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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莺夜莺

夜莺夜莺

    夜莺夜莺

  • 作者:唐泽泉分类:现代主角:阮绥音 傅斯舟来源:长佩时间:2022-09-05 09:17
  • 主角为阮绥音傅斯舟的小说《夜莺夜莺》是作者唐泽泉正连载的一本小说,夜莺夜莺的主要内容是:傅斯舟爱阮绥音的所有,但唯独不爱阮绥音这个人,阮绥音知道,从一开始的时候他们就是各取所需而已。

    热门评价:冷情鹰隼野心家*万人迷夜莺歌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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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塞城到述京的班机时间只有两个小时不到,阮绥音将制作人发来的几段demo翻来覆去听了十几遍,刚刚摘下耳机就听广播里提醒飞机已经准备降落。

往窗外看去,整个述京被路灯贯通的每一条光带和空中交纵的空轨都笔直延伸,一幢幢高楼整齐地排布,整个城市都显得规整又有些生硬,不像塞城一样霓虹闪烁、繁华斑斓。

这三个月阮绥音满世界跑自己的巡回演唱会,而演唱会的最后一站就是述京——亚联盟的首都,同时也是他定居的城市。

最后这一场演唱会将在明晚八点开始,他原本的行程是在明天中午抵达述京后直接赶到演出现场彩排,但塞城那边的演唱会后见面会提前结束,助理陈帆便临时替他改签了机票,想让这段时间行程紧张的他回家好好休息一晚。

一路从机场走出去,陈帆接信接得头晕眼花,只是在粉丝过分兴奋的尖叫声中机械性地把一封封粉丝伸长手递过来的信扔进事先准备好的大袋子里,还险些被挤过来的粉丝踩掉鞋子。

被保镖抬臂护着往外走时,他一边帮陈帆接着那些信,一边还在不停弓身说着一些诸如“感谢”、“注意安全”之类的话。

虽是些场面话,但他实在说得过分诚恳,脸上也始终挂着无可挑剔的笑,甚至直到上车前,他还对着围堵过来的粉丝深深鞠了一躬:“谢谢大家。”

陈帆抱着已经快装不下的袋子从人堆中挤出来时,阮绥音刚巧直起身,修长手指轻轻一拂便理顺了柔滑光亮的银灰色长发,灯光闪烁间,陈帆被他那张苍白的脸晃了一下眼睛,脑袋空了半刻才跟在他后面上了车。

“Mercury你回去要早点休息,明天下午一点我们来接你去现场!”陈帆说,“要记得吃好午饭!”

“嗯。”阮绥音敷衍应道,一手支着脑袋,一手翻着手里的信。

而陈帆还在喋喋不休:“你看看你瘦成这样,粉丝天天在网上骂段总和楠姐给你排太多行程让你没时间吃饭,还有我!前两天听说有人给我寄了一封恐吓信到公司,真是吓死人了!”

阮绥音觉得有些聒噪,逃避式地微微侧身扶上了额头,继续翻看自己的信。

“Mercury,你说他们不敢说傅首长是不是怕账号被封?不过傅首长知道你不好好吃饭吗?他要是看你出去巡回三个月又瘦了一圈得多挂心啊!”

闻言,阮绥音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不住在原来的公寓里了,并且现在还有另一个人与他同住,而他提前一天回来,竟然完全忘记了要告诉那个人一声。

阮绥音掏出手机,在消息列表里滑了半天都没找到,只能在好友列表里直接搜索,才找到联系人“傅首长”,发了消息过去:【塞城那边的活动提前结束,我已经到述京了,今晚回去住。】

一直没得到应答的陈帆偏头瞥了阮绥音一眼,目光晃到屏幕上他给傅斯舟略显生疏的备注时愣了一下,脑袋一转,又觉得这或许只是他们之间的情趣罢了,想想还觉得挺刺激的。

阮绥音丝毫没有意识到陈帆脑袋里转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傅斯舟没回,他也没在意,觉得傅斯舟可能在忙。

途径江岸区的中心商圈时,陈帆突然兴奋地叫住了司机:“诶诶哥!过前面那个路口的时候麻烦你开慢点。”

“行。”司机说,“怎么了?”

话音未落,车辆刚刚拐过路口,司机就看见了空中那幅巨大的悬浮电子屏。

屏幕上的人被清幽的蓝色光雾萦绕,银灰色的长发织着蓝色缎线,垂眸捧起一汪清水,长睫凝起晶莹波光,遗落至眼尾印下两颗泪痣,添出凄楚的苦相,却又似天使的悲悯。

那是阮绥音这次演唱会的概念海报。

陈帆连忙举起手机透过车窗连拍了好几张照片,还不忘戳了戳一旁的阮绥音:“为什么你这张脸被放大那么多倍还是那么美啊…真没天理!”

