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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恋对象竟是我死对头

网恋对象竟是我死对头

    网恋对象竟是我死对头

  • 作者:榴芒柚分类:现代主角:时祈年 江岫白来源:不可能的世界时间:2023-10-10 10:38
  • 主角为时祈年江岫白的小说《网恋对象竟是我死对头》是作者榴芒柚已完结的一本纯爱小说,网恋对象竟是我死对头的主要内容是:有很多很多想不明白的事情,怎么自己所喜欢的人是死对头呢!怎么可能是他呢!

    热门评价:傲娇纯情爱炸毛受VS腹黑毒舌骚话满天飞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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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正值中午,到处都是乌泱泱的人群,食堂更不用说,队都排到外面了,熙熙攘攘吵得很。

灼热的太阳炙烤着大地,地面腾起一圈热气,江岫白将帽檐压低了些,挡住刺眼的阳光,宽大的短袖罩在他身上,显得他整个人更加单薄,幸好衣摆被扎进裤子里,不然能盖到他膝盖。

因为刚输完液,他整个人没什么精神,耷拉着脑袋,像只可怜的小猫。

时祈年亦步亦趋地在他身后跟着,不忘跟他说:“先送你回宿舍,我再出去买吃的。”

江岫白掀了掀眼皮,目光寡淡地看了时祈年一眼,“不用管我,你自己去吃,我要回宿舍睡觉。”

“生病还不吃饭的话,会好的很慢。”时祈年缓缓道。

“说了让你别管我,听不懂啊?”江岫白突然吼了一声,察觉到周围人投来的目光,他垂眸,呢喃道:“看我笑话就那么让你有成就感吗?”

假惺惺地围着他转,不就是想看他笑话吗,装什么。

时祈年眨眨眼,没看江岫白,而是一把拽着他的衣领拎着他往前走,“听不懂,你哥让我照顾你。”

“放开我!”江岫白两脚腾空,手抓着时祈年的手臂狠狠挠了一下。

时祈年面无表情地拎着江岫白往前走,看都没看一眼被江岫白挠出红痕的手臂,“再乱动,我告诉你哥你跟人网恋。”

江岫白:“……”

“你威胁我?”

时祈年点点头,如实回答:“嗯,所以你老实点,要是律风哥知道你网恋,你和那个小子都会被他砍死吧。”

毕竟江律风是个十足的弟控来着……

江岫白双手垂在身侧,任由时祈年拎着自己走,一路上不少人打量他,江岫白甚至担心网恋对象也在其中,要是他看到自己被时祈年这个老狗比拎着走,应该会误会吧。

他一路上都在胡思乱想,回神后才发现时祈年居然拎着他进了宿舍楼。

算了,挣扎也没用,免费的代步工具不用白不用。

江岫白心安理得地被时祈年拎上楼,到宿舍后,他还感慨了一句:“这校服看着质量挺差的,没想到还挺耐扯。”

“你这点重量,也扯不坏这衣服。”时祈年淡淡说完,松开江岫白的衣领,顺道帮他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衣服。

江岫白哼了一声,张牙舞爪地威胁时祈年:“你就得意吧,别让我抓住你把柄,不然你死定了!”

“那就抓住我把柄再说吧,现在去洗澡,你一身汗味。”时祈年面无表情地说完,推着江岫白去浴室。

“你才汗臭味,我那么香,你鼻子坏了就趁早去看医生!”江岫白一边骂一边被时祈年推进去,最后气得他猛踹了一脚房门,痛的他嗷了一声。

门外传来时祈年和其他几个舍友的交谈声,江岫白整个人累得不行,但确实出了不少汗,索性打开花洒洗澡。

洗完澡出来,其他三个舍友都在,李奕阳一脸担忧地凑上来,“白白,你没事吧?听说你晕倒了,难怪我没看到你,还想着可能是人太多你太矮了,我眼神不好使呢。”

江岫白翻了个白眼:“你担心我就好好说,为什么还要贬低我身高?”

李奕阳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我真的担心你,你没事儿吧?怎么会晕倒,是天气太热中暑了吗还是身体太虚了?”

“感冒发烧,我身体很好,谢谢关心。”江岫白坐在凳子上,吧唧了一下嘴,嘴巴好苦,想吃糖。

他顺势从小盒子里拿了一颗大白兔奶糖放进嘴里,满足地眯着眼睛靠在桌边,眼尾微微向上,勾起一个愉悦的弧度。

睁眼发现李奕阳眼睛死死盯着自己,江岫白很大方地将装糖的盒子抓在手里往前递,“你要吃吗?”

“不不不。”李奕阳说着,甚至往后退了一步,旋即红着脸挠挠头,“就、就是你吃东西的样子好可爱,我想捏捏你的脸。”

话音刚落,李奕阳就搓着手往江岫白身边走。

“你要是敢捏我,你死定了。”江岫白含着糖,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我、我就捏……一捏……”

啪嗒一声,房门被人推开,时祈年手里提着食盒,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李奕阳伸着手,身体往前倾,江岫白仰着头,从时祈年的角度看过去,就像俩人在接吻似的。

他眸光一暗,眸底涌动着怒火,捏着塑料袋的手也倏地收紧,塑料袋摩擦发出一阵细碎的声响。

“李奕阳,你适可而止!”江岫白恼怒地说完,踹了李奕阳一脚。

李奕阳表情僵硬地回头看着时祈年,哆嗦着解释:“别、别误会,我就是想捏捏白白的脸……”

“你就是欠揍。”桑榆淡淡说完,拎着纪钦钦走了。

“我、我也先走了,不不不不打扰你们了。”李奕阳扔下一句话,拔腿就跑,生怕再待下去,时祈年把他活刮了。

那个眼神,太吓人了,白白,你自求多福。

江岫白压根没看到时祈年那个要吃人的眼神,倒是看到了一个令他极其不爽的贱笑。

时祈年顺手将食盒放在桌子上,捏了捏江岫白的脸,满意道:“洗干净,看着确实顺眼多了。”

“啪。”江岫白毫不客气地拍了一下时祈年的手,嘴里含着的糖还没化完,他用舌尖卷着那颗糖在口腔里搅了一圈,发出轻微的啧啧声,翘着二郎腿,一脸不耐烦地看着时祈年:

“你买什么吃的了?”

