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三姐,你没事吧?”昌吉睁大了眼睛,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三姐的神色,目光触及到她身上的伤口,闪过几分痛苦。
那边被砸伤了的爸爸已经被妈妈送到医院去了,整个屋子就剩下了姐弟两人。
“我,我可以把你们的事情告诉她吗?”他在脑海中问道。
吕晓清先出了声,没有丝毫犹豫地说:“不行。”
“可,可是,我想救她,那应该怎么办?仙人?”昌吉忐忑道。
温宿辞还在疑虑刚才察觉到的波动,皱紧了眉,闻言只淡淡道:“等你救得了自己的时候再说这种话吧。”
昌吉瞬间就像只被戳破了的皮球,脑袋都耷拉下来了,趴在被窝像只无助极了的羊羔。
就在这时,一直坐着没动的三姐忽然站起来了,被头发遮挡了大半的脸,但那视线却仍直勾勾地穿过来。
“你都知道了?”她的脖子上有一圈青印,说话的声音就像摩擦的砂砾一样。
昌吉坐起来,在黑暗中看了她一会儿,眼睛有点酸涩,半晌才嗯了一声。
小孩这会儿或许是想到上一世的事了,心中的情绪起伏很大,温宿辞也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影响。
就像心里有一簇越燃越旺的火把,哔哔啵啵的响着,而这种被红尘人事所牵绊出来的仇恨,自踏入仙门的那一刻起就渐渐被遗忘了。
恍惚间,温宿辞好像又记起了七百多年前,他一夕之间从小公子成为丧家犬的日子,身边所有人都死了,只有他还活着。
年月太久,还需推算一番,想来那时的他正和昌吉差不多大。
“为什么第一个宿主是他。”温宿辞忽然问道。
“这个啊,主要是难度不大,再加上年纪越小的宿主越好忽悠,不是,越好相处嘛。”吕晓清说起,又问:“怎么了?”
温宿辞摇摇头,只道了声没事,“你的上一任搭档如何?”
“他啊……”吕晓清的语气颇有点一言难尽,“就是个脑子里长肌肉的家伙,嘶,可不好合作了,根本不像大仙你这么好说话的。”
温宿辞应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吕晓清又八卦道:“据我打听啊,大部分人做任务的时候基本都是让宿主躺平,压根不会把身体的控制权交出去。”
“听见没有,说你呢。”雅菲在旁边提醒道。
墨北觅截然不动,面色冷硬,只有在听见温宿辞说话的声音时眸子才会柔和一点。
“诶,我说,看了这么久,你怎么就不学学温美男?别总和宿主打架冷战好吧,系统也会很为难的。”她微笑道。
姐弟两并不知道此刻卧房里会这么热闹,昌吉兴奋于三姐主动和他示好了,便立即脑袋很热地说希望他们能够一起逃跑。
三姐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就像一个雕塑,眼里闪过几分波动又很快归于平静。
“真的,我知道很多,小岛上的所有真相我全都知道。”昌吉的脸蛋红彤彤的,急切得语速都变得很快。
“爸爸的旅游公司,和每次出海回来的游轮,还有盯上旅客的店老板,他们都在买卖人口,每年都会一批一批地运送进来。”
“还有,还有教堂上的洗礼,我,我……”昌吉的牙齿打着颤,眼睛变得通红,不知是愤怒还是悲伤,他把那点酸意眨了回去,看着对面的人,“三姐,你相信我么?”
“你不管?”吕晓清问道。
“我的任务只有他的解脱值。”温宿辞淡淡道。
吕晓清啧啧几声,“道长,你好无情啊。”
温宿辞点点头,“谢谢,我修无情道。”
在昌吉期盼的眼神中,三姐的嘴角扯出一个很浅很浅的笑容,“那又如何呢?”
她问:“你别天真了,你知道了又怎么样?你做得了什么?”
