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现代 >> 

道不可道

道不可道

    道不可道

  • 作者:北国俏尼姑分类:现代主角:季巡 宿岑来源:废文时间:2022-10-05 17:56
  • 《道不可道》by北国俏尼姑,原创小说道不可道正火热连载中,围绕主角季巡宿岑开展故事的小说主要内容:宿岑的心里有个喜欢的人,他喜欢季巡,这是他的秘密,但他想要知道季巡的秘密,更想要了解他。

    最新评论:稍微了解他一点。

  • 立即阅读

精彩段落

宿岑再走得近一些,将医箱放下,才发现裴安之的状态并不好。他的表情恹恹地,背后几道爪痕,把衣服和皮肉搅成一团,更有几道深可见骨,触目惊心。但裴安之本人却好似一无所察,宿岑初进门时,他正半倚床头,血水和脓水濡湿乌木,他正笑得温柔。

宿岑皱了皱眉,问他能不能自己将衣物脱下,在得到裴安之肯定的答复后又拿出了镊子、小刀,又取出龙涎果核磨成的粉、凤凰火烧过的雪莲,想到山上禁制正要用时,想到山上禁制,便将东西搁在箱上,说:“裴师兄,我初到山上,不知道这禁制影响几何,能否让我探探你现在的修为。”

裴安之自是无不可,毫无防备地将手递了出去。

宿岑一探,裴安之现在却只有筑基修为,便暗叹一声,心想果然麻烦,便道了声谢,又把雪莲、药粉都放了回去,只取出生肌散,对裴安之说:“还请裴师兄背过身去。”

裴安之背向他,露出伤口狰狞的后背。裴安之身上伤口颇多,最长的一道从右肩撕向左腰,其间鲜血淋漓,肉脏交杂,连骨头上都留下爪痕,中带暗绿,看起来毒性颇深。那外翻的皮肉烂得并不正常,腥黑腐臭,像是尸上蛆虫那挥之不去的味道。宿岑不由得想起在内门大选中,不少弟子为着天女洞洞主投入石孔山的毒龙雀受了伤,其情其景,倒与裴安之很是相似——只是那毒龙雀毕竟只有金丹修为,如何伤得了堂堂隐神谷代掌门。

宿岑抿了抿嘴:“裴师兄恕我冒昧,敢问这伤口是什么东西造成的?”

裴安之语气如常:“是石孔山那几只毒龙雀。”

宿岑心中疑惑不减,但眼下要紧的是治疗伤口。便将小刀贴上裴安之的后背,一点点割下腐肉,一时间房里只剩下金属搅动、切割肉块和裴安之低声的喘息。裴安之的伤口又沁出黑血,,宿岑便再往深处割,直到颜色正常的血液漫出,这才收了小刀,往伤口处洒了生肌散,说:“裴师兄稍候,我每隔一炷香便给你用散,如此一夜,想必到了明日,师兄就能痊愈。”

裴安之低声说:“有劳师弟了,你权可以在这楼里楼外走动,只不要上二楼就是。”

宿岑应了一声,忙这一遭,他只觉得手不住地发颤,酸软异常,额上也覆了一层薄汗,疲惫不已。便生了出门走动之意,向裴安之告罪一声,出了楼阁。

平心而论,落鸿山确实称得上风景秀美,头上熠熠夜空与脚下不眠山谷交映,身后青山与面前旷谷相合,偶有清风来时,让人心旷神怡。

宿岑正可惜那阁楼上一对铃铛原来是哑的,作响不得,便听见一阵清脆的铃铛响起。宿岑回过头,看见那铃铛无风自动,却让人觉不得可爱,只感到诡异心慌。宿岑本能地警觉起来,四下里却见不着什么躲藏的地方,便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回阁楼中,只在外留下一块留影石。

宿岑在厅内烦躁踱步,差点误了给裴安之上药的时间,“哎呀”,大跑几步,又很快换作平常的步子,不紧不慢地进了房门,强装无事地给裴安之上了药。

裴安之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看起来也更精神了几分,跟宿岑说落鸿山并不全然安全,让他不要跑出这栋阁楼,不再多言。

宿岑又给裴安之上过几回药,终时捺不下心,又一次推门出了阁楼,那留影石还好端端地在楼前放着。

宿岑见四下无人,便收走了留影石,只等下山后以灵气催动,看过一番再作打算。他思量已定,便回到房中,守着裴安之,再无多事。

次日,裴安之背上地伤口果然痊愈。

宿岑看见原来伤口边缘,两处肩胛骨下的位置有零星彩墨,推测这位代掌门师兄原先背上还有彩绣,只是不好多问。正要向他告别,又说:“这一遭上山,几位师兄果然气度不凡,只可惜不曾得见真仙,还望下次来时,能有缘一睹掌门风采。”

裴安之却说:“奇了,若是你没遇着他,是谁领你上的山?”