时祈年目光不经意瞥了江岫白的唇一眼,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语气淡淡道:“都是你爱吃的,吃完自己睡觉,我得去军训了,下午我给你在外面的餐馆订了吃的,到时间会送过来,要是哪里不舒服就给我打电话。”

“滚吧。”江岫白极没良心道。

时祈年垂在身侧的手蜷成拳头,轻声道:“小白,不跟哥哥说声谢谢吗?”

江岫白眼睛都没抬,“滚,你是个屁的哥哥……”

话音未落,时祈年倏地靠近,双手撑着桌子,俯身逼近。

江岫白因为惊讶嘴唇微微张开,从时祈年的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到他舌尖上的糖果。

“干、干嘛?”因为紧张,江岫白语速略快。

“讨个报酬。”时祈年轻声笑着,低头凑近……

正午的阳光懒洋洋地爬上窗台,洋洋洒洒地落在地上,江岫白却觉得有点儿冷,他整个人往后仰头,后背抵着桌子,生疼。

时祈年距离江岫白的唇毫厘之距,他看着江岫白眸底的惊慌,勾唇轻笑:“这么怕我?”

江岫白终于在时祈年的轻笑声中回过神来,他恶狠狠地瞪着时祈年道:“怕、怕你个大头鬼,让、让开!”

“不让,我说了要讨个报酬。”时祈年说着,倏地俯身,江岫白吓得偏头,时祈年带着凉意的薄唇从他脸上擦过,带来一阵酥麻感。

江岫白吓得浑身僵硬,用尽全力推了时祈年一下,涨红着脸骂道:“时祈年!你、你是不是疯了?”

时祈年眸底划过一丝惊愕,但很快湮灭。

他没想真亲的,就想吓唬吓唬江岫白。

“没疯。”他笑着揉揉江岫白的脸,双手捧着往中间挤,看着他嘟起的红唇,眸光暗了一瞬,旋即恢复正常,“亲个嘴而已,小时候又不是没亲过,怕什么?”

江岫白使劲将时祈年推开,眸底涌动着怒火,说话音量也稍大,“我们已经长大了,你要不要脸啊,而且我有对象,你要发骚就去找个对象,少来我面前发疯。”

“对象?”时祈年冷笑一声,面无表情地看着江岫白,“网恋能叫恋爱吗?”

看着江岫白说起网恋对象那副神情,时祈年有点儿嫉妒。

他自己吃自己的醋……

果然,只要和江岫白待在一起,他脑子就不太好使。

江岫白哼了一声,拍拍被时祈年捏红的脸,表情略微嫌弃,“你懂个屁,军训完我们就见面了,到时候我绝壁带他到你面前炫耀,嫉妒死你。”

“确实很让人嫉妒。”时祈年喉咙滚动,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希望你对象别是个大腹便便的丑八怪。”

听到自己喜欢的人被诋毁,江岫白一下怒了,站起身仰头跟时祈年对视,“你放屁,我对象八块腹肌,你以为人家跟你似的,白切鸡一个。”

“你怎么就确定我没有?”时祈年倏然抓住江岫白的手,问他,“要摸摸看吗?哥哥的腹肌。”

江岫白挣脱时祈年的手,满脸嫌恶地将手放在裤腿上使劲搓了搓,似乎沾上了什么脏东西,“滚,谁要摸,恶心死了。”

时祈年垂眸,面无表情地看着江岫白,语气没有任何起伏:“恶心?”

“对,恶心!”江岫白被看得没底气,恰好窗外响起铃声,他不耐烦地催促:“你还不赶紧去军训,小心被教官扒皮。”

时祈年翕了翕眼,抬眼看了一眼窗外,眸底划过烦躁。

他深深看了江岫白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背影透着几分江岫白看不懂的落寞。

见鬼,他竟然会觉得有点愧疚,什么鬼!明明是时祈年突然发疯,就算错也是时祈年错,他怎么可能有错。

自我安慰完,江岫白心安理得地吃着时祈年买回来的饭,他甚至没想时间那么紧,时祈年吃饭了没,因为江岫白潜意识里觉得时祈年不是那种为了照顾他而废寝忘食的人。

吃完饭,江岫白爬上床睡觉,一觉睡到天黑,再睁眼时,他感觉天旋地转的,嗓子也火辣辣的疼。

他张张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实在太难受,江岫白忍不住给导员发了消息,还给江律风的助手发了消息。

他感觉自己要死了。

导员和他哥同时到的,彼时江岫白意识已经不清醒,整个人迷迷糊糊的。

江律风满脸担忧地询问:“小白,哥哥来了,你哪里不舒服?”

江岫白睁开眼睛,嗓音沙哑到不怎么能听清,“哥,我要死了,我好难受。”

“说什么傻话,没事,哥哥送你去医院。”江律风一边说一边将江岫白从床上抱起来,给他穿了外套后,背着江岫白下楼。

导员一直跟在身后,脸上挂着担忧,“早上这孩子晕倒了,校医说是发烧,我就想着让他在宿舍休息,没想到会变严重。”

知道对方怕担责,江律风面无表情道:“可能是病毒感染,给老师添麻烦了。”

导员闻言,心里顿时松了口气,连忙跟江律风说:“没事没事,你赶紧送他去医院,军训的事儿不用担心,身体重要。”

江律风客套了几句后,把江岫白放到车上,开车往医院赶。

江岫白原本以为他就是个小感冒的,没想到肺部感染,引起一系列并发症,军训期间,他都在医院度过的,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纤瘦的手背上因为被扎太多针,盖了一大片青紫,看着都让人心疼。

江律风一身淡蓝色西装,此时正坐在床边处理文件,抬头就看到江岫白一脸哀愁地看着窗外,不禁问道:“今天就能出院了,怎么一脸不高兴?”