昌吉嘴巴张了张,想要说话,但话却被咽了下去,眼睛也慢慢失去了光彩,他看着三姐有点跛脚的上了自己的床,懊恼的垂下了自己的脑袋。
“是我想得太简单了。”他郁郁道。
“骚年别泄气,”吕晓清安慰他,“你姐现在的岁数比你上辈子还大一岁呢,你试过的方法估计她也都试过了。”
昌吉哽咽着嗯了一声,又像小狗似的期期艾艾,“仙人?”
温宿辞的声音清冷而平稳,“睡觉。”
“哦……”小狗蜷进被窝里闭上了眼睛。
吕晓清:怎么感觉被区别对待了呢?
第二天早上,妈妈进来叫醒了两人,脸上还是挂着宠爱的笑,让姐弟俩吃完早饭去上学。
饭桌上,爸爸坐在主位,一向敦厚的脸变了神色,肤色晦暗,眼白里浮现着红血丝,阴气沉沉地盯着坐在对面的女儿。
然后用命令的语气道:“你今天就别去了,我在家里办公,你留下来照顾方便点。”
“来,多吃点。”妈妈给小孩夹了块鱼松,怜爱地看着他,好像一点儿都没注意到丈夫的不对,也没看见中年男人腰上缠绕的绷带。
三姐握着筷子的手哆嗦了一下,脑袋都没抬起来,没有应声但也没有反对。
温宿辞脸色自然的吃着海鲜粥,又新奇地尝了几口桌上的腌黄瓜,眼里闪过几分不常有的喜色。
始古大陆为低级位面,大小宗门林立,但更多的是俗世凡人。只是年年纷争不断,仙家宗门要打,凡间各国要打,便造成了整个大陆荒野遍地,却无人种粮的局面。
在家中生变之前,温小公子也曾过过一段锦衣玉食的生活,但始古大陆的烹饪水平,比起这个世界来说却是差远了。
吾川大陆虽是高级位面,但仙家自持身份高贵,早就辟谷,看见谁贪恋五谷,还要大肆奚落一番。想当初,温宿辞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土鳖,可没少遭到挖苦。
“这孩子,饿着了?”中年女人看了小孩一眼,把餐桌上的碟子推过去了一点。
温宿辞没搭理人,正吃得开心呢,忽然伸出来一截筷子。
那筷子夹了一小片面包放过来,居然还很讲究的用了筷子上头。小面包很软很香,嚼着有淡淡的甜味,但每人只有两片,温宿辞已经把自己那份吃完了。
面包放在碗里后,筷子被收了回去,温宿辞看过去,只见三姐好像也很惊讶地愣了一下,盯着自己的手一个劲看。
昌吉小声问爸爸自己留下来照顾,但被一口回绝了,便只好背着小书包出了门。
但前脚没走几步,温宿辞就用了隐形转悠了回来,然后穿墙而过,定定地看着屋中对峙的两父女打算做什么。
如此一来,暗处的墨北觅却不方便动作了,静静地隐藏起来。
“看来他已经怀疑你了。”雅菲慢悠悠道。
“不用你提醒。”墨北觅冷冷道。
“啧啧,单身了几百年的男人就是火气重,我觉得你应该自己用温宿辞的剑戳几下醒醒神。”雅菲保持着弧度完美的微笑,让人一点都看不出来她在幸灾乐祸。
还别说,温宿辞是真想来个杀招把人一了百了,因为他进来见到的就是撕破了脸皮,不再遮掩的中年男人抄起板凳向女孩投掷了过去。
