为这边位置不便,还是因为谭文耀有更重要的人需要应付,晏承安都觉得这对自己来说是好事,他极力让自己不去想那么多。

所以当第二天放学后看到谭文耀的身影,晏承安不免很惊讶。

一中虽然不算什么贵族学校,但因为位置的关系,在这所学校上学的孩子有很大一部分身份地位都不一般,一到放学的时候,学校门前更是排着一串来接自家少爷小姐的名牌车,谭文耀派来接他的车在这些名牌中并不炸眼,但是谭文耀接近一米九、模特一样标志的身子往车前一靠,却成了人群里一道别样的风景。

谭文耀半靠在车前,远远看着晏承安跟三五个同学勾肩搭背、说笑打闹着走近,眉头瞬间蹙了起来,再看跟晏承安靠得最近的同学不仅胳膊搭在他肩上,因为晏承安说了两句什么笑得前仰后合,甚至抬起拳头轻轻捣在晏承安胸口。

晏承安一脸灿烂的笑容,甚至距离这么远,谭文耀都感觉好像听到了一群人的笑声,那笑容是他没有见过的,晏承安在自己面前永远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没想到在同学面前却完全是另外一副满含少年青春气息的模样。

谭文耀眯着眼睛一歪头,远远地,与晏承安目光相接的瞬间,晏承安就像被触碰了什么机关,笑容一下子就收敛起来,转而多了明显的拘谨。

晏承安站在原地跟同学一一道别,这才插着兜,快步向这边跑过来。

“谭总,您怎么来了?”转而看了一眼空空的驾驶座:“您亲自开车来的?”

谭文耀上前把人往自己怀里拉了一把,抬手揉了揉晏承安的头发,晏承安不自然地低头,带着几分明显的躲避。

“谭总,先上车吧,外面冷。”

谭文耀看着他从前一秒的爽朗笑容到这一刻的拘谨躲避,心里顿时感觉不畅,在晏承安拉开车门坐进去之前,一把把人拉回来,伸手扣上晏承安的下巴,霸道地、不容拒绝地落下一吻。

晏承安一惊,条件反射般推了一把,慌张地左右看了看,脸上也飞起一抹红霞,随后快速钻进了副驾。

谭文耀看着眼前难得惊得像只小兔子一样的晏承安,恶趣味被满足,舔了舔嘴唇,这才转去了驾驶座。

晏承安眼睛望着窗外,默默祈祷着刚才短暂的一幕,千万不要被任何认识他的同学看到。

天不遂人愿,谭文耀的车开动后,在他后面不远处一辆奔驰车里,钻出了满脸震惊的同学,俨然正是刚才搭着晏承安肩膀的盛阳。

盛阳满脸惊疑地回到车里,问旁边的表哥:“表哥,你能帮我查一个人么?”

梁震手指飞速滑动着平板,头都没抬地问:“谁啊?”

“我同学,叫,晏承安。”

梁震手指顿了顿,抬头看着盛阳:“你说谁?”

“晏承安!日安晏,承诺的承,安全的安。”

如果是他知道的那个晏承安的信息,早在简遥出事后,这个孩子莫名其妙出现在谭文耀身边的时候,他就彻彻底底查过,但是这孩子实在没有什么可查的信息,无父无母的孤儿,十四岁以后基本脱离福利院独立生活,整个人简直干净得不能再干净了。

晏承安这个名字,大概率不是重名,梁震看着盛阳道:“你没事查自己同学干什么?”

“管那么多干嘛,你就说帮不帮我就好了嘛!”

梁震:“不帮!还有啊,这个人你最好别走得太近,否则得罪了人,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梁震自然知道自己不可能劝住自己这个向来有主见的表弟,甚至因为他的这番话,更加能挑起盛阳的好奇心,他势必是要查一番才罢休,这不需要通过他的帮忙盛阳也能办到,而他不想真的阻止盛阳靠近晏承安,一方面两人既然是同学他阻止不了,另一方面他也对这个晏承安抱着极大的好奇心。

盛阳抱着胳膊在鼻子里哼哼:“切~不帮拉倒,还当我没你不成了!”