宿岑想到那个怪异的领路人,不觉起了一身冷汗。

裴安之也不多问,礼数周全地与宿岑道了别。

宿岑背着药箱出了阁楼,狐妖似的令狐骥果然已经在屋外候着了。只是屋外还有两个人,一人头发如蓬草,衣着似乞儿,左手提着酒,右手支着另外一人,大敞着衣衫,一脸酡红,形容邋遢。而被他撑着的那人,身量矮小,缩胸耸肩,一副喏喏的模样。宿岑推想这两人就是真仙二弟子林彼怀,五弟子欧阳晓了。

令狐骥全不顾师兄师弟在场,见宿岑出来,便笑眯眯地迎上来,说:“师弟别急着走啊,想必你是第一次上这落鸿山,我带你四处逛逛如何?”

宿岑还来不及回说,林彼怀便大声骂道:“狼心狗肺地贱东西!只想着自己胯下二两,倒要逼得人家清白小孩罔顾了性命!只顾送他下山,不然我一剑就把你捅死过去。”

令狐骥伸手来挽宿岑,只说:“他吃醉了,尽胡说,我们且走。”

宿岑被他拉着走了两步,只见林彼怀把酒壶摔了,倒拔出欧阳晓的剑来,直指着令狐骥。令狐骥倒也不慌,挑着眉说:“这是师尊的意思。”林彼怀冷笑道:“我看倒是你脑中精虫的意思!师尊昨晚不在山中,你倒是说说,他到底什么意思。”

令狐骥只好收回搭着宿岑的手,笑说:“师兄好大脾气,那你说,该怎么做?”

林彼怀一把把欧阳晓推到宿岑面前,说:“老五,你送他下山。”

欧阳晓赔笑着对宿岑说:“那师......宿师弟,我们走?”

宿岑不解林彼怀和令狐骥的意思,但也乖巧应道:“有劳师兄了。”他又要向令狐骥、林彼怀道别,忽地发现两人如野兽一般盯着自己,只是下一刻,那神情便消,令狐骥脸上又起了轻浮的笑,林彼怀自去取那在地上滚了几圈的酒壶。宿岑与二人道过别,跟着战战兢兢地欧阳晓下山,一路上再没遇见旁的人。

欧阳晓把宿岑送到刻有“落鸿山”的石碑处,说:“宿师弟只管沿着眼前的路下去便是,师尊不准我们随便出山,我只能把你送到这了。”

宿岑一再答谢,欧阳晓连连摆手,说着不敢当不敢当,兔子似的窜回山中。

宿岑沿着长阶拾级而下,再没有昨天古怪见闻,顺遂地回到沐云洞府,阿箩果然一早在这里候着了。

见着宿岑,阿箩跟打了鸡血似的,一窜三丈高,飞鸟投林一般扑进宿岑怀里,从仙人长什么样问到他能不能入落鸿山。宿岑勉力回答了阿箩几个问题,心里却惦记着夜里无风自动的铜铃,还有日头林彼怀、令狐骥、欧阳晓三人的怪状,只想着赶紧回到房中,将那留影石中的景象看过一遍。

好在就在此时,李锱出来了,他正准备去太虚石处接点云游任务,宿岑便顺水推舟,让他带着阿箩出谷游玩,别“成日在谷中,直憋坏了”。阿箩一脸幽怨地看着宿岑,她对落鸿山好奇不已,但又因为那点“独占秘密”的小孩子心性,没在李锱面前说出宿岑上落鸿山一事,只好气鼓鼓地回去收拾行囊。

好不容易应付过阿箩,宿岑回到房中,催动留影石。

当夜,落鸿山上铜铃声响起,一个穿着隐神谷道服,披头散发,一手提着圆碌碌人头的身影来到楼前。

宿岑心中默念,不要是他,不会是他,不应是他。

那人走得近了,却抬起头看向大门,双目赤红,青筋暴起,嘴咧着,野兽般吐着热气,疯癫怪异,却是今早在他面前胆小如鼠的欧阳晓。

同类优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