江岫白将视线从窗外收回,叹了口气说:“没事,我就是觉得有点遗憾,没能参加军训……”

江律风不忍笑道:“初高中不是也军训了吗,大学军训没参加也没事儿。”

“意义不一样。”江岫白仍旧失落。

最主要的,是因为和网恋对象约好军训后见面的,他现在这个情况,也不知道能不能去,今天对方还发消息问他了,但江岫白不想说自己生病的事儿,瞒着呢。

江律风总算将视线落在江岫白身上,也顺手关了电脑,“遗憾是常有的,但是你现在身体健康比什么都重要,知道了吗?”

江岫白眨眨眼,隐去眸底的情绪,转而换上那副惯有的笑脸,“知道了,哥哥你今天不忙吗?”

江律风扯了扯领带从椅子上站起,走到床边一脸心疼地看着江岫白,“忙完了,等你打完点滴带你去吃饭,折腾了这么些天,瘦成什么样了。”

江岫白知道哥哥自责,忍不住安慰道:“过两天就会胖回来了。”

江律风深吸一口气,眉宇间的自责更甚,“这么多年也不见长点肉,怪我,工作太忙了,没照顾好你。”

“我又不是小孩子,能照顾好自己,哥哥你也要注意身体。”

自从父母去世,江律风一边要打理公司,一边还得照顾江岫白,起初那两年,江律风状态很差,毕竟一个十八岁的孩子突然面对双亲去世,还有一个六岁的弟弟,顶着这样的压力,江律风状态能好就有鬼了。

不过江律风能力很强,用了两年时间将公司顺利推上正轨,养弟弟这件事也慢慢上手,但江岫白知道,江律风很累,每次应酬完回来他都会看到江律风坐在阳台发呆,他甚至想过江律风是不是想从阳台跳下去……

出院后,江岫白又在家修养了两天,周末晚上江律风才送他去学校。

过了两周,天气已经没有之前那么燥热,空气中也多了些湿意。

江岫白踏着夕阳从车上下来,落日的霞光正好落在他蓝白色发梢,雀跃起一丝暖人的橘色,夜风也透着几分清凉。

江律风把车停在路边跟江岫白说话,“去吧,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床我让人给你重新铺过了,都是你在家用的,要是还睡不着,就试着跟学校申请一下,看看能不能走读。”

江岫白神情激动道:“不用,我想住校。”

要是走读了,他还怎么跟网恋对象见面……

“嗯?”江律风疑惑地发出一个单音节,眸底藏着试探,“你该不会跟人搞对象了吧?”

“没、没有!”江岫白不自觉挺直腰板,“我只是想体验一下住校而已,而且大家都住校,我一个人走读,哥哥你还想不想让我在大学交朋友了。”

江律风弹了弹烟灰,语调寡淡道:“交朋友可以,男朋友女朋友不行。”

“你还歧视同性恋啊?”江岫白故意扭曲江律风的意思。

江律风挑挑眉,一只手搭在车窗边,瞥了江岫白一眼说:“不歧视,但是你要是谈,我不同意。”

“为什么?”江岫白极其没有底气地问。

“不为什么,就是不同意。”江律风面色淡淡道:“进去吧,我让祈年来接你了,在学校好好跟他相处,怎么说也是一起长大的哥哥,别对他恶意那么大。”

“不要,我不想和他一起玩。”

江岫白还记着之前时祈年吓他的事儿呢,那个老狗比还亲了他的脸,不可原谅。

江律风打量着江岫白,问他,“你不会真的谈恋爱了吧?”

“没有,怎么可能!”江岫白心虚得不敢看江律风的眼睛。

“那为什么不想和祈年玩?”江律风疑惑道。

江岫白不解道:“我谈不谈恋爱跟和他玩不玩有什么必要联系吗?”

江律风有理有据地分析:“谈恋爱的话,怕祈年抢了你风头,所以不想和他玩,你不是从小到大都喜欢跟他比吗?”

“我没有,哥哥你想多了,我只是单纯不想和他玩而已。”

江岫白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时祈年疑惑的声音,“不想和谁玩?”

“要你管!”江岫白暴躁地吼着,往旁边走了一步,拉开和时祈年之间的距离。

时祈年看了江岫白一眼,见他恢复得不错,这才放下心来跟江律风打招呼:“律风哥。”

“行了,小白我交给你了,我公司还有事先走了。”江律风说完,又叮嘱了江岫白几句,让他好好跟时祈年相处,而后发动车子离开,压根不给江岫白开口的机会。

江律风一走,江岫白就更加对时祈年没好脸色了,他瞪了时祈年一眼,转身直接离开。

时祈年跟在他身后,看着江岫白仍旧白皙的后颈,眸光略微暗淡。

“身体还有哪儿不舒服吗?”他问江岫白。

“没有。”江岫白说着,突然停下转过身看着时祈年,“我哥都走了,你也不用装了,想干嘛干嘛去,别跟着我。”

江岫白刚走没两步,倏地被时祈年抓住手腕,清冽带着沙哑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小白,哥哥很担心你。”

江岫白被时祈年那个莫名其妙的语气弄得一愣,但很快回神挣了一下手,“你想看我笑话还差不多。”

时祈年握着江岫白的手腕,粗粝的指腹在他细嫩的肌肤上揉了揉,低声说:“不想,听律风哥说你肺部感染,我很担心。”

“担心怎么不去看我?光嘴上担心呗。”

江岫白哼了一声,本来是想让时祈年下不来台的,谁知时祈年竟然说:“去了,你住院第二天,但我时间紧,忙着赶回来军训,就在门口看了一眼。”

江岫白眸底短暂划过一丝动容,但很快消散,“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是去看我笑话的,没能当面取笑,你遗憾死了吧。”

“我在你心里有那么坏吗?”时祈年满脸无奈道:“我担心你,所以律风哥让我来接你,我立刻来了。”

“担心我死了吗?”江岫白嘴上不饶人。

时祈年抓着江岫白的手腕,摩挲着他细嫩的肌肤,“嗯,怕你死掉。”

江岫白:“……”就不该感动,时祈年这个老狗比,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松开。”江岫白说完,猛挣了一下,总算挣开时祈年的手。

时祈年垂眸看着江岫白被他捏红的手腕,眸光微微一暗藏着心疼,“现在要去吃饭吗?”