陈帆是几个月前才被派到阮绥音身边的新助理。在此之前他虽然也有过几年的工作经验,但跟的都是些小明星,跟了阮绥音这几个月,偶尔看见阮绥音那些粉丝的狂热、见识到阮绥音在娱乐圈一骑绝尘的排面时,他对于自己现在跟的是个超人气巨星这件事还是会产生一种不真实感。

阮绥音没搭理他,只是低着头看信,陈帆看看过分冷静的他,煞有介事地叹了口气:“想想也是,就算再美,你每天照照镜子也就能看见了。”

抵达新月大厦时,一楼的保安一见到阮绥音便立马绕出来接过陈帆手里的行李箱,帮他送上电梯,还替他按好了楼层按钮。

“谢谢。”阮绥音弯着眼睛对保安说。

“不用不用!应该的!”保安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

“Mercury,明天见!”陈帆站在电梯外过分用力地挥手,甚至在电梯门即将关上之前还不忘补上一句,“别忘了吃饭!!”

阮绥音抱着手臂靠在电梯里,有些无奈地苦笑,没说话,只是看着电梯门关上,随即长出一口气,有些羡慕这个新助理好像永远消耗不完的热情和精力。

拖着行李箱走出电梯,打开房门,玄关另一头亮着灯,阮绥音走进去,刚刚踏进大厅就听见了从走廊另一头传来的脚步声。

阮绥音有些踌躇地站停,而傅斯舟用毛巾擦着湿发走出来看见他时也愣在了原地,片刻,便很快反应过来,迅速走到茶几旁将嘴里叼着的烟摁灭,又打开了空气净化器。

阮绥音在的时候傅斯舟是不会在屋子里抽烟的,作为家喻户晓的顶级歌手,阮绥音的嗓子实在过分金贵,他不想成为国民罪人。

“抱歉,我不知道你今天回来。”傅斯舟说。

他没穿上衣,平日里被包裹在西服之下的强劲肌肉此刻在灯光下线条流畅分明,过分宽阔的肩背衬得腰腹更加紧致,手臂上青筋攀缠,直直走向阮绥音时,高大身躯裹挟着的压迫感也扑面而来。

在任职军工科技部门首长之前,傅斯舟曾在亚联盟军团待了几年,还在立下军功后得授少将军衔。

他身上遗留了抹消不去的训练痕迹,肩宽背阔,肌肉强劲,和阮绥音有一定的体型差——“金雕和小夜莺”,cp粉在一组他们的同框图下面这么形容过他们。

但此刻阮绥音并无心关注这些,目光只是不自觉地落到了他身上遍布的狰狞疤痕上,有的是枪眼,有的是缝合痕迹,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穿刺伤疤痕和划伤。

之前不曾见过他的这些伤,现在乍眼看上去实在触目惊心,阮绥音停顿几秒才移开目光:“我发了信息。”

他瞥向傅斯舟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显然他并没有看见。

“发晚了。”阮绥音补充道。

“没关系,只是我本来应该去接你。”傅斯舟走上前来,从他手里接过那可能是自己见过最大号的行李箱,一把拎起来帮他提上大厅到走廊的几个台阶,又拖到他房间门口。

阮绥音越过他,打开自己的房间门将行李推进去才回身:“谢谢。”

三个月没见,傅斯舟觉得他看上去明显又瘦了,身上的衬衫很空荡,领口露出的锁骨骨骼突出得畸形,包裹上那一层苍白的皮肤就显得更加病态,像一个没血没肉的人偶。

之前傅斯舟就发现阮绥音这个人对吃饭这件事没什么兴趣,想不起来就不会吃,就算想起来、或是有人提醒,他也吃得很少,像完成任务的最低指标。

对此傅斯舟倒没什么意见,只是实在有些为他所属公司的老板、经纪人和助理忧心。平日里但凡阮绥音出点什么事,他们总是最先被问责的,而看着阮绥音越来越瘦,无条件偏宠阮绥音的粉丝只会觉得是公司为他排的行程太幸苦让他过度劳累,或是身边的人没照顾好他。

如果不是自己没有社交账号,恐怕也免不了要收到粉丝们的“问候”。

傅斯舟在心里想着,开口对阮绥音说:“不用客气,早点休息,明晚演唱会我去接你。”

“谢谢。”阮绥音说,垂眼时目光落到了他肋骨处凹凸不平的红褐色烧伤。

阮绥音也有过烧伤,知道那很痛。

“明天见。”傅斯舟退了一步。

阮绥音颔首,没再说话,只是很快收回了目光,转身撤进房间。

*

最后一场演唱会在第二天晚上开始,而下午彩排的间隙阮绥音有一个短访,要分享关于巡回演唱会的感受以及新专辑的进展。

阳光正好的下午三点,阮绥音刚走到采访的房间门口,陈帆就一路小跑着进去将房间里的遮光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在其他工作人员诧异的目光下打开了灯。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Mercury有点怕晒太阳…”

