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现代 >> 

无人告白

无人告白

    无人告白

  • 作者:栖邻分类:现代主角:陈礼谨 林随然来源:长佩时间:2025-09-02 17:17
  • 《无人告白》by栖邻这文必须安利!一场车祸让陈礼谨失忆,忘了竹马林随然。此后十年,他总被神秘力量默默守护却不知缘由。步入大学,他重逢林随然 —— 对方欲近又离的态度让他在意。骄傲的陈礼谨主动靠近,却不知眼前人正是藏在暗处的守护者。
  • 立即阅读

精彩段落

舞者会意地笑着去和下一位顾客打招呼,陈礼谨耳朵一下烧了起来,他摘下那朵花,“你在乱说什么?”

“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啊。”白叙说,“你该不会真的想对他说实话吧?嗯,说‘不好意思,我、我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清纯男大学生,不太会应付这种事。’你觉得这样说怎么样?”

陈礼谨被白叙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白叙觉得他这样子的反应实在有趣,大笑着拉他回到卡座上。他们点的酒已经摆在桌子上,白叙点的是两杯无色透明的酒,看起来就像两杯无伤大雅的白开水。

白叙拿起Martini朝他致意,“试试?我每次来都喝这个,味道还可以。”

陈礼谨拿起酒杯和他短暂相碰,酒杯发出叮的一声轻响,陈礼谨抿了一口酒,杜松子的味道在他口腔里蔓延开,口感有些锐利冷冽,点缀在旁边的柠檬片香气若有若无地钻过来,不算难下咽的酒。

“怎么样,还可以吧?”白叙笑盈盈地问他。

陈礼谨点点头,放下酒杯。

白叙拿起放在一旁的骰子,“要不要玩游戏?”

陈礼谨一脸木然地说,“清纯男大不会。”

他看起来已经从善如流地接受了自己的身份,白叙瞬间被逗乐了,笑得伏在桌上,“没关系,我们玩点简单的。”

他说着,打开盖子,“我们垒骰子吧。谁先弄倒了谁喝。”他捡起一颗骰子当地基,“轮到你了。”

陈礼谨也捡起一颗骰子叠上去,骰子塔被他们越叠越高,起初陈礼谨的手指还算稳,但随着塔身的加高,他的动作变得越发迟疑,终于在陈礼谨叠上最后一颗时,摇摇欲坠的高塔轰然倒塌,骰子滚得满桌都是。

陈礼谨认命地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他们接着又玩了几轮,玩到最后陈礼谨已经把他面前那杯酒都喝光了,他感觉自己身体有点轻飘飘的,但是胜负欲已经被燃了起来,他拉开一罐啤酒,“再来。”

“算了,我感觉你有点要上头了,我可不想半夜三更扛着个醉醺醺的清纯男大回宿舍,太败坏我的的清誉了。”白叙笑,“换点别的,输了就回答个真心话,怎么样?”

“随便你。”陈礼谨仰头,他们又开始像个幼稚的小学生一样垒骰子塔,这回输的还是陈礼谨。

骰子散了一桌,陈礼谨目光有些迷茫,似乎不太懂为什么这么多局了他还没找到垒骰子的诀窍。

对面的白叙手撑着脸,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语气却是了然于胸,仿佛只是为了验证一个猜想,“嗯......你喜欢的人是不是男生?”

他这问题问得太巧妙,不是‘你有没有喜欢的人’,而是直接假定了这个事实。陈礼谨喝得头晕,他已经有点无暇去思考这话里的弯弯绕绕,他捂住脸,像一只努力保持着尊严的小孔雀,可是他有些发抖的身体已经出卖了他。

“没关系。我已经知道了。”白叙开口,“我们继续。”

陈礼谨松开手,他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点红。

这把胜利之神终于不情不愿地眷顾了陈礼谨,高塔在白叙手下倒塌,白叙抱着手看向他,“你问吧。”

陈礼谨沉默了一会,“你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锁骨,“上面的纹身是什么意思?”

“哎呀,难得的大好机会你就问我这个呀?”白叙的眼睛弯起来,“这种问题不用真心话我也会告诉你的。”

陈礼谨没吭声,他似乎真的只对这个问题感兴趣。

“写的是‘Éphémère’,朝生暮死的意思。”白叙说,“这问题太简单了,我再教你一句法语怎么样?”

陈礼谨看向他,“什么?”

“跟我念,Tu me manques。”

陈礼谨呆呆地跟着他念了一遍,“这是什么意思?”