“我吃不吃饭和你有什么关系,别跟着我。”江岫白说完就走,压根不给时祈年开口的机会。

时祈年强忍着想伸手揉揉江岫白头的手,开口哄道:“别炸毛了,学校外面新开了一家很不错的西餐,带你去尝尝。”

“不去,少烦我。”江岫白说着,倏然想起自己已经好几天没联系网恋对象,连忙拿出手机给对方发了一条消息。

“叮咚——”好巧不巧,时祈年的手机响了。

江岫白拧着眉,不耐烦地瞥了时祈年一眼,又给网恋对象发了几条消息才将手机揣回兜里,期间时祈年的手机一直响。

见时祈年没有要看手机的打算,江岫白忍不住怼道:“你手机响了,你聋了吗?”

“没事,无关紧要的人,不用回。”时祈年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

“切。”江岫白目光讽刺地瞥了时祈年一眼,淡淡道:“也是,估计你也没什么重要的人,冷血动物。”

“小白就是最重要的人。”时祈年张口就来。

江岫白嫌恶地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警告时祈年:“你要是再用这种语气跟我讲话,你就滚,别跟着我,我怕晚上做噩梦。”

“小白做梦会梦到哥哥吗?”时祈年脸皮极厚。

江岫白停下脚步,转过身逆着光看时祈年,橘红色霞光布满天际,连带着路边的梧桐树叶也有些黄。

小半个月没见,时祈年黑了,脸和脖子色差很大,应该是被军训给晒的,鼻梁甚至在脱皮。

江岫白在心里说了句活该后,张牙舞爪地对着时祈年呲牙,“我哥只有江律风一个人,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小时候不是经常追在我身后喊哥哥的吗?”时祈年笑弯了眼,不怕死地捏了捏江岫白的脸,顺便感慨道:“生病确实瘦了很多,捏着手感都没以前好了。”

江岫白被捏得火大,不客气地往时祈年手背上扇了一下,“我有对象,你给我注意点!”

“是吗?”时祈年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突然凑到江岫白跟前往他脸上亲了一口,狭长的凤眼中荡开笑,平日里清冽的嗓音也染上温度,低沉暗哑:“让他看好了,嫉妒死他。”

傍晚的京城,有种别样的美感,霞光从葳蕤的梧桐树梢投下来,不偏不倚落在江岫白惊愕的脸上。

脸颊温热的触感被风吹散了些,他眨眨眼,回过神后,眸底盛满愤怒,“时祈年,你疯了是不是?”

“我还想亲你嘴呢,让吗?”时祈年笑着说完,突然靠近,吓得江岫白往后退。

见时祈年没有开玩笑的意思,江岫白神情惊愕,直到看见时祈年眸中的自己,他才猛地回过神来,“让、让个屁,你给让开!”

“不让,律风哥让我照顾你。”时祈年说完,一把将江岫白打横抱起来,不顾江岫白的挣扎往前走。

感受到周围投来探究的目光,江岫白涨红着脸,倏地扯住时祈年的衣领,“你疯了吗?放我下来!”

时祈年没看江岫白,留给他一个完美的下颌线,凸起的喉结滚动,清冽的声音随之在江岫白耳边响起,“对,我疯了,所以你老实点,不然我强吻你。”

江岫白被吓得捂住嘴,不敢乱动。

要是以往,他肯定会觉得时祈年在开玩笑,但是现在他不敢确定,上大学后,时祈年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察觉到江岫白的乖软,时祈年唇角勾起得意的笑容,搂着江岫白的屁股将人往上掂了掂,不忘评价:“你太瘦了,要多吃点饭,屁股上都没肉,手感一般。”

江岫白被摸得浑身一僵,捂着嘴眼神凶狠地警告时祈年,“你再敢乱摸,我杀了你。”

时祈年煞有其事地哦了一声,大掌游离到江岫白纤瘦的腰身,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低头看着江岫白,一脸欠揍道:“摸了,然后呢?”

“时祈年!”江岫白仰头咚的一声撞到时祈年额头上,痛的嗷了一声,捂着额头瞪人。

时祈年看着江岫白蒙着一层水雾的眼睛,深吸一口气说:“这么可怜兮兮地看着,哥哥可是会忍不住的哦。”

“忍不住什么?”江岫白脑子一下没转过弯来,“忍不住想去死吗?”

时祈年手上使劲,轻而易举把江岫白往上抛,清冽的嗓音带着淡淡的暗哑,“忍不住想亲你。”

“你脑子有病就去医院看,少来我面前发疯。”江岫白知道时祈年是在吓唬他,也没之前那么害怕了,反而双手环胸心安理得地靠在时祈年怀里,“跟你说了我有对象,你吃醋也没用,我就是谈恋爱了,所以你赶紧找个人谈恋爱去,少来烦我。”

江岫白想明白了,时祈年这么反常,八成是因为他谈恋爱了,估计有点嫉妒他先找到对象,还有点吃醋,毕竟再怎么说他俩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时祈年略微惊讶地低头,揶揄道:“原来你脑子好使啊,还知道我在吃醋。”

江岫白叹了口气,摇头晃脑道:“谁让你是个傻逼呢,我太聪明了,闭着眼睛也能猜到。”

