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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你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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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你而在

  • 作者:夏正年轻分类:现代主角:陆晟初 姜存恩来源:长佩时间:2025-03-14 15:47
  • 为您推荐长佩作者夏正年轻的最新小说《因你而在》,小说讲述了姜存恩在文商银行本本分分当小透明,新行长陆晟初一来,他可倒了霉,一个月拿三张警告单。和朋友吐槽这“道貌岸然老男人”,第二天就喜提第四张。陆晟初整顿支行,注意到姜存恩总犯浑。有回陆晟初路过酒吧,瞧见姜存恩和人勾肩搭背说自己坏话,结果目光被姜存恩露出来的脐钉吸引,这对上下级,故事要热闹起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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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全中心支行柜台,运营部、零售部、私人银行部,加上公司部,几个部门加起来二百多号人。

会议通知得太临时,没有提前组织更大的会议厅,支行楼上的会议室有点坐不开,迟来的同事只能挨着墙边坐板凳。

会议桌最后面还有个位置,姜存恩被那只手夺去注意力,等他愣怔片刻回过神,再闷着头往里走的时候,罗跷南已经快他一步坐下。

尴尬之余,姜存恩停住扫了眼四周,发现拥挤的会议室里,只有陆行长手边,靠近会门口那里还有个空板凳。

姜存恩站在原地迟疑,抬头的瞬间,猝不及防地对上一双眼睛。

他就这么看着姜存恩,那眼神里有打量,也有不悦,期间还不耐烦地看了眼腕表,“人到齐了吗?”

各主管点了下人,回他:“陆行长,会议可以开始了。”

会议准时开始,按照会议流程,先是新行长自我介绍。

主位上的男人坐着没动,也没任何拉近关系,活跃气氛的开场白,就只是双手交握在身前的办公桌上,简短开口。

“我叫陆晟初,从今天开始就是明华支行新一任的行长,很高兴能和大家一起共事。”

一阵掌声落下,最轻松的环节就这么掀篇儿,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除了下达新的考核任务,就是强调行规行纪。

姜存恩坐在角落,脑子昏昏沉沉,胸腔里的心跳却越来越快。

此时此刻,主位上的男人穿着和大家同色系,但剪裁更流畅,材质更上呈的西装,身材加持下,是掩饰不住的强势气场。

陆晟初述职的声音冷静沉稳,吐字清晰,丝毫没有一般领导的死板和自以为是。

姜存恩忍不住打量他。

会议室里的声音戛然而止,陆晟初反感地朝门边看了一眼,深邃英挺的五官里,这束目光显得深不可测。

姜存恩低下头,手心微微发汗,假装在笔记本上记重要事项。

*

会议时长比想象中长,姜存恩早上起太早,累了一整天,这会儿脑子犯浆糊,他握笔低着脑袋,时不时轻点两下脑袋,动两下笔,掩饰他打瞌睡的事情。

会议桌正对面,两扇大窗户,晴朗天气下,六点过后还有些许黄昏,一柱残阳投射进来,把姜存恩罩进去半个身子。

他脑袋低垂,瓷白的脖颈抻着,耳垂水滴似的,细细密密的血管在光下尤为明显。

那一小块儿珠白的耳垂中央,却奇妙地长了颗痣。朱砂痣,很欲的红,不仔细看,就像是特地穿出来的耳洞。

陆晟初讲到半截,突然停下来,不经意地有往旁边看了一眼。

从坐在门口打瞌睡的这位进来,陆晟初就一直能闻到一股很淡的香烟味,围绕在鼻端,若即若离。

他不抽烟,对烟味相当排斥。这味道越闻越烦躁,陆晟初皱了下眉,敲击桌面的手指力度不由得加重,在安静的会议室里,传递着无形的压迫和威慑。

“员工的行为准则里,应该有特别提到着装问题,在行里穿正装,皮鞋,佩戴领带,工牌和行徽。”陆晟初居高临下,冲会议厅大致扫完一圈,接着说,“我看有几位同事好像没有按照细则来。”

