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齿痕

齿痕

    齿痕

  • 作者:穿过茂密头发我的手分类:现代主角:蒋云笙 鹿祁来源:废文时间:2024-04-19 16:22
  • 正火热连载的小说《齿痕》的作者是穿过茂密头发我的手,该书主要人物是蒋云笙鹿祁,齿痕小说讲述了:他们看起来完全不同,但内里其实一直都是一样的人,所以才会有相爱的可能。

    最新评论:阴郁虚伪心机受x完美白切黑双性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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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对啊,跟酒吧氛围组一个道理!”学长一拍手,鼻梁上的眼镜快要跳起来,“你知道的,有钱人就是喜欢搞这些有的没的,他们不差这点钱,我们不也是不差这点时间嘛。”

我沉思着,想起他上次给我推的那个学生,因为她,我人生的第一台相机被砸了。

学长吸了口奶茶,其实里面就只剩下珍珠了,他嗦的声音很粗鲁,但他完全没有停止的自觉,直到最后一粒吃到嘴里,他才有点为难地继续说:“其实我已经介绍好几个人过去了,那边都不太满意,这不才找到你嘛,住家那里主要是讲求一个眼缘,说不准就看中你了呢!干得好的话要到他高考完呢,你自己算算你要工作多久才能赚到这笔钱,机不可失啊!”

我面露难色,好像还在权衡,但我知道,我已经接受了。对于这种天上掉馅饼的陷阱,我根本就没有不跳的选择,虽然那次住家家教的经历堪称恐怖,但假如没有那笔钱,我大一根本就没办法生活,而现在,我现在还有多少钱来着?

这几年买资料买镜头,谈恋爱时吃的饭旅的游,还有,断断续续给妈妈小悦转的账……我剩下了多少?

“反正地址我已经发给你了啊,你要是想去,信息费好说,四千块,你一发给我我就把你wx推过去,去不去由你,但真的,机不可失啊!”学长站起身,惋惜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你要知道,人和人都是不一样的,你不能因为教了一个坏孩子,就觉得所有孩子都是坏人。”

“坏的是她爸,这点我当时就跟你说过了。”掸掉他的手,我把桌子上的两杯奶茶扔进了垃圾桶,冷冷说,“学长还是赶紧出去吧,最近学校管的严,被抓到可就不好了。”

他看来已经完全忘了那次家教的事,对啊,他拉过多少皮条啊,家教的包养的,他怎么能把每一桩每一件都记得清清楚楚呢?

我经历的痛苦,那个小女孩承受的痛苦,根本就没有被他记住的资格。

他尴尬地笑了笑,“哈,其实我今年也是研三毕业,也快要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喽!”

我微不可察地挑了眉,他也是研究生了么?虽然考的是我们这个学校。本校研究生好考的程度,简而言之就是英语只用考三十分,再简而言之就是导师可以直接收下来,但即使是这样,他也已经是一个研究生了,而我不是。

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比较里面败下阵来,我不由有些丧气。他再接再励地最后讲了一句,“总归你好好考虑,去试一试也没什么损失。”

等他走了之后我开始算起自己所有银行卡里的余额。

四年过去了,我的处境竟然还是和最开始的时候没有分别。我尽力地社交,恋爱,参加各种活动。朋友很多,但能两肋插刀的没几个,做过很多工作,但每一个都做不长,兜兜转转,我居然还要等这个馅饼从天上掉下来。

或者,还是有不一样的。

站在那幢金碧辉煌的豪宅面前,我按响了门铃,心中生出一股久违的好胜心

——这陷阱我还不一定能跳的进去

几乎是在我按响门铃的同时,一个穿着考究的男人打开了侧门,他发出一声很夸张的惊叹:“啊,您是来应聘的吗?”