时祈年冷笑一声,突然松手,吓得江岫白连忙伸手搂住他的脖子。

见江岫白被吓到,时祈年心软了一瞬,但很快那丝愧疚就烟消云散,被得意替代,他略微弯腰,凑到江岫白煞白的小脸前得意道:“这么主动投怀送抱,看来小白是真的很喜欢哥哥呢。”

“神经病!”江岫白骂完,用尽浑身力气挣脱时祈年的怀抱。

倒不是他力气大,只是时祈年怕挣扎间不小心伤到江岫白,就顺势将他放了下来。

看着江岫白脸都气红了,时祈年轻咳一声,正正色道:“走吧,带你去吃饭,希望你网恋对象能遇到我们,这样以后你俩奔现,我就有好戏看了。”

“谁要和你吃饭,傻逼!”江岫白骂完就准备跑,却被时祈年拎着衣领提起来。

时祈年长相本来就是棱角分明那一挂的,因为母亲是混血,他五官很深邃,平时不笑的时候,给人很强的压迫感,比如现在,他一只手拎着江岫白的衣领,轻而易举绕到江岫白面前,低头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道:

“骂什么?”

江岫白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壮胆,声音比刚才小了三个度左右,“傻逼!”

时祈年猛拽了江岫白一下,江岫白被拽得撞进时祈年怀里,头顶传来更加凌冽的声音,“骂人就骂大点儿声,瓮声瓮气的你在跟我撒娇吗?”

江岫白挣扎道:“松开!”

“来,再骂一声给我听听,刚才不是挺有气势吗?”时祈年说完,捏着江岫白的下巴迫使他跟自己对视,狭长的眸子中没有任何情绪。

“你有病吧,喜欢被人骂,你受虐狂啊?”

他倒是想骂,但时祈年这样好吓人。

时祈年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擦江岫白光滑洁白的下巴,声音掺着一丝浓浓的气音,“喜欢被你虐,成吗宝贝?”

江岫白浑身一僵,感觉血液都停止流动了,这声音……怎么和网恋对象那么像?

下一刻,时祈年声音恢复正常,“傻了?”

江岫白倏然回神,毫不客气地将时祈年推开,头也不回地走了。

吓死,他还以为网恋对象是时祈年假扮来整蛊他的,他之前还觉得时祈年声音有点耳熟,原来是因为他压低声音说话的时候和他网恋对象有点像。

幸好,网恋对象不管什么时候说话都是那个声音,不然江岫白真得被自己的脑补给吓死。

时祈年站在林荫道上,目送着江岫白离开,他浑身放松下来,靠在梧桐树边,拿出手机开始回复江岫白给他发的消息。

而后提步朝江岫白离开的方向走去,惹炸毛了,得去顺毛才行,不然小家伙会自闭。

不得不说,时祈年很了解江岫白,本来江岫白收到网恋对象的消息还挺开心的,但是一想到时祈年犯病吓他,他好心情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只剩下烦躁。

宿舍其他人都没在,这个点应该是出去吃饭了,江岫白没跟他们说他今天回来。

要不要发个消息问问他们在哪儿呢……

正想着,房门突然被推开,江岫白差点儿喜出望外,看清来人时,小脸瞬间垮下来,转过身背对着时祈年。

这人怎么阴魂不散的。

时祈年站在门口,好整以暇地看着江岫白白皙的后脖颈,声音淡淡道:“你自己出来,或者我进来拎你,我要是进来,得先把你按在墙上亲,然后把你衣服脱光摸你,摸高兴了再走……”

最终,江岫白还是在时祈年的威胁下乖乖跟着他出去吃饭。

彼时天色刚暗下来,天边仍留了一抹烧红的晚霞,旁边伴着几朵乌黑的云,江岫白走在时祈年身后,对着时祈年的后脑勺隔空打拳。

狗东西,居然敢吓他,当他是被吓大的吗?

骂得正起劲呢,时祈年清冽的声音突然钻进耳朵里,“小白,别在心里骂我。”

“就骂你了怎么着?”江岫白难得硬气。

真当他怕他不成!

时祈年垂眸看着江岫白炸毛的样子,唇角勾起淡淡的笑,“不怎么着,你高兴就好。”

江岫白被弄得有些烦,扯了扯略长的头发跟时祈年商量道:“你要是想用这种方法恶心我的话,我承认,确实挺恶心的,但我没惹你吧大哥,能不能别缠着我了,咱们就像以前那样,井水不犯河水不就行了?”

时祈年老缠着他,万一被网恋对象看见,肯定会误会的。

“不行。”时祈年想也不想就拒绝。

左右说不通,江岫白越发烦躁,“都跟你说了我有对象,你这样他误会了怎么办?”

时祈年翕了翕眼,视线不冷不热地落在江岫白身上,语调一如既往的冷淡,“和我有关系吗?我巴不得你俩黄了。”

江岫白被时祈年这话惹毛了,冷着脸问时祈年,“你有病吧?自己没人喜欢见不得别人好好谈个恋爱?”

“见不得。”时祈年如实回答,还不忘调戏江岫白,燥热的指尖倏地从江岫白柔软的唇上擦过,压低声音道:“哥哥见不得你跟别人好,你那么笨,万一被人骗了怎么办,还学人网恋,到时候吃亏可别哭鼻子。”

被时祈年指尖摸过的唇带着一丝麻麻的感觉,江岫白用手背使劲擦了擦,直到痛意盖过麻意他才松手。

他恶狠狠地瞪了时祈年一眼,往旁边跨了几步拉开俩人之间的距离,“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讨人厌,我对象学习好,人还温柔,声音也好听,人家还有八块腹肌,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男人,我才不会哭鼻子!”

“你怎么知道他有腹肌,你看过?”时祈年面无表情地垂眸,语气波澜不惊,“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男人的,我怎么不知道?”