话音落下,会议室里伴随着克制的骚动,大家目光有所好奇,互相看过,与此同时,新行长又发话。

“是有什么我不了解的特权吗?”陆晟初脸上露出今天的第一丝笑意,但除了他谁也笑不出来。

不遵守着装相关的行规行纪,说是小事,但分行督查要是突击一次,也不是没有吃警告单的可能。

前后好几双眼睛看过来,姜存恩脑子里的浆糊突然变稀,他不动声色地审视自己,发现自己领带和行徽都没戴。

早上出门太着急,把这茬给忘了,这种小事,谭行长平时根本不管,谁知道今天新行长会严抓这个。

紧张之余,新行长的下马威还在继续,他停顿片刻,接着意有所指地侧了下视线,沉声不悦评价道:“不伦不类。”

“......”

姜存恩欲盖弥彰地抬手,捂住西装外套,平时别行徽的位置,心想,还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种屁事也值得拿到会上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

会议一结束,姜存恩火速逃离,要不然他这种违反行纪的典型,万一被陆晟初拎出来,肯定逃不掉处罚。

乌泱泱的一群人散去,会议室里留下几位副行长,陆晟初没什么再额外补充的事项,示意他们可以去忙。

“陆行长,希望你能明白大家未来还要一起共事两年,话说得这么严厉,怎么开展工作?”

“想随心所欲,那就去找允许随心所欲的工作和领导。”

“......”

邓菁太知道他是什么德行,也没想和他争论,只表示会配合他的工作,这周开组会的时候,一定强调规范着装。

“是你手底下的组员吧?”

“什么?”

“那位。”陆晟初轻描淡写,朝姜存恩坐过的位置侧了侧下巴,又转回来继续回复工作信息。

“你说存恩?”

陆晟初在电脑上输入两个字,随即文商银行内部的系统里弹出一份电子简历。

“姜存恩?”陆晟初声音冷静,望了邓菁一眼,直到她点头说是。

银行内部系统的白底证件照,是姜存恩大学毕业拍的,眼里的鲜活灵气尚在,看着似笑非笑。

陆晟初浏览过那张电子简历后,用很难形容的语气说:“人力部竟然会把本科生定岗到公司部。”

邓菁刚想中肯地说两句这两年的情况,就被他下一句噎死人的话打断。

陆晟初阴阳怪气,“是人力部失误,还是这两年新人的简历太拉胯,导致人力部别无他选?”

“......”

“上班时间抽烟,会上打瞌睡,着装随意。”陆晟初和他只打了一次照面,却挑了三个毛病,“这样你都不管?”

说完,陆晟初突然想起他耳垂上的那个耳洞,本来要再补一条,最后又觉得工作以外的事情他无权过问。

邓菁失笑,劝他不要刚来就小题大做,做领导还是睁只眼闭只眼轻松,说完摆摆手出去,半路折返回来,说下午要去趟万利,问他去不去。

“不去。”陆晟初连头都没抬,回答干脆,语气里一点点不耐。

陆晟初刚交接上任,按理说这些高价值核心公司,他应该跟负责业务的经理挨个拜访,但万利是个例外。

他跟万利的二把手,那个姓沈的有点不对付。

*

姜存恩在办公室借了条领带,又去罗跷南抽屉里翻出一枚多余的行徽戴上,提心吊胆地过完了加班的两个小时,生怕这新官上任的火再烧到他头上。

好在陆晟初这段时间没出过办公室,期间几个同事敲门进去上报项目,无一例外不是垂头丧气地出来。

好不容易忙完手上的工作,各主管又在群里通知所有人,明天上午要和陆行长盘一下手里的客户和准备上报的项目。

群里回复的消息不断接龙,姜存恩打下“收到”两个字,心如死灰地扶额,有种天非要绝他之路的错觉。

这半年,他一直跟在主管然姐手底下,做些文职和跑腿的工作,偶尔运气好能和菁姐出去见见客户,他客户都没拓几个,哪有什么项目能上报。

“姐,分我个项目呗。”姜存恩顶着一张极具欺骗性的脸,看着罗跷南,“要不我完蛋了。”