我还没来得及回话,就被他一手拉进了门缝。

“我们等您很久了,蒋先生。”他腰背挺直,话说得毕恭毕敬,但语调不太标准,听上去像个外国人。

“请原谅我的失礼,因为真的,从知道您要来的消息开始,我就一直盼着能够见到您。”他握住我的手,微微躬下了身子。

我一瞬间有些失语。

他虽然一头银发,但明显是个年轻人,说话拿腔捏调的像个老绅士的话,就有些格格不入了,说起来,他真是哪里都透着股古怪……

“我想你误会了。”我僵硬地把手抽了出来,生怕他低下头要行吻手礼,“我只是来应聘住家家教。”

“没有出错,是在等您。”他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为我打开车门,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我先带您去见夫人吧。”

我满肚子疑问,但还是故作镇定地坐上了车。

虽然一直没考驾照,但我几乎认识所有豪车,这台宾利慕尚早已停产,国内同色系的都屈指可数,然后这家人,用来做庄园里面代步的……

在找到这里之前,我有在网上好好搜索主家的来历,但关于他们的新闻少之又少,反而是他们一个远到不能再远的表亲,在娱乐圈里如雷贯耳,是个黑白通吃的企业家。

不过也是这个道理,真正有钱有势的人,哪会注重这种虚名,让自己成为大众的谈资呢?

要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敢相信在寸土寸金的s市,还能有人开辟出这么一个大庄园,学长是怎么搭上的这条线?

一路上,那个男人详细跟我说了他家少爷的脾性,告诉我他什么时候该吃药,什么时候该午睡,并且一再地叮嘱我,不要害怕不要紧张,更不要说谎,只要我坦诚相待,就一定能应聘成功。

一时间,我都搞不清楚自己是来应聘的,还是来直接上岗的。

这就像考前被塞了全套答案,那真到考试了就会兴致全无,因为已经丧失胜负欲。

我明明还没决定非要做这个,住家家教……

“在我之前失败很多个了吧?”好不容易抓住他断句的间隙,我抓紧追问,“介绍我来的人说,主要还是看鹿……看少爷的意思。”

他低下头,胸有成竹地轻轻一笑,“我了解少爷,您就是他喜欢的那种,看到您的照片我就知道了,能陪少爷度过难关的人,非您莫属。”

“照片?”我心里腾升起一股莫名的警惕,学长把我照片给他们了,或者是,他们自己调查的?只是应聘一个住家家教而已,我老底都被他们摸清了么?

完了,本来为了应聘成功编的谎话,什么自己有丰富经验,有师范专业的旁听经历……通通不管用了,我走投无路的近况完全暴露,现在处在劣势了!

“例行检查而已,蒋先生的履历很漂亮,夫人看了也觉得很满意的。”

说着,他打量了一下我的上衣,目光停在我的下巴尖上,我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喉结滚动之际,我看到他微微侧过身,眼里露出一种近乎克制的情绪,他压低了声音说

“还缺一样东西。”

他解下了自己的领带,很自然地拉近了和我之间的距离,“请不要动。”

还是很周到的,充满礼节的声音,却隐隐带了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深蓝色的领带环上我的脖颈,规整的暗纹像鱼鳞一样游过他的指尖。

他的指节真是莫名的纤细,在给我整理领口的时候不期然触到了我的后颈,让我打了个寒颤,就像碰到了一块冰,这真是跟他脸上的笑容完全不一致。

他捏着领带的两边,抬头问我:“可以自己来么?”

近距离对上他的脸,我发现作为一个男人,他的睫毛真的是太长了,并且也是银色的。但很奇怪的是,他冰蓝色的瞳仁边缘隐隐透着红,细看起来很是诡异,他居然会戴美瞳吗?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叹了口气,熟练地帮我系上领带,小声叮嘱道:“以后在少爷面前,是一定要系领带的,这我可以慢慢教你。”

他有些无奈,这表情怎么说呢,有种意料之外的可爱在里面。

他的面相是很明显的亚裔,五官轮廓并不突出,搭配上如此奇特的瞳色与发色,怎么看怎么的不合时宜,不知是天生的,还是刻意装扮的。

但他看上去不像一个标新立异的人。

毕竟一个酷儿如此循规蹈矩地说话,那就更奇怪了。

总之,他浑身上下充斥着诡异的矛盾感。

“你是管家吗?”我问话的时候呼出了一点热气,这似乎吓到了他。

他往后一退,连带着我的身体也往前移,我用手撑住皮质的坐垫,抻着脖子往后退,他有些惊诧地抬头看我,发丝扫过我的鼻尖,痒丝丝的。

我突然觉得他这一板一眼的样子,也不算太讨厌,逗着也挺好玩儿。

他颔首,谦卑地说:“我只是有幸服侍过少爷几天,就只能帮您这么多了。”