虽然三姐勉强躲了两次,肩膀都在不住的发抖,但这也无异激怒了男人。
他脸色赤红,鼻子喘着粗气,脸上的肌肉都在不住的抽动,看起来十分可怕,站起来一步步朝着女孩走过去。因为中年发福,他的身型看起来相当的壮,拖鞋啪嗒啪嗒踩在地上的声音就像恐怖的死亡进行曲。
一步,两步,他拳头几乎已经准备好了,甚至捏得咯咯作响。
三姐缩在地上,不知是不是被吓得瘫软了,唇色青白,肩膀和胳膊都使不上劲似的,只顾着往后缩。
昌吉尖锐的声音在温宿辞脑中响起,他拧了下眉,出现在男人身后。
而在别人的眼里,这一幕却显得有点诡异,中年男人感觉到背后有人在拉着他,但怎么看也看不到任何“人”。
“怎么回事……谁!谁在后面!”中年男人惊恐的站在原地,浑身的戾气一扫而光,眼里出现惊惧。
“兑换一张催眠卡,让他叫我爸爸。”温宿辞一脸淡定的说道。
“……”吕晓清无语,“我怀疑你在借机报复。”
而在三姐眼里所看见的,就是男人忽然停下来了,先变得很惊恐手臂乱挥着,而后又诡异的对着一个方向不断磕头认错,眼泪鼻涕都流了一脸。
她的视线也忽然定定的落在了男人对着的方向,艰难吞了口唾沫之后,猛地跪了下来,额头重重砸在地上。
用嘶哑而哽咽的声音低喃道:“谁都好,杀了他们,杀了他们,谁都好……杀光他们……”
她的声音很小,但又是那样重,就像咬着牙齿说的一样,而且几乎是用额头砸在地面上,每一声都砰砰作响,很快就破皮渗出了血。
温宿辞没现身,但避开了她跪拜的方向,站在了另一边静静地看着屋里的两人。
昌吉呜咽起来,看见姐姐疯魔了似的样子,酸涩的眼泪夺眶而出,打湿了衣襟。
温宿辞抬手擦去脸颊上的泪,看着指尖的水珠有点发愣,压下了心中被魂魄共情带动起来的滔天恨意,忽然问道:“你想成为神吗?”
“记住,你们的生命不是你自己的,而是属于深水神教的。孩子们,你现能够得到站在这里的机会,就应该认真聆听神传递下来的箴言,而不是在下面打呵欠!”
拿着话筒的校长忽然声色俱厉的一瞪眼,看着主席台下歪歪扭扭的一群小萝卜头,抬手一指,让旁边站着的两个保安将几个小孩提溜了出来。
本来有些昏昏欲睡的学生看见这个,立即站得笔直,眼睛睁得大大的,全都抬着小脸仰望着台上的人。
校长终于对此感到了满意,脸色又严肃起来,看着被挑选出来站在一旁的几个孩子,“你们刚才的行为已经触怒了神,需要严厉的惩罚!今天就站在这上面,哪里也不许去,听明白了吗?!”
十点多钟,太阳已经开始展现它毒辣的一面了,主席台上搭着棚子,而下面的小萝卜头已经被晒得焉哒哒的了,个个不敢说话,小心又敬畏地看着校长说话。
“现在,我说一句,你们说一句,大声念出来,不然就要受到惩罚!”校长的大喝在话筒里失声,发出极其尖锐的刺响,“神不计前嫌接纳了我,我理应为神付出一切!从今天开始,我的身体,我的思想,我的灵魂,都将奉献给神!”