“没看过我还能跟你说?”江岫白切了一声,翻了个白眼说:“都什么年代了,喜欢男人怎么了,大清早亡了,你长编还留着呢。”

“是嘛……”时祈年尾音拉得老长,表情有些意味不明。

江岫白哼了一声,说“当然是”而后不管时祈年,直接走了。

刚走没两步,他就被时祈年提着衣领进了一家新开的西餐厅。

学校外的西餐厅,生意不是一般的差,加上只有大一开学,生意更加凋零。

时祈年和江岫白是唯二的客人,还有一对情侣,坐在靠窗的位置,时祈年一路拎着江岫白去了最里面的位置,隐蔽,没人能看见,他得好好教训教训江岫白。

江岫白不知道时祈年的想法,坐下后他踹了时祈年一脚,挤到最里面的位置坐下,开始整理自己被时祈年抓皱的衣服。

他一边整理一边警告时祈年,“你再敢拎我,我咬死你!”

时祈年坐在凳子上,唤小狗似的对江岫白招招手,“过来。”

江岫白不耐烦地抬眸,“干嘛?”

下一刻,凳子和地面摩擦出一阵刺耳的声音,时祈年拽着凳子把江岫白拖了过去。

时祈年一把勾着江岫白不让他跑,凑近询问:“说说看,你对象腹肌怎么样?”

“与你无关,放开我!”江岫白挣扎着,刚想开口,却被时祈年捂住嘴,猛地扯进怀里。

时祈年凑到江岫白耳边吹了个气,问他,“和我的比怎么样?”

江岫白顿时感觉耳廓传来一片烧热,他眨着眼睛用眼神表达时祈年是个傻逼。

下一刻,时祈年抓着江岫白的手放在他腹部,虽然隔着衣服,但是能感受到薄衫下线条分明的肌肉。

他身上好烫,江岫白手指被烫得蜷了一下。

时祈年的大手抓着江岫白的手在自己腹部来回滑动,“摸摸看。”

江岫白倏然回神,抬头看着时祈年一脸嫌恶,“你有病吧,谁他妈要摸你,恶不恶心?”

时祈年垂眸,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松开江岫白的手说:“我不觉得恶心,你不想摸我的话,我摸你好了。”

话音落下,江岫白甚至没反应过来时祈年这话是什么意思,下一刻,衣摆被撩起来,灼热的手灵活地钻进去,在他纤瘦的腰腹流连。

江岫白吓得瞪大双眼,按住时祈年的手不让他乱动,压低声音怒骂:“时祈年!你疯了是不是!”

时祈年就着被江岫白按住的动作,燥热的指尖在江岫白肚子上左右摸摸,还不忘点评:“肚子好软,一点肌肉都没有,腰也很细。”

“松手,不然我咬死你!”江岫白耳垂红的能滴血,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恼的。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时祈年轻笑着说完,又在江岫白腰上摸了一会儿,最后,他真被江岫白咬了一口,隔着短袖咬在胳膊上,渗出的血珠从白色布料里透出来,格外显眼。

江岫白涨红了脸,气的。

他甩开时祈年的手将凳子往旁边挪,还是觉得不安全,索性坐到时祈年对面去。

见时祈年撩起袖子擦手臂上的血,他哼了一声,将脸别到一边,“咬不死你,臭流氓。”

时祈年擦拭的动作顿了一下,喉结滚动:“小猫挠人似的,不会死。”

江岫白开始后悔刚才没咬下他一块肉来,牛排上来后,他恶狠狠地嚼着肉质鲜嫩的牛肉,把肉当成时祈年似的,牙齿碰在一起发出嘎吱声。

时祈年感觉不到一般,抬头洋洋笑着问江岫白,“好吃吗?”

江岫白懒得跟他说话,闷着头吃。

时祈年淡笑不语,江岫白喜欢吃牛排,肯定是觉得好吃,不然早撂筷子走人了。

江岫白吃得太香,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小仓鼠,时祈年看着看着,不自觉笑出声来。

“要死啊?”江岫白含糊骂道。

时祈年抬手帮江岫白擦了擦唇角的酱汁,动作自然地将手指送到唇边舔了一下,温声道:“没事,吃你的。”

江岫白愣愣地看了时祈年一会儿,松手将刀叉扔到盘子里,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他拿起餐巾擦擦嘴,满脸嫌恶地看着时祈年:

“没胃口了,你怎么那么恶心。”

时祈年也不生气,笑盈盈地抬了抬下巴,目光落在江岫白盘子里剩下的牛排说:“吃完,或者我现在给你来一个唇舌交缠的深吻,你自己选。”

江岫白低声骂了两句,认命地拿起叉子继续吃。

时祈年老狗比,诅咒你一辈子没人喜欢!

江岫白和时祈年从西餐厅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路灯的光掩映在枝叶泛黄的柳树稍,洋洋洒洒落了一些在地上,还有一部分,落在江岫白蓝白相间的发梢。

地上多了一高一矮两道影子,随着角度变化,偶尔拉长,偶尔交叠,暧昧至极。

时祈年和江岫白并肩走着,垂眸瞥见一张气鼓鼓的脸,没忍住笑出声来。

江岫白拧着眉,逆着光瞪时祈年,“笑个屁啊。”

“你是屁吗?”时祈年视线落在江岫白脸上,深不见底的眸底此刻摊开来,隐约能看清那抹浅淡的笑,江岫白不说话,他又道:“我在笑你,你是屁吗?”

江岫白:“……”就不该说话,他妈的,必须得跟时祈年保持距离,不然会被气死,绝对的。

而且,时祈年刚刚居然摸了他的肚子和腰,想想就令人恶寒,他今晚得洗三遍澡,他不干净了。

腹诽得正起劲,耳畔扫过一阵热气,时祈年低沉的声音钻进江岫白耳朵里挠了一下:“想什么呢?”

江岫白捂着耳朵往旁边跳开,恶狠狠地看着时祈年,“在想怎么才能把你弄死。”

“我帮你想想啊。”时祈年修长的手指摸着下巴,神情严肃认真,似乎真的在思考。

江岫白刚想问他脑子是不是真出问题了,倏地听到时祈年说:“在床上最容易弄死,小白要跟哥哥上床吗?”