晏承安被吻的画面一直在盛阳的脑子里反复回放,那天下午又正好是周五,让他没有办法直接找上晏承安问个明白,不过他也庆幸,自己两天不用面对晏承安,否则他都不知道自己要以怎样的态度面对晏承安。

盛阳找的人动作很快,可能调查晏承安这件事实在也没什么难度,他背景过于干净了,所以周日,晏承安所有信息就交到了盛阳的手上。

盛阳看着手里的资料,心里越来越沉重:孤儿,福利院,打工攒学费,被放弃的临大录取通知书,心脏移植,当然最后还有关于他现在接受资助的企业家谭文耀,信息中直接点明了他们之间超越资助的关系,甚至附带着多张晏承安和谭文耀在一起的、举止亲密的照片。

看着手里并不复杂的信息,盛阳陷入了纠结的状态。晏承安在他心目中一直都是一副清冷阳光的形象,他虽然不太爱主动说话,但对人一贯温和有礼貌,他总是带着旭阳般明艳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他的校服衣领永远洁白干净,带着淡淡的洗衣液的香味,但是看上去这么纯净的男孩子,居然心甘情愿做···

但对此,盛阳又觉得没有办法给予晏承安太多的苛责,因为晏承安只是一个没有父母的孤儿,又从心脏病的灾难中挣扎活下来,他一个十九岁的少年,如果没有谭文耀这样的人依靠,或许根本活不到现在。

一遍遍看着晏承安的经历,盛阳觉得心惊又心痛,他根本无法想象一个人是如何在这些苦难中撑到现在。

知道一切后,盛阳对晏承安的态度怎么也不可能保持原来的样子了,他言行举止上的改变,也渐渐引起了晏承安的注意。他猜测着谭文耀三番两次出现在校门口,不可能完全不被同学看见,但是看盛阳的态度,却又完全不像嫌弃,一时也摸不清。

盛阳以前总拖着自己去操场运动,即便自己从不上场,盛阳也总拉着他到场边围观,但是现在自己去操场看他们打球,盛阳却一次又一次赶自己回去休息。盛阳会有意无意给自己带饭和零食,课间打水总顺手带走自己的水杯,甚至每天问自己有没有记得吃药。

除了盛阳,晏承安也渐渐感受到身边其他同学微妙的态度变化,但那变化跟盛阳相比,却明显没带多少善意。

以前玩得不错的同学似乎在有意无意躲着自己,晏承安本来就是喜欢安静的性子,倒是觉得无所谓,只是走在路上被打量的目光让他有些不舒服。

课间晏承安去卫生间,遇到几个男生,伸长了脖子,眼神肆无忌惮地往自己身上瞄,直看得晏承安全身发毛。

“······哈哈哈哈···我就看看···对啊,看看是不是跟正常人不一样···哈哈哈···同性恋···你敢说你不好奇···”

断断续续的议论声直往晏承安耳朵里钻,那污秽的言语把他整个人都冻在原地,他一直以为自己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并且早就已经能够平和地接受这样的身份,但是面对同龄人饱含嘲笑和鄙夷的目光,他还是觉得自己仿佛被活生生扒了一层皮,外表火辣辣的疼,心里彻骨的寒冷。

盛阳大摇大摆插到晏承安和那群人中间的位置,狠狠瞪回去:“看什么看,不怕长针眼啊!给老子滚!”

几个男生趾高气昂、骂骂咧咧地晃了出去,一边走还不时回头看晏承安和盛阳。

晏承安在水龙头下洗完手,没有转头看盛阳,面无表情地说:“对不起,让你为我得罪他们。”

盛阳也走到洗手台:“嗨~这群混混,老子早就看不惯他们了,一群只会嘴欠的胆小鬼,别理他们。”

风言风语多了,晏承安在人前越来越唯唯诺诺,每天低着头在人群里穿梭,他不知道那些人已经把八卦传到了什么程度,他也不敢去了解,直觉告诉他事态不容乐观,他一定要尽量让自己把心放在学习上,不要有任何精力去想这些,只半年,只要半年,他就可以顺利毕业考进大学去。

