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圣城,光明大教堂。
水晶穹顶下,教皇手中的权杖“咔嚓”一声裂开一道细纹。
“布莱尔……全军覆没?”他苍老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堂内回荡,十二名红衣主教垂首而立,无人敢应。
占星台上,碎裂的水晶球中仍残留着最后的画面——黑森林上空那道正在以缓慢的速度缓缓合拢的漆黑裂缝,以及被幽蓝屏障包裹的领地……
“那位被亘夜放逐的亲王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掌握如此可怕力量的人?”主教尤利西斯攥紧圣典,书页在他指间燃起金色火焰,“那个人,必须列入‘天罚’名单。”
教皇缓缓起身,“传令骑士团,暂停对黑森林那帮血族的征讨,另外……”他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冷光,“联系‘炼金学会’,我需要他们分析出能冻结圣焰的……答案。”
“是。”
血族城堡地牢。
地牢的石壁不断渗出冰冷水珠,布莱尔被铁链悬吊的身体在痛苦中抽搐,破碎的铠甲缝隙是被血族利爪撕裂的伤口,其上还凝结着冰蓝色的霜花——那是霜天剑残留的灵力仍在侵蚀他的躯体。
“你们……终将接受审判……”他嘶哑地诅咒。
修的身影在火把照不到的黑暗里时隐时现,唯有那双眼睛亮得骇人,那不是血族常见的猩红,而是如同凝固血液般的暗金色。
布莱尔听说过这个传说,当最古老的血脉彻底觉醒时才会出现的征兆。
修缓步走出阴影,指尖凝聚的血色能量如同活物般蠕动,“知道血族为什么能统治暗夜千年吗?”修突然掐住布莱尔的下巴,指甲刺入皮肤,“因为我们向来懂得...…怎么让人更痛苦。”
布莱尔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看见修背后浮现十二根由鲜血凝成的长针,针尖滴落的血珠在半空就化作红雾消散。
“知道这是什么吗?”修缓步走到月光下,黑色礼服上还沾着墨羽卿咳出的血迹,苍白的脸上面无表情,眸色阴沉的可怕。
布莱尔在看到血针的瞬间便开始剧烈的挣扎,他们圣教作为血族的死对头,当然知道这是什么,这种秘术据说能让人在保持清醒的情况下感受神经被寸寸剥离的痛楚,经常被上位者用来处罚反叛者,或者抓来的圣教使者等。
“住手!”布莱尔挣扎着怒吼,“你们这些肮脏的……”
第一根血针突然刺入他的脊椎,布莱尔的身体猛然绷直,喉咙里挤出非人的哀嚎,他的视野瞬间染成红色,他只觉得自己的记忆开始模糊,幼时第一次举剑的记忆被抽成丝状,而后在眼前扭曲破碎。
“布莱尔教主,你是我第一个用出秘术的,或许你也应该感到荣幸。”修舔了舔唇角,指尖缠绕着从布莱尔太阳穴抽出的金色记忆丝线,第二根血针缓缓转向布莱尔的心脏,“让我们看看,你们圣教到底在筹谋些什么。”
“杀了我...…”布莱尔牙齿打颤,圣印纹身开始渗出金光,“光明神会...…”
“呵~”修突然贴近他耳畔,声音轻柔得令人毛骨悚然,“在这里,你的神可听不见你的祈祷。"第三根血针同时刺入布莱尔的双眼。
凄厉的惨叫中,修读取着翻涌的记忆碎片:圣城地下工坊里锻造的巨型弩箭,刻满圣纹的银器,以及印着极乐宫标志的密信……
修眼中的红光更盛,血针突然全部没入布莱尔体内,其身体像提线木偶般痉挛,皮肤下浮现出蛛网般的血线。
就在这时,布莱尔却突然诡异地笑起来,被血染红的牙齿间挤出古老的咒语:“&卍lᨐ&*$ᝰ……”
修猛地后撤,布莱尔胸口的圣印爆发出刺目强光,但预想中的自爆没有发生。
那些金光亮其的瞬间,地牢墙壁上也亮起了冰蓝色的符文,灵力流转间,将圣力转化为细碎的冰晶簌簌落下。
“我亲爱的王妃总是..……思虑周全。"修低笑着,想起面色苍白突然倒在自己怀里的人,眸中血光更甚,指尖凝聚的血芒化作一把精致的小刀,“既然圣印已然失效,那就让我们继续……解剖课吧。"
石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德兰西管家罕见地失了仪态,苍老的面容上带着惊惶:“亲王殿下!俞大师让我来唤您。”
修手中的血刀瞬间消散,“怎么回事?王妃的情况不是已经稳定住了?”
“王,王妃,他好像发起了高热,治疗术发挥不了作用。”
修的身影瞬间化作血雾消散在牢房,只余德兰西管家对着已经昏死过去的布莱尔摇头叹息。
德兰西掏出口袋中银质怀表,表盖内侧的炼金符文微微发烫。
城堡卧房内,青玉香炉升起的天山雪莲烟突然扭曲,修从四散的血珠中凝出身形。
修掀开纱帐的刹那,冰晶顺着他的指尖蔓延,墨羽卿眉心浮现霜花印记,睫毛上结着细碎冰凌,而脖颈处却泛着不正常的绯红,血族初拥印记在发烫,“这是……”
“还愣着干嘛,没看到卿卿灵力消耗过甚导致雨露期提前了吗?”墨俞恨铁不成钢,恨不得直接上手把人推床上去。
“雨露期?”修明显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整个人都愣愣的。
这下轮到墨俞愣住了,紧接着他仿佛明白了什么,咬牙切齿道,“真是太胡闹了,这种事情他居然不告诉你,还瞒着!”
“到底是怎么回事,很严重吗?”修有些着急,怎么说个话这么费劲呢。
墨俞没好气儿撇了修一眼,“这种事情让他清醒了自己跟你说,你只需要他碰到了你们第一次见面碰到的情况就行了,之前怎么办,现在就怎么办。”
床榻突然传来布料撕裂声,墨羽卿不知何时扯开了衣领,修一惊,赶紧拉住,还不忘转眸盯着站在一旁的墨俞。
墨俞:……
“看什么,卿卿全身上下我哪里没见过,我还给他洗过澡呢。”墨俞丢下这么一句,转身就走。
他这可不算骗人,他可是真的给墨羽卿洗过澡,只是省略了墨羽卿还是个娃娃的年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