江岫白:“!!!”时祈年真的疯了。

他不想和时祈年说话,抬脚准备跑,却被时祈年拽着衣领。

时祈年凑到江岫白后颈吹了口热气,笑道:“这就被吓到了?你跟人网恋我就不信没聊这些。”

江岫白脑海中浮现出之前和网恋对象互相看腹肌这事儿,脸上顿时烧热起来。

但这事儿他当然不能跟时祈年说,抬脚准备踩时祈年脚背,却被躲开,“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死变态!”

“哦?你跟人柏拉图呢?”时祈年故作惊讶道:“那哥哥更得教你了,免得到时候被人吓到,很丢脸不是?”

江岫白后颈一凉,他伸手捂着,满脸警惕地回头看着时祈年,“教……教什么?”

“教你怎么跟男人恩爱啊,你不是找了个男朋友嘛……”时祈年轻笑着说完,燥热的指尖松开江岫白的衣领,在他细嫩的肌肤上揉捏,带来一阵令人心慌的酥麻感。

江岫白浑身紧绷,眸底升起不安,直到时祈年的手差点再次伸进他衣服里时,他猛然回神,推开时祈年拔腿就跑。

好吓人,疯了的时祈年好吓人。

他一路跑到宿舍,气儿都没喘,直到进了宿舍门,他把门一锁,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涣散的瞳孔渐渐聚焦,随之升起惊恐。

以后一定得躲着时祈年,那家伙疯了。

缓了半天,江岫白总算缓过来,目光扫视一圈,发现其他仨人还没回来,他出了一身汗,浑身黏糊糊的难受,加上被时祈年摸了,他心里膈应得很,连忙找了套新睡衣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另外三个舍友还是没回来,江岫白没他们联系方式,自顾自爬上床躺着,突然想起很久没和网恋对象打电话,刚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对方先打过来了,还是视频电话。

江岫白慌乱地找耳机戴上,盘腿坐在床上。

“喂,哥哥。”他软软地喊了一声,耳机里传来一道啪嗒声,江岫白屏气,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盯着手机屏幕看。

果不其然,下一刻,江岫白瞥见屏幕里闪过什么,定睛一看,他心心念念的修长手指握着打火机,打火机摩擦出一阵声响,紧接着他看见一个线条分明的下巴出现,打火机往上凑,点燃了烟,白色烟雾模糊了手机屏幕,有种朦胧美。

点个烟而已,但是对于江岫白来说,却格外有吸引力,他盯着对方的喉结看了很久,哑着声音问:“哥哥你会抽烟吗?”

随着吐烟的声音传来,江岫白看见他喉结动了一下,“嗯。”

江岫白把床帘拉上,挡住透进来的光,侧身躺在床上,语气有些失落,“哥哥,我们这两天都没联系,你不想我吗?”

他在医院时,有一天做梦还梦到网恋对象了。

对方修长的指尖弹了弹烟灰,声音也因为抽烟而变得低哑,“想,但你这段时间去哪儿了?小江同学是找到其他更心仪的人选了吗?”

“没有!”江岫白一下激动起来,“我们不是在谈恋爱吗,我怎么可能去找别人。”

虽然是第一次恋爱,但江岫白知道恋爱要专一,而且他只喜欢他,怎么可能找别人。

“那为什么不联系我?”对方声音比刚才低沉,似乎是生气了。

江岫白心虚得声音都小了一个度,“我有点事……”

“什么事不能和我说吗?”对方语气染上温度,但还是很低,似乎有点失落。

江岫白一听,顿时心软了,忙道:“我生病了,在医院待了几天,今天才回来。”

谁知对方听完后,甚至冷笑了一声,语气没有任何起伏道:“生病不告诉我,小江同学是不想和我有过多纠缠,这样以后才好甩了我是吗?”

以往他每次上课走神的时候,对方都会喊他“小江同学”久而久之,每次这个称呼出现的时候,江岫白就能确定对方是生气了。

“才不是!”江岫白激动得坐起身来,木板床发出一阵嘎吱声,他小声嘟囔道:“我们不是都坦诚相待了吗,我怎么可能再和别人好啊……”

在江岫白看来,他和对方已经坦诚相待了,因为他很喜欢他,想以后也一直在一起才乖乖让对方看自己的,他又不是暴露狂。

对方怔愣了一瞬,“坦诚相待?”

他语气太平静,江岫白听得心里没底,忍不住问:“你、你不会觉得我太保守,想和我分手吧?”

因为太紧张,江岫白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跳声,他忐忑地吞了吞口水,耳机里传来低沉的男音,“我也很保守啊,你是我第一个对象呢,我只是觉得你太可爱了,愣了一下而已。”

江岫白倏地松了口气,“真的吗?”

“真的,不过宝贝,我们就看了个肚子,不算坦诚相待吧?”

“那……怎么才算?”江岫白说完,不好意思地将脸缩进被子里,虽然他没开摄像头,对方看不见他,但他就是觉得有点难为情。

会不会太不矜持了啊……

“你能接受到那个地步?”对方低声问他。

江岫白张张嘴,嗓子干涩到发疼,开口时,声音有些颤抖,“我害羞。”

“嗯,我也害羞,那宝贝把摄像头打开,上衣脱了好不好?”

江岫白:“……”你这叫害羞吗?

晚上九点,窗外只剩零散的灯光从阳台处透进来,江岫白纤长白皙的手指抓着衣角,正犹豫要不要脱。

“宿舍只有你一个人吗?”耳机里再度传来网恋对象的声音,激得江岫白浑身一哆嗦。

他声音刻意压低的时候,真的好性感。

江岫白呼出一口气,手指握得更紧,唇因为被用力咬着,而泛起一丝可怜的白。

“嗯,他们还没回来。”

江岫白视线落在手机屏幕上,看到一阵白烟,以及一声性感的抽烟吐烟声,“宝贝,把衣服脱了,这是我对你的惩罚……”

江岫白呼吸越发不稳,攥着衣角的手因为太用力,粉嫩的指尖因为太用力而泛起一丝白色,将那丝粉击退,他从干涩的喉咙中挤出几个不安的字:“惩……惩罚?”