这天放学后晏承安接到司机的电话,说路上遇到点事故,车被堵在那里了,需要晚一会到,晏承安便独自往下一个路口走,这样司机就不用再艰难地穿过校门前密密麻麻的车。

冬天夜晚来得早,此时周围已经陆续亮起了路灯,但灯光在暮色中远不及在黑暗中明亮,把周围都照得影影绰绰。

晏承安低头路经一片老住宅区,突然一个路口的巷子里窜出两三道黑影,晏承安只觉眼前一晃,眼前就陷入了一片黑暗,随即跌跌撞撞地被人连拖带拉进了旁边的胡同。

分不清左左右右转了几道弯,晏承安头上被套的东西突然被掀开,在年久失修的昏黄路灯下,晏承安认出站在自己面前的几个混混,里面有一两个眼熟的,是一中的学生,其他四五个面生的,他不认识。

晏承安后退几步,背贴上了墙:“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哈哈哈,你猜猜啊,哈哈···”

晏承安咽了口唾沫,强自镇定地拿下背包:“钱和手机都可以给你们。”

“啧啧啧~缺你这点东西么?”

“就是,穷酸样吧,还想装大款呢!”

“哈哈哈哈,是啊,哥几个真没见过,同性恋跟咱普通人哪里不一样,你给哥几个长长见识呗。”

嘴上不干不净地嘲讽着,一边已经有人一把夺过晏承安手里的书包,胡乱翻腾了一遍,最后把钱包、手机掏走,把药片洒落了一地。

“这么多药,这小子不会有什么病吧?”

“干这个的,那不是正常,这脏玩意儿都不知道干了几年了。”

“这么脏,哥们儿注意点,可别脏了自个儿。”

晏承安听着周围嘲讽侮辱的声音像一条条毒蛇,直往耳朵里钻,他冷冷地开口,分不清因为愤怒还是害怕,声音颤得厉害:“把嘴巴放干净点!”

这下周围几个人笑得更大声了:“呦~还嫌老子,你就是最不干净的那个!”

晏承安独自在外的这些年见过太多人性,但还是不懂为什么人可以如此恶毒,他们有什么权力评判别人的生活,他晏承安即便再不好,没有妨碍到眼前他们任何一个。

晏承安突然上前抓住最近的人的衣领,手臂、脖子、脑袋上青筋凸起,平时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小身板,此时爆发了前所未有的力量,那人用力甩了三次都没挣脱,瞪着眼睛怒视着晏承安。

“呦~能耐了!”

晏承安的拳头比眼前一群小混混来得更快,劈头盖脸就朝着眼前人脸上招呼,周围几个人眼见情况不对,纷纷扑过来混战成一团。

晏承安十四岁就靠自己在外讨生活,一打多的场面不是没见过,打起架来招式又快又狠还刁钻,又抓住了突然爆发先下手为强的空子,一时把眼前五六个人打得都挂了彩,顿时打骂声、嚎叫声此起彼伏。

晏承安就算再猛,也是动过心脏移植手术的身子,此时局面又是一对六,没多久便落了下风,很快手脚就被几个混混摁在了墙上。

“卧槽~他妈的这是个疯子吧!”

“敢打老子,活腻歪了,还不让说了。”

“一定得给他点教训,快,给脱光了,打一顿扔在这···”

说着已经有几双脏手胡乱地开始扯着晏承安的衣服和裤子,晏承安大喊着挣扎,却已经完全脱力,最后只能在几个人的手里绝望地死死咬着嘴唇,强忍着屈辱的眼泪不至于滚落。

心脏位置传来一阵阵的抽痛,呼吸也渐渐变得困难,晏承安不死心地极力挣扎,却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针织衫被撕烂,内搭衬衣的扣子一颗颗被扯落在地上,冬天寒冷的风刮在裸露的皮肤上。

疼,让人窒息的疼,从四肢百骸袭来,从心脏处袭来,从无尽的绝望和悲愤中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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