罗跷南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倒数第一向倒数第二求助,简直是死面蒸馒头——一个眼都没有。

“弟,姐也就一个项目。”罗跷南挺乐意逗他,“反正这月底的考评马上就下来了,要不你大义凛然地担了吧。”

“......”姜存恩苦笑,“那今年年底考核出来,我就能收拾收拾滚蛋了。”

“弟弟,别这么悲观。”罗跷南凑上来拍他肩膀,幸灾乐祸,伸出两根手指,“要连续两年考核拿D才会滚蛋,你还能再苟两年。”

反正失去这份工作,也正合姜存恩的心意,但要是因为太差劲被文商银行踢出去,到时候刘兰珍又会拿出那套早就重复了几万遍的说辞来刺激他。

电脑黑屏了好一会儿,姜存恩硬是没敢走,他坐在工位上,绞尽脑汁地想明天怎么蒙混过关。

现在再去找其他同事借项目也不现实,很多项目都已经着手到一半,就算能分给他,他也没法接手,正焦头烂额,一旁的手机连弹了几条微信。

附近园区上班的朋友张子浩刚下班,给他发消息,问他走了没。

【没有。】

【?】

【你竟然在加班?】

【现在就走。】

车到山前必有路,姜存恩安慰自己,然后叹了口气,穿上大衣下楼。

支行对面一排海棠花树,含苞待放,在夜里是一串娇媚的红,张子浩从树后闪现,揿灭手里的烟,“你今天怎么这么晚?”

“活没干完。”姜存恩神情恹恹,一副苦不堪言的样子,“烦死了。”

“挨骂了?”

“差不多。”姜存恩想起陆晟初那张冷漠的脸,补充道,“还是指桑骂槐。”

“那你是桑树还是槐树?”

“......”姜存恩无语他的接茬,“重要吗?”

“那当然了,你要是桑树还好说,说明领导针对的目标不是你,但你要是槐树...”

姜存恩偏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示意他继续说。

“死路一条。”

“......”

张子浩正了正斜挎包,打破砂锅问到底,“我记得你们主管姐姐人不是挺好的吗?”

“是挺好啊。”

“那为什么骂你?”

“不是她,是我们行长。”

两个人并肩往园区外走,地上不知道哪泼出来的水,积了一个小水坑,一辆黑色奔驰驶过,车胎下水花四溅,不至于飞到人身上,但也有唬人的威力。

“我靠!”张子浩跳着躲开,指着扬长而去的车尾巴骂骂咧咧,“你他妈怎么开车的?!”

“看什么呢?”张子浩看他没反应,顺着他的视线,看到那辆汇入车流里的奔驰。

“你认识?”

“好像是我们行长的车。”

“你们行长不是开路虎吗?”张子浩经常和他一起下班,他行里领导开什么车,都摸得清清楚楚,“换车了?”

“是换行长了。”姜存恩不怎么高兴,“今天第一天上任。”

“又换了?”

“嗯。”

也不怪张子浩发出这种疑问,银行属于流水的行长,铁打的职员,像明华支行这种中心支行更甚,很多准备去其他市分行发展的,都拿中心支行当跳板,来任个一年两年,履历上镀层金,升得名正言顺。

榆京的晚高峰从六点持续到十一点,地铁安检口陆陆续续地进人,俩人不是一条线路,在电梯口分别。

刚上地铁,张子浩发过来一条消息。

【周末去喝酒?】

【再说吧。】

回完消息,姜存恩没立即退出,他盯着刘兰珍头像上未读消息的红点,焦躁又疲惫地捏了捏鼻梁。

消息是下午四点多发的,那时候姜存恩正在忙,看到了也没点开。

这个时间点,刘兰珍还没睡,要是不回,她晚点肯定会打电话过来。

每次聊天,刘兰珍都会一次性发很多,大多是些无关痛痒的询问,问最多的就是他什么时候回家。

姜存恩点开聊天框,果不其然,又是提醒他清明节别忘记回家。

一个“嗯”字回过去,姜存恩关上手机,视线越过安静漠然的车厢乘客,盯着电子显示屏上播放的无声画面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