视频里修长的手指弹了弹烟灰,低沉却不容置喙的声音缓缓传来,“嗯,我这两天很担心,怕你不要我,怕你和别人好了,你就当是安慰安慰我。”

“安……安慰你?”江岫白不理解,并且有点儿委屈,他生病了,这人都不关心关心他,只想着罚他。

耳机里传来一道不冷不热的轻笑声,“小江同学是觉得我不关心你,所以不高兴了?”

即便隔着屏幕,江岫白脸都没露,这人也能捕捉到他所有情绪。

江岫白攥着衣角的手松了些力道,指甲恢复诱人鲜活的粉,他沉默半晌,瓮着声音说:“我说我生病了,你都不关心我,只想着罚我。”

耳机里传来细微的窸窣声,江岫白小心翼翼地看着手机屏幕,见对方将烟掐灭,他心揪着,生怕那人生气。

下一刻,夹杂着关心的声音放缓,钻进他耳朵里挠了一下:“好,我的错,你身体好点了吗?”

虽然只是一句简单的关心,但江岫白那点小情绪瞬间消散,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不生气了?”耳机里再度传来低沉撩人的男音,江岫白下意识哆嗦了一下。

这声音真要命,主要是网恋对象那双修长的手此时拿着一支笔把玩,翻转揉捏,大拇指下方的那颗明显的小痣随着他的动作轻轻动着,他动作随意地掀开笔盖又盖上,虽散漫,却让江岫白移不开眼。

随着钢笔在桌面敲击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江岫白眨眨眼,回神正好听到耳机里传来声音,“小江同学,别走神。”

“没、没生气。”江岫白红着脸,眼睛却一个劲儿往那双手上瞥。

真的好好看。

只见修长的手指蜷缩着伸展,咚的一声将手里的钢笔扔到桌子上,十指交叉,“现在换你哄我,我生气了。”

江岫白目光始终盯着那双手,下意识吞了吞口水问:“怎……怎么哄?”

“把衣服脱了,我要看你。”带着一丝命令性的口吻,江岫白并不反感,只是有些不安。

他压低声音,染上一丝哭腔道:“哥哥,我不好意思。”

江岫白话音刚落,耳机里就传来一道失落的声音,“之前也看过,你果然是找到其他人了,都不让我看了……”

江岫白第一次听网恋对象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加上刚才在外面被时祈年摸了,江岫白心底顿时升起一阵心虚。

要命,为什么这种时候想到时祈年那个狗啊,总有种他出轨的感觉,明明他也是被时祈年给欺负了。

江岫白想得正出神,耳机里再度传来网恋对象失落的声音,“没事,反正我们也没见过面,你要是想分手,那我们就分……”

“不想!”江岫白激动地打断对方的话,旋即软下声音,可怜兮兮道:“不想分手,我喜欢哥哥。”

“嗯,我也喜欢乖宝。”对方声音染上温度,似乎是被哄高兴了,江岫白嘴角笑容还没来得及扩开,就听到他说:“把衣服脱了,我会更喜欢宝贝。”

江岫白抓着衣摆的手再度握紧,沉默许久才道:“我生病住院瘦了很多,比之前还瘦,没什么好看的……”

害羞是一方面,怕对方取笑自己也是一方面,他现在真的快瘦成排骨了,,没什么看头。

江岫白正忐忑,听到对方说:“宝贝什么样我都喜欢,听话,把衣服脱了,我想看,等会儿你舍友该回来了。”

江岫白心一紧,他确实磨蹭了挺久,等会儿李奕阳他们该回来了。

“哥哥……”他犹豫地喊了一声,对面“嗯”了一声,也不催促,安静等着。

江岫白哆嗦着拽着衣摆往上扯,轻而易举将衣服脱了,猝然接触空气,他打了个哆嗦,想往被子里钻。

“帘子拉开一些,看不清。”耳机里再度传来声音。

江岫白可怜兮兮地打了个寒颤,将床帘往旁边拉开,一道细微的光透进来,勉强能看清。

“确实瘦了,腰腹看着没之前软了。”

听到对方的评价,江岫白生怕对方不喜欢自己,连忙伸手摸了摸肚子说:“软,很软。”

耳机里传来一声轻笑,意味不明,听得江岫白紧张。

直到听到对方说“真想亲自摸摸”,江岫白才放下心来。

“宝贝,摄像头往上一点。”

江岫白应了一声,不好意思地将摄像头往上挪,对着自己的肋骨。

谁知对方又说:“再往上,对着胸口。”

江岫白臊红了脸,犹豫半天没动手机。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看到对方性感的喉结动了一下,江岫白顿时口干舌燥,小声抱怨:“哥哥,你都不给我看你。”

“下次给你看,这次是惩罚你,就不给你看了。”

“哥哥是坏人,我又没做错什么……”江岫白越说越小声,因为他又想起被时祈年摸的事儿了,被他摸过的地方不受控制地热起来,他心虚得不敢看手机屏幕,乖乖把摄像头往上移。

他和时祈年从小一起长大,亲亲抱抱小时候常有的事儿,就算长大了,时祈年亲他摸他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只是生气时祈年不听他的话,但是此刻,他居然有点心虚,有种自己把网恋对象给绿了的感觉……

都怪时祈年!

愧疚和愤懑交缠,搅得江岫白头脑发胀。

直到耳机里传来一阵衣物摩擦的声音,江岫白才回神,他听到对方深吸一口气,嗓音沙哑道:“好粉啊,口感很好的样子。”

“不能吃,我是人。”他小声抗议。

耳机里再度传来轻笑,伴随着打火机点烟的声音,“宝贝,自己用手捏一捏。”

“摸、摸哪儿?”江岫白脑袋一片空白,被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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