“是‘我想你’的意思。”白叙笑,“但这句话的字面意思是‘你从我这里缺失了’。”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心脏,“所以你和一个人说Tu me manques,其实你是在控诉他。控诉他让你的世界产生了空缺和不完整。”

陈礼谨眼睫颤了颤,他没有接话,而是又拿起一个骰子开始堆塔。

上把的胜利像是白叙故意放水,他这次还没垒几层,骰子塔又塌了。他懊恼地往后靠,“你问吧。”喝了酒的他多了些小孩子心性,看起来比平时更好接近。

“礼谨小朋友,你问我问题的时候手下留情,但很遗憾,我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白叙意味深长地看向他, “你喜欢的那个人——”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让每个字听起来都像在凌迟,“你喜欢的人,是林随然吧。”

陈礼谨瞬间全身都泛起一阵红,说不清是生理反应还是酒精迟来地漫上来,他睁大双眼,眼泪却先比他的回答落出来。

“你哭什么?”白叙觉得好笑,抽出一张纸巾给他擦眼泪,“这样让我好有负罪感。”

陈礼谨又把脸埋进纸巾里,他看起来极力想逃避相关的话题,他的眼泪把纸巾都打湿了,他哭了好一会才说话,再开口时声音都有点哑,“我没有办法了。”

“没有什么办法?”白叙问他。

“不应该是这样的。”陈礼谨上句不接下句地开口,像一瞬间被击垮了心理防线,陷入了某种崩溃的状态,“不应该是这样的......”

白叙极有耐心地安抚他,像哄小孩子一样问道,“那应该是什么样的?”

“他一点都不喜欢我。”陈礼谨抬起头,试图把自己的眼泪憋回去,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那么情绪化,明明只是一个只喜欢了没多久的人,他明明已经放下了,可他为什么还是这么难过?

周遭的喧闹声忽然又大了些,他看见白叙说了句什么,但是耳膜已经被震耳欲聋的音乐盖住。

他有些听不清,正想直起身子去听白叙说什么,一阵吉他的扫旋声响起,舞台上爆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

他们不约而同地往台上看,穿得很朋克的主持人拿着话筒,激情澎湃地说:“接下来,是我们固定的歌手驻唱环节。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今晚大家运气都太好了——”

“今天出场的,是我们店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王牌驻唱——Silas!”

尖叫声、口哨声、呼喊声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整个酒吧,酒吧的所有灯光忽然全部暗下,又瞬间亮起。

陈礼谨再看清时,Silas已经站在了舞台上。

他缀着一对黑色耳钉,黑色打底外随意套了一件破洞牛仔外套,他抱着一把吉他,却没有急着开口唱,而是抬起他的眼睛,冷漠地扫了一眼台下的观众。

他的眼神不带一丝感情,仿佛在看一群无关紧要的蝼蚁。

随后,他用他布满铆钉和链条的马丁鞋,狠狠踹了一脚音箱。

他这一脚把台下的人都踹爽了,所有人都在尖叫欢呼,身旁的架子鼓手开始敲奏,Silas这才拨了一下吉他,开始唱起一首兼具摇滚和爆发的歌。

台下,陈礼谨几乎要忘记怎么呼吸。

Silas的样子化成灰他都认得,他眼角的痣,他薄薄的唇,陈礼谨在梦里已经魂牵梦萦地回想了千百次。

唯一不一样的,是他那双眼睛。林随然那双永远温和、带着笑意的眼睛,在Silas这里只剩下漠然和孤傲。

陈礼谨心脏在鼓点中被震得几乎快要跳出胸膛。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怎么能在这里?

“creep?”白叙轻轻眯起眼睛。

陈礼谨无暇顾及白叙在说什么,包括林随然现在在唱的歌,他的大脑全面停摆,声音从他的耳边流过,他的视线只剩下了那个台上的人。

那个他以为已经放下的人影。那个他拼尽全力也未曾真正读懂的人影。

他感觉自己的脑袋一阵眩晕,他不可否认人有很多面,林随然的颠覆虽然足够令他震撼,但放在普罗万象中似乎也稀松平常。

最让他崩溃的是、为什么偏偏是现在?

为什么一定要在他最狼狈的时候出现?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就像命运恶意的玩笑。

时间失去了流动的意义。Silas——或者说,顶着林随然完美皮囊的恶魔——的歌声还在继续,他唱这首歌时候的嗓音有些沙哑,带着一种刻意的压抑感。

“You're so fucking special......”

特别?是谁特别?是那个住在月亮上的人吗?

陈礼谨死死抓着手中的酒杯,他试图捋顺着自己的呼吸,可是怎么都无法平复他汹涌的心境,他的眼泪一直在往下掉,哭的无法自已。

光是站在坐里看着林随然,都已经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同类优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