“阿嚏,”吕晓清打了个喷嚏,挠挠鼻子,简明扼要的做了总结,“傻逼玩意儿。”
温宿辞点点头,表示话糙理不糙。早上用隐形状态默默从家里出来后,他们就照常来了学校,虽然迟到了一节课,但却正好赶上了这么一场课间大会。
因为用了结界的原因,昌吉倒不是很难受,也没有像别的小孩那样被晒得脸皮被开水烫了一样。
“你们天天都要来这么一出?意志再坚定的也要被摧毁吧。”吕晓清嗤笑一声,“精神控制一套一套的。”
昌吉回答得很细致,“因为现在有新生,当然这些新生大部分都是被买卖进来的,事先在背后处理筛选一遍了。从进入学校后,就会不断进行系统的教义训练,必须背诵而且严格遵守。”
“懂,这样从小就驯化好了,才会乖乖听话。”吕晓清说完,又随手翻看了一遍那鬼扯的电子教义,深深觉得自己的眼睛都受到了玷污,立马销毁了。
小岛上的会议十分频繁,还分不同阶级,一层比一层更严苛,昌吉上辈子十五岁就死了,又总是躲得远远的,因此在教会中只能算个非常普通的成员。
“来来来,给你推荐一部我那个世界的电视剧《忏悔之门》,还是普法栏目剧呢,看看长点见识骚年。”吕晓清嘿嘿一笑,用精神连接传送了过去。
昌吉连声应好,握着小拳头有些羞赫,“我会好好看的。”
两人这边聊着,温宿辞却一直没歇着,他的神魂虽然已经不虚弱了,但离巅峰还差得远。再加上这个世界特殊,他的神识无法铺得太远。
但就在他要收回的最后关头,却在教学楼的播音室有了收获,只是所探得的画面有些不堪入目。
原来是一男一女正在行那苟且之事,嘴里不干不净的嬉笑叫骂着,简直没有任何礼义廉耻可言。
“下面,让我们热烈欢迎神使带来的精彩演讲。”校长自己叽里呱啦一阵之后,侧身看向后方,带头鼓掌,用力得整张脸上的横肉都在颤抖。
一分钟过去,没人上来。
两分钟过去,校长独自在台上卖力“演出”。
直到五分钟后,播音室的房间门打开,一股腥味随之散开,出来一个穿着黑西装,脸画得很白的男人,缓缓走向主席台。
校长脸色僵硬地笑了笑,看见人出来总算松了口气,然后又带着下面一群懵懂的学生鼓掌。
原来那就是神使?温宿辞的目光跟着男人移动了过去。
掌声还在继续,校长又往后一看,却见神使走着走着就忽然停在了阶梯上,眼神呆滞,居然就那么直挺挺的立在那里了。
校长有点着急了,压着火气自己亲自过去迎接,但笑脸刚一摆出来,神使就忽然变了脸色,像是看见什么恐怖的东西,伸手指着他尖声大叫,“叛徒!你这个被神抛弃的叛徒!”
周围一众老师诧异的瞪大了眼睛,却见那神使又变本加厉,从阶梯下猛冲上主席台扑倒在校长身上。
校长下意识的躲闪,避开对方的厮打。而神使刮了一层白腻子的脸在争斗中扑簌簌的往下掉粉,他的指甲很尖,身材也有点瘦弱,打架的时候不会用拳头,而是把手掌张得很开,边尖叫边抓挠。
愤怒的指责,窸窣的窃窃私语,还有周围各种迷蒙暗淡又纷杂的目光全都集聚在主席台上。学生们迷迷糊糊的,一众长期脑子被动的指导员也愣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他是一个叛徒!这个叛徒在私下咒骂过神,他不配得到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我是神使,我要惩罚你!还有你们!”
神使的声音像尖叫鸡一样刺耳到了让人几乎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又因为身份的超然性,周围几乎没人敢拦着他,而且随着他的尖叫渐渐的看校长的眼神也有些不对了。
“诶嘿,这肺活量挺好的啊,估计得有c4了。”热心观众吕晓清如是点评道。
眼见周围有人把他们拉开,温宿辞又说:“兑换一个武器,让它出现在校长手上。”
“你好坏,”吕晓清嘿嘿笑了一声,“我喜欢。”
温宿辞沉默了一会儿,“你还小,我们不合适。”
吕晓清:“……我开玩笑的。”
主席台上突然响起一阵尖叫,穿着黑西装的神使胸口处插着一把刀子,眼睛瞪得很大,直挺挺地栽到了地上,鲜红的血染红了阶梯。
集会被迫中止,学生们被迅速驱赶回了教室。
昌吉完全不害怕,他甚至兴奋得全身颤抖,本子上的字都欢快的跳起舞来了。而教室的学生们更多的是茫然,只悄悄讨论了一小会儿刚才的死人,便自发安静下来了,两眼无神的盯着桌上的课本发呆。
“仙长,你之前说的成为神是什么意思啊?”昌吉小心翼翼的问,“我以后能像你这么厉害吗?”