他把领带松开了,我自己又理了理,觉得系的有点紧,刚想上手解开点,他就制止了我,“这样就很好。”

我只好任这条精美的领带箍住我的脖子,我试着喘了口气,发现实在是有点难以呼吸。

车停下来已经有段时间了,他领我穿过一道道大门,东折西拐地走了至少有八百米。

地上是图案精美的地毯,鲜红的底色上面是向前延伸的藤蔓,随着走廊的方向分叉、蜿蜒,仿佛永远没有尽头。

一进来他就缄口不言,沿路碰到的几个人都是正装打扮,但他们有条不紊地做着手里的事,对我们的到来不做任何反应。

安静,太安静了,或者说这就是有钱人家的风范?

终于,他停在了一扇白色的雕花大门前,“接下来无论见到什么,都请您保持冷静。”

他的声音很轻,轻到我分不清他是在提醒,还是在命令。

他没有转身,但在我点头的瞬间,他就推开了门。

给我预了警,但他自己却不先敲门?

一时间我也放下了戒心,想必里面也不是什么可怕的东西。

但跟在他身后走进去,骤然看到屋内的陈设,我还是惊慌了。

红色,满眼都是红色,挑高两层的空间里面,层层叠叠所有的物品全是红色,是红到让人产生不适的视觉错位感。

水红色的吊灯下面,一位穿着晚礼服的女士回过头,她长长的黑发卷曲着,波浪一般垂到脚下,那是火海里面唯一的灰烬。

她的美丽很难用言语形容,只能说在如此艳丽的红色里,她是凌驾所有的存在,也可以说正是因为有她,这奇异的场景就能变得和谐起来。

窗帘并不是遮光的材质,树影摇摇晃晃地透过来,像水波纹一样扩散到两边的窗框,窗框上沿雕刻着藤蔓,那理应是雕刻,毕竟没有什么活物可以这样地规整,鲜红,缠绕出如此错落的美感,使立在当中的人,虚幻得就像一幅遗失在森林里的画。

画中人轻轻瞥了我一眼,有些慵懒地背过了身,她问得有些漫不经心,“你和妹妹的感情很好吧,你妹妹,是叫悦霖?”

危机感涌上心头,我向前走了一步,马上就被身边的人拦住了。

我只好稳住心神,放低姿态,无比温顺的回道:“我妹妹还没到懂事的时候,对我做的事情一无所知。”

她饶有兴致地又看了我一眼,坐到铁制的高背椅上,支起了下巴。

她手腕上的镯子碰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说的话有些笑里藏刀,“我儿子也是个不懂事的,既然你能照顾好妹妹,也可以帮我好好照顾小祁吗?”

“当然当然,这也要看您和少爷对我满不满意。”我赶紧把头低了下去,没有人不爱长满刺的玫瑰,美人的话总是有一种魔力的,我近乎本能地把话应下了。

然而小悦,她话里话外都是在拿小悦威胁我了……

虽然我是走投无路才来这里碰一碰运气,但也没想过要让我的家人处在危险之中,况且她这样轻而易举地戳向我的软肋,还不把这当回事,这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在我回过神来之后,让我隐隐觉得受到了一点伤害。

来这里之前,我也考虑了很久,把钱转够四千到微信上,更多倒像是赌那一把眼缘。

别人都做不到的事情,如果我可以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考研失利被踢出局的我,就像是重新回到了赛场。于是又开始竞争起来,要证明自己独一无二,就这么被心头的好胜感驱使,一直走到了这里。

但我真的,做好接受这项工作的准备了么?

她很笃定地说:“他会对你满意的。”

踌躇间我抬头看她,她确实很满意地看着我,我回头看那个男人,他也朝我点头。

我一时分不清这到底是不是现实,只感觉满屋子的红转动成漩涡,散发出让我窒息的血腥味。

学长说的靠眼缘的工作,临时拉我凑人数的工作,怎么我一踏进这里,就好像是早被内定好了?

我稳操胜券的情况,这怎么可能发生?

我惶惶然被他领到所谓小少爷的门口,他打开门,我紧张地一脚踏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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