阮绥音之前的那位助理从他出道起就跟着他,深得他的信赖,但前阵子家里人查出了重症,才不得不辞去助理的工作回老家去照顾打理。

陈帆并不算是很有资历,可不知为何,之前那位助理走之前,一眼就在一堆候选助理里面选中了陈帆,指着他斩钉截铁地说:“让他跟着Mercury。”

知道自己要来跟阮绥音时陈帆也很有些惶恐,不过那位助理交接工作时告诉他跟着阮绥音除了工作量大一些以外,比跟一些脾气暴躁或是苛刻挑剔的艺人要轻松得多,只需要谨记三件事情:不要让阮绥音晒到太阳,为阮绥音收好粉丝的每一封来信,以及最重要的一点:阮绥音情绪不对的时候,就让他看或者给他念粉丝鼓励支持他的话。

起初陈帆一听这话还觉得这没什么难的,可跟了阮绥音这几个月,他很快发现这三件事情听上去简单,真正做起来却很难。

就好比此刻。

阮绥音不喜欢晒太阳这件事情粉丝和许多业内人士都知道,许多人还猜测他是紫外线过敏,但很少有人知道他怕光已经到了很极端的地步,像一个见不得光的吸血鬼,非必要情况下都是昼伏夜出,也不会在白天参与任何户外通告,即便在室内也要拉上窗帘。

“抱歉,给大家添麻烦了。”阮绥音有些歉意地笑。

阮绥音美得足够有迷惑性,却没什么攻击力。整张脸轮廓平滑没有棱角,就连高鼻梁都被微圆的鼻头钝化了一下,微垂的眼尾还被两颗泪痣拉出了苦相。

不笑时叫人心生怜爱,笑起来又漾得人心都软化,没人可以拒绝他的要求,更没人忍心对他发难。

而阮绥音本人深谙这一点。

“没关系没关系!”工作人员连忙摆手,“我们调一下灯光就好!”

今天的记者杨彩并不是第一次采访阮绥音。在采访过的无数艺人里,她对阮绥音的印象很好,没有那么多采访不让提的禁忌点,采访时也对答流畅,最重要的是阮绥音没有什么架子,就像是一个闲谈的朋友,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非要说的话,阮绥音本人比那些照片视频还要漂亮得多,只是有些太瘦了,皮肤也白得没有生气。

“说回演唱会,Mercury,这次巡回有什么让你印象很深刻的事情吗?”

“嗯…”阮绥音歪歪脑袋,做出认真思考的样子,然后突然想到什么,笑着说,“大概是在“未来之国”阿斯兰德演出的时候,有粉丝在演唱会上空放飞了几千只机械鹰,在空中拼凑出了我的人像。”

“嚯,浪漫归浪漫,不过这种浪漫也是需要钞能力支撑的。”

杨彩和阮绥音一起笑起来,阮绥音还不忘补一句:“其实大家愿意来看我,听我唱歌,我就已经很开心了。”

“啊…Mercury真的是一如既往地在意粉丝…那下一张专辑又会带给大家什么样的作品呢?”

“关于下一张专辑…一开始我和制作人Klein老师讨论过后,原本是想基于上一张的环保主题做一个幻想中的美好新世界的概念,但过后了解到极洲那边的状况,我的想法有了一点改变,想做和原本的想法完全相反的现实反战主题。”

杨彩点点头:“我也有看到战地记者从极洲发出来的报道,战争实在是太残酷了,反战的主题的确能引发很多的思考。”

阮绥音也说:“其实Klein老师一开始并不同意,但我们一起看了极洲的一些实况报道之后,他也决定支持我的想法。”

“一直听说Klein老师在音乐上很有自己的坚持,愿意调整想法一定也是有很多感触,真的很期待他会为你制作出什么样的音乐。”

“谢谢。”阮绥音弯起眼睛。

“不过反战这个主题…”杨彩揪住了一个点,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笑,“除去对极洲侵略战的感触以外,是不是还受到傅首长的影响了呢?”

阮绥音停顿了一下,这个问题是杨彩根据他回答的内容走的问题,自然不在采访前给他的提问单里。

“——有一部分。”阮绥音脑中无意识闪过傅斯舟身上那些伤疤的画面,开口道,“都说伤疤是战士的勋章,但我不想歌颂他们的伤痕,也不会美化苦难。只是希望大家可以看到战争带来的伤痛和不幸。”

他没有提到傅斯舟半个字,却在扩大对象的说辞里自然流露出对爱人的疼惜和爱意。

他适时停顿了一下,唇角仍带着得体的微笑,微垂的眼睫却泄落淡淡的愁绪,轻易便将人拉进与他共情共感的水域。

片刻,他微扬起眼睫,直视镜头的眼睛仿佛释散着蛊惑人心的迷雾,就好像不论他在说什么、会说什么,都将引来无数人的共鸣和响应。

“——因为即便被美化,伤痕在受到战争伤害的人们身上也是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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