“不能。”温宿辞淡定的戳破了小孩的幻想。
“那,那……那是什么?”昌吉没了底气,又有点着急。
当初雷劫来得突然,储物囊里不少东西被劈成灰了,但好在真正的小金库还留在温宿辞识海里。
其中一大半都是始古大陆和吾川大陆的高等功法和修炼秘籍,当然,这绝对不是因为是那个人送的他才藏在识海里的!
这个世界灵气杂糅,不易修炼,但人间武宗世家的功法倒很是适合。在温素辞眼中,昌吉经脉薄弱,而且已经错过最佳年龄,算不上好苗子。
但他这里的功法无一不浓缩了各派千年以来的传承,招招都是杀人术,即便天赋不好,也能在修习当中受益良多,甚至刀枪不入,对未来有着不可估量的影响。
“你想变强吗?”他问。
昌吉大声道:“当然!我,我可以吗?”
温宿辞轻轻笑了一下,又收敛起来,然后缓缓道:“我还需考验你一段时间。”
“又减了十点解脱值,不错不错。”吕晓清也跟着高兴了起来。
没过一会儿,教室里总算来了老师,他有点矮,估计一米五出头,头发稀疏,胳膊下夹着书本,脸皮板得很僵硬。
而他刚一进门,全班的人都立即坐得笔直笔直的,仰头看着讲台上的人。
昌吉也跟着挺起了腰,同时在脑海里吐槽道:“这个老师很严格,一旦他上课,所有人必须都要把背打到最直,连写字都不可以低头,更不能弯腰捡东西,也不能喝水,不然他就会让人在门口跪一天。”
吕晓清啧了一声,幽幽叹了口气,“百年华诞心向国,共筑反邪防火墙啊。”
昌吉听不懂便没问,其实这老师对他还是很不错的,因为他家里爸爸是旅游公司的老板,在小岛还是有一定地位的。
果不其然,他被叫到回答问题没应上来对方也没生气,而是很和气地让他坐下,还安慰了一番他之前生病住院的事情,转而又叫了另一个小孩。
昌吉偏头看过去,被叫起来的小男孩瞪着一双眼睛,嘴巴闭得死死的,就那么和老师对视着,就像只默默发出威胁的小豹子。
这次对方没有原谅学生了,而是大声呵斥让那男孩滚出去在门口跪着听课。
在记忆里搜索了一阵之后,昌吉才找回了点关于这个小男孩的事情,似乎以前班上确实有这么一个总爱跟老师作对的小孩。
之所以记忆不深刻,是因为有一天对方忽然不来上学了,然后便自然而然的被所有人遗忘了。
可能是因为老师刚才对昌吉的优待,让小男孩以为他和老师是“一伙的”,小孩气呼呼出去罚跪时,还顺便瞪了一眼昌吉。
“以前有人去过始古大陆吗?”温宿辞的声音很平静,好像只是随口一问。
吕晓清疑问的嗯了一声,“你是说做任务的?”
温宿辞点点头,沉默了一下,“他们都会附身在宿主身上,那么除非他自己现身,不然谁也不知道他的真实相貌,是这样吗?”
“如果是你原来那个双子星的话,那就是这样,”吕晓清解释道:“因为不同星球的规则是不一样的,有些不会支持游离的意识体存在,我们如果离开宿主身体太久可能会被这个星球吸收掉,但你那个位面的情况不一样。”
“因为始古大陆本来就有无实体的鬼修。”温宿辞冷冰冰的补充道。
“是这样。”吕晓清又疑惑,“怎么了?”
“你能查到有谁去那里做过任务吗?”温宿辞的心忽然久违的紧了一下。
吕晓清啊了一声,咳嗽了一下,干巴巴道:“这很难吧……”毕竟他的权限不够高,在这个变态辈出的空间,想要黑进对方系统查找历史记录几乎不可能。
“仙长,你要找谁啊?”奇怪,怎么忽然冷飕飕的呢?吕晓清摸了摸鼻子。
安静了好一阵,几乎就在吕晓清以为对方不会回应的时候,温宿辞的声音就像带着凌厉刺骨的冰锥一样,沉声道:“我要去识海练剑,先不要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